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漸漸攀升，照得人眼睛有些刺痛。
白蘞微微瞇著眼，似乎覺到熱，將校服外套拉鏈拉開，長長的睫輕輕垂下，“老……梁老師他跪了三天三夜？”
聲音似乎很輕。
路曉晗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白蘞在問。
“對啊，他跟十幾位文跪在殿門外，請求薑文帝發兵，但是薑文帝沒見他……他後來幫著薑武帝策反王朝，曆史書上都有，”路曉晗有些詫異，“蘞姐你不是學文？”
“……哦，”白蘞回過神，似乎笑了下，“太多了，忘記了。”
**
理課。
理老師依舊在上麵講題，看到昏昏睡的張世澤，又朝他憤憤地扔筆頭，“張世澤，你是準備明天聯考給我考個0分嗎？”
張世澤被砸醒。
下課，理老師讓白蘞和寧肖去辦公室拿習題。
白蘞去辦公室的時候，一群老師在聊明天的聯考。
理老師就開始說張世澤：“這次百校聯考，理倒數第一肯定是他，沒得跑。”
“應該是最後一屆聯考了。”
陸靈犀坐回座位上。
早在這之前，白蘞就聽唐銘說過聯考的事。
每次期中、期末聯考，北城上下百餘所中學都會一起，這不僅僅是檢驗每個人的水平，更重要的是，北城出的題都是請高考出題人參與出題的。
每次考試雖然難，但試題，對學生和老師來說十分重要。
湘城沒北城那麽好的師資，所以十分重視每次聯考。
“為什麽啊？”
理老師連忙站起來，皺著眉頭。
陸靈犀歎息，“太多縣級別的城市，每次考試都參差不齊，跟北城一中相差太大了，他們哪裏願意跟我們一起考。”
通俗一點。
北城一中不帶地級市以下的學校玩了。
“我們這次寧肖同學跟陳著同學都很有機會考前五十。”
理老師坐回去，慢慢道，“他們要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沒用的，”陸靈犀比理老師要淡定，“除非這次其他學校有人他們一頭，不然都沒機會。”
這不是在開玩笑？
“就那個宋泯，跟他比的都是江京那些怪，”理老師無語，他在理競賽上看過宋泯的名字，“北城誰還能他一頭啊。”
兩人正說著，看到白蘞跟寧肖。
理老師止住話題。
他笑瞇瞇地把習題遞給兩個學生，聲音分外溫和：“這是八班班主任給你們倆的題目，回去好好參考，明天考試要加油。”
白蘞雙手慢吞吞地接過習題。
藍白的校服沒有拉到最頂端，出裏麵白的襟，眉眼低低垂著，“謝謝老師。”
寧肖跟著道謝。
看到跟寧肖，理老師心才算好一點。
“快回去上課吧。”
他溫聲道。
等兩人出去後，理老師才看著兩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來：“楊老師說，白蘞同學理很強，不知道這次有沒有機會……”
他沒參與培訓班，不知道培訓班的實力。
白蘞跟寧肖每次考試理都是滿分，但這是湘城一中的試卷，跟北城沒什麽可比度。
“你清醒一下，”邊一位老師走過來，將他的杯子擰開放到理老師手上，“那個宋泯北城也是二十年才遇這麽一個，你別想太多給學生造太大力。”
理老師被他一噎。
“我就想想，”他喝了一口水，無奈道：“我又沒說希白蘞跟寧肖同宋泯一樣，不過……白蘞同學要是其他兩門也能好好學就好了。”
他們都能看出來，白蘞除了對理。
其他都比較懶散。
“唉，”理老師又惆悵，“有生之年，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湘城一中為百強高中，這樣也不用看北城的臉過日子。”
一番話出，辦公室其他老師也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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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班。
白蘞拿著習題回到座位上。
第一次沒有立馬刷理題。
而是掏出了抄寫的生筆記，想了想，又拿出手機，給薑公子發消息——
【江京生，化學這些有嗎】
薑公子回得很快：【有】
白同學：【忽然覺得一切都好】
薑老師：【恭喜】
白蘞又向楊琳借生題庫。
“蘞姐，”張世澤大意外，他湊過來，看著楊琳掏出的一大本習題庫，“你這是怎麽了？”
白蘞接過習題庫。
漫不經心地掃著生題，眼眸淡淡起，衝張世澤略微勾了下，“準備認真生活，認真學習。”
張世澤：“……不是，你這學習態度還不夠認真？
那我算什麽？”
“你算個笑話。”
聞其是逮到機會就嘲諷。
張世澤邊，寧肖也幽幽看著白蘞。
你之前那不認真？
白蘞沒有回他們，微微閉眼。
實際上從來到這裏，隻把自己當作一個看客，有時還會懷疑這裏是死前的一個夢。
不看曆史。
不敢麵對曆史。
活得隨意又敷衍，把活在湘城當作一種使命，刻在骨子裏的使命。
但從今天，要正視這次人生，也可以為自己而活。
沒有人放棄，的將士沒有，湘城沒有。
想。
老師是知道的，為什麽要戰死在城門外，要做倒薑文帝的最後一稻草。
白家軍不會做叛軍，可當白家最後一人，為了這個昏庸的皇帝死了，三軍將洗皇城。
梁則溫是知道的。
但是他原諒的大逆不道。
想。
該跟過去做一個了斷了。
白蘞緩緩睜開雙眼，翻開生練習冊。
從這一刻開始，江京大學的大師姐，天下之師梁則溫最出的弟子、大永朝勢不可擋大殺四方的白家大小姐——
殺回來了。
“學神，你看蘞姐……”坐在白蘞背後的張世澤最深。
有那麽一秒，他似乎能覺到從白蘞上傾瀉而出的肅殺。
隻是肚子裏沒有多墨水的張世澤，形容不出來，就這麽幹看著寧肖，最後堪堪憋出來一句，“是不是有些變了？”
寧肖瞥他一眼，沒有回答。
他盯著前方認真刷題的白蘞，沉痛的反思自己剛剛為什麽浪費了一分鍾，轉手出數學題庫開始做題。
擺爛王張世澤反思了一秒：“……”
算了，國家有他們，他就放心了。
他繼續掏出手機，跟聞其一行人約著打遊戲。
為什麽他要拿手機？
因為陸媽看到白蘞跟寧肖的手機，當作沒看到，說出去張世澤也不敢相信，白蘞寧肖這倆人拿著手機不玩遊戲隻刷題。
但是看到張世澤他們在學校拿手機，那完了，一千字檢討不在話下。
白蘞手機又亮了一下，是薑附離發的消息。
大概是猜到在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