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沈律珩噘,指向床邊,“去把鞋穿上,下來一樓客廳,幫我塗藥。”
“好!”
舒櫻穿好拖鞋,跑下去找他。
他先起一邊袖子,坐在沙發上等。
舒櫻走過去,看到他兩邊手臂都有蚊子包,還有幾道紅的抓痕。
擰開藥膏蓋,在指尖出一個黃豆大小的藥膏,先點在幾個蚊子包上,再用並攏的食指和中指一點點向外推開,兩指繞著蚊子包打轉,直到把藥膏塗抹均勻。
一手塗完,換到另一邊再塗另一手。
低頭,目盯一,模樣認真。
沈律珩靠在沙發,手在膝蓋,也認真著。
的皮好,可能是因為張,出了些手汗,指尖溫潤,掌心隻是籠在上方,沒到,但卻能到從掌心散出的熱。
薄荷藥膏很冰很涼,塗到破皮的地方還有細微的痛。
但的溫和仔細,像細水,似春風,平所有不愉快,隻留下溫暖的印記。
手臂那層討厭的皮被過後,好像又能屬於自己了。
沈律珩喃喃:“我隻能被你。”
舒櫻不明所以地抬頭,發出一聲疑的,“啊?”
“你說什麽?”
“沒什麽。”
“塗完啦!”
舒櫻還是把藥膏塞給他,“我上去睡了,晚安。”
“櫻櫻。”
“嗯?”
“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去觀景平臺看日出?”
“好啊。”
沈律珩扭過,手搭在沙發背,子趴下來,腦袋在胳膊,看著上樓、關門。
家裏以前養過一隻金。
金每天都趴在門口等主人回家,主人一麵,它就會興地搖尾。
此刻,沈律珩覺得後也有個看不見的尾在搖。
忠誠的狗狗隻認一個主人,他也是,全心地隻屬於一個人,隻想被擁有,被,永永遠遠。
他低頭親了下薄荷膏管,蓋子上似乎還有的溫度。
“明天見,我的小姑娘。”
◉ 31、的祈禱
早上五點, 手機鬧鈴響了一秒就被按掉。
或許是前一天和沈律珩有約定,舒櫻的生鍾也變得和鬧鈴一樣準點,鬧鈴響起的同時也醒了。
換掉睡下樓。
沈律珩在廚房做早餐。
“起得早的。”
“對阿。
我們約好了要去看日出嘛。”
他從廚房端出煎蛋和烤吐司, “冰箱裏隻有這些。”
“就吃這個吧。
我不挑食。”
“那以後我做早餐倒是省事了。”
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麽,在舒櫻心裏拐了幾個彎,忽然回過味,他這是在說以後的同居生活?
結婚嗎?
腦袋冒出這兩個字,舒櫻的臉和在吐司上的番茄醬一樣紅。
低頭吃完,“我、我吃完啦。
我們去看日出吧!”
“好。
我稍微收拾一下。”
沈律珩把碗碟泡到池子裏,幹凈手, 走出來換鞋, 牽著出門。
度假區附近有個營地,營地靠著小溪,還有一個木頭搭建的觀景平臺。
夏天熱, 蚊蟲多,營地沒什麽人, 隻有個釣魚的老頭。
他們一過去, 老頭似乎是怕人多會把魚嚇跑, 提著桶沿著小溪往上遊走。
木頭臺子下是汨汨溪流,後是一片小樹林,時不時傳來幾聲悅耳鳥鳴。
舒櫻兩手扶著欄桿,深吸一口氣, “好清新。
在城市待久了, 我好久沒聽到這麽清晰的鳥了。”
沈律珩站在後, 兩手環在兩側, 手抓在欄桿上, 將圈在懷裏。
明明哪都沒上, 舒櫻卻能到從他心底散出來的暖意。
往後半步,靠進他懷裏,“律珩哥哥。
”
“嗯?”
“靠著你好舒服。”
“抱著會更舒服。”
“好!”
舒櫻側,摟住他的腰,側臉在他膛。
營區在郊外,沒有路燈,全靠自然照明。
現在是日夜更迭的臨界點,厚雲層遮住月亮,地平線著一層金。
昏暗的環境,可視度差,人就會變得沒有安全,會不自覺地抱周圍的。
昨天睡得晚,今天又起得很早。
跟沈律珩做一件事,比看日出更讓人興。
隻是這麽摟在一起,早起的目的似乎就達到了,睡意漸漸襲來,舒櫻發蔫,眼皮半闔,張打嗬欠。
隻有對信任的人才會有如此放鬆的狀態。
沈律珩的手從欄桿移到腰上,慢慢收。
等了十幾分鍾,天空泛起魚肚白,遠地平線升起融融圈。
他低頭,下頷抵在頸窩,“太升起來啦。
再不睜眼就看不到咯。”
湊得近,若有似無地耳垂,呼吸裏溫潤的氣,把耳垂弄得的,他好像是含著耳垂在說話,舒櫻瞇著眼,半醒未醒,下意識地脖子,又往他懷裏鉆,
似一隻在慌中找遮蔽的小貓。
這麽一,頸側著他的過。
真的親到了。
舒櫻也頓滯一瞬,心跳比先反應過來,撲通撲通地狂跳。
沈律珩的在頸側,跟著跳的脈搏一起。
的,細嗅還有一香。
沈律珩微張,輕吮一下,是很自然的反應,不敢太重怕嚇到舒櫻,也不輕,是足夠讓舒櫻張一天的力道。
兩人分開,兩手按在他腹,咬看他。
太真的升起來了,舒櫻在他眼裏看到的。
金棕的眸子平靜時如一潭水,這一刻,初升的朝照亮眼眸,也讓看清藏在平靜潭水下的湧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