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岸邊碼頭。
陸靜因也來到了萊湖景區的售票,眺江麵,約能看到遠江上一個小黑點,那就是正在遊湖的小船,隻是不知道船上是誰?
售票點的工作人員招攬生意:“嘿,妹子,要遊湖嗎?
租船按小時計算,包船按船隻計算,都不貴,今天天氣好,看看風景好的,我們這兒是小眾景點,拍照特別好看。”
“所謂‘小眾’不就是沒人來的意思?”
工作人員嗔怪:“嘿!”
陸靜因微微一笑:“不過這裏的風景確實很好,我飛鹿城航線的時候,經常會從上麵飛過,青山綠水,很有意境。”
“從……上麵飛過?”
工作人員本沒想到陸靜因一個孩子會是機長,聽這話還覺得奇奇怪怪的,“你怎麽飛?
你該不會是鳥變的吧哈哈哈哈!”
陸靜因沒有多說:“平時沒什麽生意吧?”
工作人員聳聳肩:“也不一定,沒個定數,有時候生意就很好,就比如今天,突然就來了很多遊客,包了好幾艘船,現在還沒回來。”
陸靜因拿出手機,點開江何深的照片:“有這個人嗎?”
“有的有的,你是來找人的啊?
他跟一個人上船的。”
陸靜因又手機,給他看時歡和溫詩夢的照片:“是跟這個人,還是這個人?”
“跟這個。”
工作人員指了溫詩夢的照片,又點了點時歡,“不過這個人我也有看到,也包了船。”
陸靜因淡淡勾:“我知道了,謝謝。”
然後轉就走。
邊走,邊看著溫詩夢的照片,角的弧度已然收了起來,表冷森森的,甚至有些可怖。
居然是真的。
打聽到的消息,江何深最近兩天跟溫詩夢走得很近,好像對溫詩夢有意思,本來以為是假的,沒想到。
溫詩夢是麽?
陸靜因點了編輯照片,又點了畫筆,手指輕輕在屏幕上畫了兩下。
在溫詩夢的臉上,打了一個紅的“X”。
好像某種判決。
……
江麵起了風,有點冷,時歡隻穿了吊帶連,忍不住打了個戰栗。
江何深還在等的回答。
時歡嚅,還沒出聲,江何深就猜到要說什麽:“又想說你跟溫家沒關係?
都到現在了,你覺得我還會信?”
時歡鬆開咬著的下:“……我們不是在小漁村認識。”
“所以是在溫家認識?”
江何深猜測著他的份,“他跟溫家也有關係?
親戚?
還是商場的合作夥伴?”
“都不是。”
時歡更不想江知祈跟溫家沾上關係,“他跟溫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們真的就是,偶遇而已。”
江何深抬著頭,雖然他坐時歡站,他看的時候必須仰視,但就氣場而言,還是被他得死死的:“他為什麽要藏、偽造你的過去?”
因為江知祈不想讓江家人察覺到的存在,也不想外界注意到,還考慮到以後的工作和生活,有一個幹淨清白的背景,前途更方便。
時歡抿,簡言意駭:“沒什麽,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跟他在一起。”
江何深沒有表:“是你見不得人?
還是他見不得人?”
時歡忍不住:“二爺怎麽總是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
江何深臉一沉。
每次聽維護那個男人,他心就各種不爽:“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可這還不是因為,他從來沒有給我留下好印象。”
時歡小聲:“明明是二爺吃醋。”
……誰會吃的醋!
還抬舉自己。
江何深別開頭,下顎線淩厲:“在自我安這種事上,江太太確實很天賦異稟。”
無視他話裏冷嘲熱諷的意味,時歡隻聽到他喊“江太太”,蹲在他腳邊,一副溫順乖巧的樣子:“二爺會跟我鬥,是不是就代表,你不生氣了?”
仰起頭衝他賣乖,江何深順勢住的下:“我就算不生氣,也不是原諒你,隻是多餘跟你浪費緒。”
時歡著急出門沒有化妝,但比起化了妝的致,現在看著反而更清幹淨,茶褐的長發披肩,眼睛黑白分明。
“二爺還說我沒心沒肺,明明你才是。
生我的氣就生我的氣,不理我就不理我,為什麽還要跟溫詩夢親近?
你不會看不出喜歡你吧?
你越跟走得近,越以為你對也有意思,越要纏著你,將來就會跟宋薇一樣沒完沒了,想甩開都甩不掉。”
頓了頓,時歡語氣悶了一些,“還是說,二爺其實就喜歡這種類型?
宋薇也是這樣的,你就喜歡沒腦子的。”
江何深嗤笑:“沒腦子有什麽不好?
你就是太有腦子,跟你說話才費勁。”
時歡最擅長的就是見針:“我就不一樣了,雖然二爺又毒舌,可我就喜歡二爺這樣的。”
“……”
又來。
到底是怎麽做到,總是能這麽輕易將喜歡說得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江何深的眼睛可以很漂亮,也可以很冷淡,看著時歡,視線像手刀,能將剝開:“那麽?”
。
他們之間,第一次提這個字。
時歡眼睫扇:“二爺,外國人才會把喜歡和分兩種東西,才會認為‘like’和‘love’不一樣,但在我們的語言係裏,‘我喜歡你’和‘我你’,本就是一個意思。”
“是麽?”
“是的。”
江何深放開的下:“你是翻譯,當然是你更懂文字。”
時歡幹燥,抿了一下,雙手撐在江何深的膝蓋上,直起腰,湊近江何深。
江何深垂眸,看著靠近,一沒有。
時歡的呼吸溫熱,灑落在江何深的臉頰上,為了照顧咬咬,從來不用香水,湊這麽近,也隻能聞到頭發上的淡香味。
輕輕地啄了一下他的。
男人的偏薄,線條清晰,總是出一種難以親近的冷峻,但卻意外。
“幹什麽?”
江何深低沉地問。
時歡小聲說:“舌頭有點苦,想嚐嚐二爺甜不甜?”
“……”江何深翻江倒海心浮氣躁,這個混賬人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到他。
是,今天他想問的都問了,也都回答了,可他還是不甘心就這樣算了,不甘心就這麽放過。
他冷著嗓音,“現在就苦了?
你往岸上看,能更苦。”
……什麽?
時歡不明白地看著他,眨了眨眼。
江何深眉眼清凜一不,時歡眼皮跳了一下,立刻轉頭。
兩岸依舊是青山綠水,乍一看大同小異,然而這一片景撞進時歡眼裏,一秒就跟記憶裏的畫麵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