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用他吩咐,昔詠也不敢驚嚇到宣榕,連忙把東西給了手下。
之后的戰役格外順利,攻儀蘇也勢如破竹。
大齊并不想結世仇,西涼的宗室皇族一個沒,但順手牽羊了很多機巧的記載圖冊。
大半個月后的四月中旬,聊城開了場慶功宴。
昔詠酒量不錯,這天還是喝得大醉酩酊,抱著宣榕死活不撒手,又哭又笑。宴席散去后,還使勁在頸窩蹭著,嘟囔道:“……郡主,還好您當年一言救我,否則我哪里會有今天……”
給昔詠封賞的奏令已下,累累功勛換回一個個封號。
容松看到那一串的名稱都嫌讀得燙。
可局中之人,沒人不喜歡這些。
宣榕用眼神制止了想要拽開人的耶律堯,很平靜地道:“若沒有我,昔大人也只是在兵營這條出路阻,麻煩了點。你可能會另謀出路,也可能一條路走到黑,但總歸能做好的。有無我都一樣。”
耶律堯抿了抿,實在沒立場吃人的醋,但忍了大半宿,一想到還得再忍,干脆眼不見心不煩地去外頭長廊。
昔詠維持著掛在宣榕上姿勢,好一會兒后,忽然道:“郡主。我和他那時候,都是活不下去了。”
宣榕微微一頓。猜到了這個“他”指的是誰。
便不問不語,只抬手,輕輕拍著昔詠的后背。
昔詠的嗓音斷斷續續的:
“我腹背敵,趙越那個份搖搖墜,在軍營也不被看重,要冒出頭很難。
“我估計他那時候,也有宗室猜到他并非子,想方設法要把他從儲君之位上拉下來。
“在懸崖下,他說他是個走商,從西涼運些稀奇玩意,來大齊販賣。是家里頭幺子,本不該負責這些活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