小筑最里間。
桐木窗戶,正對京州護城河。
剛夜上染,晚風習習。
這間風最好。
霍硯書早在等候,邊有助理陪同。
外邊服務生一掀起簾子,他立馬就站起來迎接,“四哥,楚寧姐。”
溫珩攜楚寧進來,“讓你久等,是我們來遲。”
“不,是我早到了。”霍硯書很謙卑。
外人面前,溫珩總是能禮節周到。更何況,現在論份,他是溫氏集團總經理,再論私,他也比霍硯書年長。
“快坐吧。”霍硯書趕忙又招呼他們座。
楚寧瞧向霍硯書,回個笑。
猜不到溫珩會怎樣對待霍硯書,但以溫珩的手段,今天這關恐怕實在難過。
服務生將茶壺先端上來。
霍硯書很主,起斟茶,“聽說四哥喝茶,怕這里的茶葉喝不慣,這是我從父親那里拿來的頂級碧螺春。”
既然是霍父同意拿來的,也證明霍父也有心化解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茶香散開,一縷白霧撲面。
溫珩并沒接過,“我是喝茶,但不碧螺春。”
霍硯書的手端著茶杯僵在半空中。
溫珩的確不碧螺春。
他和蘇映意一樣,喜好龍井。
楚寧淡淡道,“我倒喜歡。”
霍硯書將那杯茶送向楚寧,“是我不仔細,下回一定注意。家里也有上好的碧螺春,一會兒就給四哥送去。”
“什麼時候,我們溫家缺這點茶葉?”溫珩油鹽不進,再次拒絕。
霍硯書從前就聽霍父提起,溫珩看似溫和無害,但實際最深沉難惹,此刻一瞧果真如此。
“是,是我糊涂。”他趕又道,“先點菜吧。”
一旁助理遞上菜譜。
“四哥,您請。”霍硯書比了個手勢。
溫珩依舊沒接,“還是看我太太的意思。”
霍硯書朝助理使個眼,菜譜遞到楚寧手邊。
“你自己點。”溫珩在耳邊喚。
他的手繞過楚寧,輕松落在椅背,也將圈在臂彎,無聲中展示自己的所有權。
“這道,還有這道。”認真點菜,實則胃口全無。
他既然要演戲。
就選擇配合。
致菜肴上來,霍硯書直接倒滿酒杯,“四哥,我們兩家肯定有些誤會,我在這里向您認錯,自罰三杯!”
三杯酒喝下。
溫珩圈著楚寧而坐,他笑問,“你這錯認的又是哪一出?”
“那天家宴,我和大哥不該慫恿楚寧姐唱歌。事后,父親也不該找楚寧姐說教。這一切都是霍家的錯,還請四哥原諒。”
霍硯書將錯認的明明白白。
他也清楚,逃不過溫珩這雙眼睛。
“沒想到霍家有你這樣一個聰明人。”溫珩對霍硯書有些刮目相看,不僅聰明,還勇。
霍硯書見他態度和緩,立即拋出橄欖枝,“四哥,競標的項目,如果您有興趣,不如一起伙?”
商人逐利,無可厚非。
霍家已經讓步,化干戈為玉帛。
“不著急。”
溫珩回的不疾不徐,又盯著楚寧細心問,“這個好吃?”
楚寧如坐針氈,只能點頭。
溫珩為楚寧勺了一湯匙什錦玉米,方才抬眸。
他靠向椅背,氣勢如虹,“公司的事,都不打。但上次在這,你們兩兄弟斗氣,我太太被嚇到,差點半夜送去醫院安神,這件事又要怎麼算?”
哪里被嚇到?
又哪有需要半夜送醫院安神?
楚寧愕然。
明明是溫珩記仇!
還記得很深!
……
提起那天打斗,霍硯書微愣。
他以為都過去了,可沒想到溫珩盯不放。本章未完,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那天是我和大哥不對,驚到楚寧姐,四哥怎樣才能消氣?”霍硯書問。
溫珩笑說:“犯錯認罰,得按我的規矩。”
溫珩的規矩,豈不是……
楚寧又被驚到,難不是要讓霍硯書像蘇映意那樣行大禮,在這里跪坐認錯?
“好!”
霍硯書應的很爽快。
楚寧見識過霍硯書在霍家被霍時霖各種辱的場面,罰跪也是家常便飯。
可如今這一切也并不是霍硯書的錯。
他一直在維護。
甚至當年,為了救,還傷到手失去終生夢想。
良心不斷譴責,楚寧還是忍不住,“阿珩,事都已經過去,算了好不好?”
糯的聲音很聽。
卻不為他!
為別的男人!
溫珩微笑,“你說在霍家時,他待你很好。到底是怎樣的好法,能讓你連自己都顧不上?”
那晚險些被霍時霖欺凌,無法啟齒,更無法明說。
楚寧想了想道,“他救過我!”
溫珩臉上的笑意去。
他聽見楚寧解釋,“有一次,我回家晚了。計程車開到半路,司機突然起了歹念,對我手腳。硯書剛好騎車看見,救了我。”
真相被藏,但霍硯書也知道在為他解圍。
“楚寧姐,我那天也只是湊巧回家路過。”霍硯書立刻接話。
溫珩的視線從霍硯書上移開,又落向楚寧。
一瞬間,像看。
他不聲,終于拿起面前的酒杯,“那我還要謝你,救下我太太!”
見溫珩肯接這杯酒,霍硯書起杯,“四哥客氣。”
“欠了人,自然是要還的。”溫珩放下酒杯道,“競標項目的事,回去后我會考慮。”
霍硯書一喜,“謝謝四哥。”
楚寧也頓時松口氣,這關算是過去。
……
結束飯局,時間不算晚。
霍硯書帶著助理告別。
溫珩喝了酒,也不方便開車。
楚寧和他沿著護城河走,“車鑰匙給我,我來開車。”
溫珩卻一把摟住,“去旁邊的酒店。”
上一回,也是在這里,他提示旁邊就有酒店。
現在,他竟然真的要去?
“那家酒店不是五星。”楚寧看一眼前方,只是快捷經濟型的酒店。溫珩平時出的,至也是五星起步。
“我不介意。”他的呼吸帶著一酒氣。
“我可以開車,你放心坐。”楚寧并不想去開房,堅持道。
將的肩頭摟,愈發往懷里帶。
溫珩眸如炬,“不管剛才的故事是真是假,既然你說欠他人,現在我還給他。以后,你再也不準為霍硯書求。”
楚寧心里一。
其實他本不信。
但作為溫太太,飯局上開口,他總要給面子。
更因為,溫珩從不欠人。
“我還在生理期……”楚寧急忙說。
溫珩笑了笑,直接將帶進快捷酒店,份證掃描開房。
前臺服務員一邊登記,一邊瞧他好幾眼。
好一個大帥哥!
特殊職業?
難道是?
“不是,是夫妻趣!”溫珩悉人心,一句話就惹得對方滿臉燥紅。
上樓。
回廊里步伐凌。
滴一聲房卡將門刷開,溫珩推著進去。
黑暗中,他從后將抱個滿懷,“小騙子,你的生理期早就結束!今天在這里,看看能不能要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