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
二樓。
白蘞翹著坐在位置上，將書攤開，又拿出錯題本，單手彈開筆蓋，姿態慵懶又隨意。
對麵。
唐銘跟寧肖就沒這麽放鬆了。
薑附離坐在白蘞旁邊，左手搭在桌子上，上稍側，右手拿著白蘞給他的數學卷子與理綜卷，從頭到尾掃著。
花費三分鍾從頭掃完。
他才將卷子放在深褐的桌麵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著卷麵，抬頭，臉龐白皙又淩厲，“121，95？”
語氣不不慢。
這是寧肖的數學、理績。
寧肖繃直後背，“對。”
“你考試時睡了一覺？”
薑公子真心發問。
寧肖：“……我沒有。”
“那我實在不明白，”薑公子瞥了試卷一眼，冷笑，“這種試卷哪裏來的三十分能給你丟，你記住，人的腦子是可以拿來用的。”
寧肖：“……”
隻怪他腦子轉得慢，算得不夠快……
薑附離目轉向唐銘。
唐銘連忙坐直，心下忐忑地等薑公子批評。
然而薑附離看著他，到了唐銘這裏，他隻冷笑一聲，一句話也不多說。
“薑老師，我……”唐銘弱弱地開口。
薑附離抬手，“看在我教過你的份上，別我薑老師。”
唐銘：“……qaq”
嗚嗚嗚，他又不是馮諾依曼，有個超強大腦，3歲就學數學，8歲學會微分，10歲學完本科……他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學霸。
天才跟天才間，確實有壁壘的。
今天一整天唐銘都在挨班主任跟各科老師的誇，畢竟他進步神速。
陳著數學也才110分，擱以前，唐銘哪敢想他還能有這一天。
然而到這裏，薑公子連罵都懶得罵。
當然——
薑附離經常罵的人都是賀文那一個類型的，江京大學的傑出校友，到唐銘這裏，薑公子是真的不知從何罵起。
畢竟卷子上的題目，大部分對他來說都是1 1的難度。
唐銘這111分，薑附離隻想讓他現在立刻馬上從自己麵前消失。
要是被馬院長知道他教過的人數學考出這個績……
想到這裏，他目再度冷冷掃向唐銘。
“薑老師，薑老師，”白蘞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薑附離，“他數學已經全校第三了。”
薑附離接過水，下意識的，“你們就三人參加考試？”
白蘞：“……”
薑附離：“……”
他看了白蘞一眼，默默喝一口礦泉水，“你不是還要去醫院看你舅媽？”
薑公子轉移話題。
白蘞不不慢地收回目，開始收拾東西，語氣風輕雲淡，“……就三人參加考試？”
反問。
薑附離：“……”
白蘞另一邊，薑鶴抬頭，認認真真看了眼薑附離，“姐姐是第一。”
他開口。
等三人走後，唐銘寧肖才回過神。
唐銘同學深知任重而道遠。
對麵的寧肖也低頭在反思，他自從知道白蘞每天隻睡五個小時，就知道他還是太放鬆。
有薑附離跟白蘞在，他數學卻考不過那個宋泯。
實在是不應該。
**
湘城中心酒店。
張世澤給閆鷺送飯盒。
閆鷺住在酒店1205號房間，他到的時候閆鷺還沒回來，張世澤發了條短信給閆鷺，閆鷺讓他把飯盒放在門口。
要晚點回來。
張世澤把飯盒放下，卻在門邊看到塞了一半進門的信，信封上還有些跡。
他知道閆鷺黑多，不由皺眉。
拿出那個信封，放下飯盒出去。
回到花店後，張媽知道了他的考試績，一水壺就要敲他，張世澤靈活的回房間並關上門。
打開手機在班級小群找人打遊戲。
等人開黑的間隙，他想起那個黑，又從口袋裏掏出信封。
“啪嗒——”
四張照片掉到地上。
張世澤看著掉落在地板磚上的相片，愣住了。
很顯然，這幾張照片是被人從某些視頻上截下來的。
即便房間隻有他一個人，他也猛地撿起相片，扣在桌子上，每張相照片後麵都寫了一行字——
【你以為你能擺我？
】
【今天晚上十一點來這裏。
】
【你也不想這些視頻出現在網上吧？
】
他留下了一個地址。
張世澤腦子裏“嗡”地一聲，崩了。
“一匹好人，你怎麽不點準備？”
手機裏，聞其他們的聲音傳出來。
張世澤抬起頭，平日裏、俊朗的臉上，覆上了一層霾，如同被烏雲遮住的晴空，抑又窒息。
白帶的信封被他的手皺了。
額頭、手臂青筋暴起。
他猛地抬手，了下眼睛。
良久，他拉開門出去。
“不知道小鷺有沒有吃好，”張媽在修剪花盆，聽到開門聲，頭也沒回，“理15分，你等你爸回來看他不削你……”
念叨著。
若是以往，張世澤會過來幫剪花並讓不要告訴張爸。
今天張世澤卻很沉默。
他戴了個黑鴨舌帽，又把桶裏養著的一桶白鳶尾花拿出來，雪的鳶尾花，一簇一簇的，花十分清雅。
張世澤包了整整一大束。
湘城酒店1205號房。
敲門。
門，閆鷺在浴室洗澡，欣姐知道有潔癖，洗澡要洗好久。
打開門，卻是一個陌生高大帥氣的男生，“啊，你是……小張弟弟？”
張世澤好歹是湘城一中男生的門麵。
欣姐認出來張世澤，朝浴室喊，“閆鷺，小張弟弟來找你了。”
浴室。
閆鷺手一抖，刀片從手腕落，連忙從水中站起來，幹穿好服出去。
高長，穿著酒店的拖鞋，一邊頭發一邊出來，“你不在家寫作業來這幹嘛？”
“剛到了一束花，”張世澤嘿嘿一笑，從後拿出一大束鳶尾花給閆鷺，“給你送過來。”
閆鷺頭發的作頓住，低頭看著這束雪白、帶著水珠的鳶尾花。
遲疑了好半晌，才手接過來。
“謝謝。”
張世澤手，第一次很輕的擁抱了閆鷺一下，他聲音很低，“閆姐，沒事的。”
說完，他著帽子。
轉出門。
門被帶上。
欣姐才目瞪口呆地回頭看抱著花的閆鷺，十分懷疑：“你潔癖是假的吧？”
閆鷺不理會，把花放好，又回到浴室，把刀片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