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珩站直子，手，用拍子指著他鼻尖。
柯紹淳看他一臉兇相，怕他失控，不敢，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盯眼前的拍子，咽了口唾沫，聲線飄忽，“你、你這是……”
沈律珩又用力，拍子抵在他鼻頭。
“都提醒過你一次了，還敢去找？”
人在氣頭上，他沒在意什麽妹妹、學妹的稱呼，口而出，“我的人你也敢？
再讓我在附近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
“我……”柯紹淳嗓子發，咽下口唾沫，沒馬上應聲。
沈律珩揚起拍子，往地上打了一下，拍子登時折斷。
冷如冰刀的聲音刺耳，“我說的，你到底聽沒聽懂？”
“聽、聽懂了。”
“嗯。”
沈律珩彎腰，抓起兩個拍子走出場地。
—
舒櫻收拾好房間出來，沈律珩在前臺賠網球拍的錢。
小跑過去，“你不是去打網球嗎？”
“打完了。”
沈律珩收起皮夾。
“這麽快？
誰贏啦？”
“當然是我。”
柯紹淳從門外進來。
他讓人討厭，而沈律珩讓人舒服，給安全，像避風港。
舒櫻下意識地往他後躲。
沈律珩也後退，擋住後路，手在肩上，把按在原地，“沒事的。”
“學妹，對不起，我不會再纏著你了。”
“嗯……”
柯紹淳朝兩人點下頭，小跑上樓。
舒櫻好開心，“他有新目標了？”
“他不會再煩你了。
放心。”
沈律珩的手隨著漸的語氣撤力。
舒櫻穿著寬領，脖子的白皙細。
他的手掌順著紋理至後頸。
男生的手掌好大，沈律珩又學過鋼琴，虎口比一般人大，張開的手掌覆在後頸，若有似無地挲。
舒櫻了下脖子。
沈律珩以為是有話要說，子下來，“怎麽了？”
“就……”有點。
貪他指尖溫度，想讓他多一會，抿沒說話了。
林夢楠挎著包下樓，“舒櫻，我和外國語的學姐要去前麵的草莓園摘草莓，你要不要跟我們去呀？”
“不去了。
我們一中也有活，我要帶去燒烤。”
“喔。
那學長帶好好玩吧。”
林夢楠嘻笑兩聲，朝舒櫻眉弄眼一番，挽著學姐出門。
度假村有個養魚塘，旁邊是一圈的燒烤爐，住客可以邊釣魚邊燒烤。
他們走過去的時候，莊維生已經生好火在烤魚了。
“真會挑時候來，我這都烤好了。”
他遞出兩個盤子，一個盤子是蘸料，一個盤子裏裝著烤好的腸和翅，翅上刷了蜂，還撒了芝麻，特別香。
“對阿。
就是來吃現的。”
沈律珩把舒櫻按到座位上，走過去幫忙烤東西。
度假區裏有個雪冰城的點。
莊維生攛掇道：“晚來的請飲料。”
“好啊。”
舒櫻掏出手機要外送。
沈律珩先一步打開餐件，“我已經點了，不用你。”
“那我跟你分攤一半錢吧。”
舒櫻用手指沈律珩側腰，聲音漸小，“又沒多錢。
我幫你付一半唄。”
“行。
我先點。
一會報數給你。”
夏江大學的新校區在郊區，校同樣隻有雪冰城的點，在場的都是跟沈律珩關係好的幾個同學，他經常請喝飲料，點開外賣件的訂單，往前兩下，就有一個飲料訂單，
他先按了重下一單，再拿著手機和眾人核對要的飲品。
原來他不是記得的喜好，而是清楚每個人的喜好。
舒櫻低頭，用筷子翅。
翅剛烤好，特別燙，筷子一，熱氣順著開的往上躥。
沈律珩手邊的是已經涼下來的，“喏。
這個可以直接吃。”
“謝謝律珩哥哥。”
“不謝。”
舒櫻夾起翅，直接塞進裏，倏地鼓起一塊，還有半截翅在外麵。
沈律珩攤開手掌，過去接在下麵，食指抵著下頷，豎起的拇指在角了下，像在提醒慢點吃，也像在幫著油漬。
“想吃什麽，我烤給你吃。”
“唔……”
“別說話，用眼睛看我就知道了。”
—
吃過午飯，莊維生組織人去吊橋那個網紅打卡點測評。
這兩年紅網經濟盛行，一張圖就能帶一個地方的旅遊。
他們去過好幾個網紅打卡點，有相符的，但更多的還是堪比方便麵包裝的翻車現場。
沈律珩不太想去，可是燒烤點挨著吊橋，他還沒來得及找好借口，就被莊維生強行推著上路了。
吊橋橫在溪上，不算高，但拍照是足夠了。
他們走到那，有個網紅帶著團隊在拍照，橋兩邊都有工作人員攔著，說他們是度假區請來做宣傳的，等他們拍完，再讓他們過去。
莊維生無語，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上等。
他拿出相機想拍幾張真實的網紅照，也被眼尖的工作人員攔住。
大概十分鍾後，網紅撤離，把吊橋讓出來。
橋邊有一排長椅和秋千。
沈律珩坐在長椅上，弓著腰，目盯地板，額前有一層薄汗。
沈家假期經常出去旅遊，舒櫻聽沈姿說過沈律珩每次旅遊出發和回來當天都跟要他命一樣，但再細問又不肯說了，大概是顧慮著哥哥的麵子。
現在想想，也許是恐高？
莊維生說：“他們走了！
我們去拍吧。
”
一行人起，往橋邊走。
沈律珩深吸幾口氣，似乎有話要說，待莊維生看過來，他又擰眉，抿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