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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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著

那場詭異的蛇襲之後, 又冒出一批黑刺客,只不過很快便被護衛解決了。

幕後主使許是想先放蛇咬傷護衛,方便行刺,沒想到被姜荔雪誤打誤撞提前發現了蛇, 侍衛們迅速驚醒, 只寥寥幾人被咬傷。

後來還活捉了幾個刺客, 謝珣打算州後把這幾個刺客當見面禮送給蕭國公周炎,畢竟這批刺客很有可能就出自他之手, 也算是歸原主了。

隨行的太醫給被蛇咬傷的幾個人熬煮了解毒的藥, 其中謝珣被咬得最重。

姜荔雪給他裳檢查,發現他自上而下竟有七至多。

好在咬他的并非全是毒蛇, 太醫判斷僅有三為毒蛇所咬, 一在手上, 一上,還有一部……

姜荔雪聽得直犯愁:這手上和上的毒好吸, 那上的那一可如何下得去

不管了, 先吸手上的吧。

于是拾起謝珣的手, 嗷嗚一口就咬了上去。

謝珣被吮得子一震, 忙用另一只手抵著的額頭, 將推開。

“作甚?”

“給你吸毒啊?”

“不必。”

“為什麽?”

“若是剛咬不久尚能吸出一部分,眼下蛇毒已深, 吸不出來了, 直接服藥便可……”

“這樣啊。”那正好不用糾結他上的那了。

“你可有被咬到?”謝珣問

“嗯, 小被咬了一口。”

謝珣想到方才要給自己吸毒的樣子, 不免想到是跟誰學的。

“可有人幫你吸毒?”

“那個暗衛幫我吸了一下, ”姜荔雪說完,立即嚴肅道, “殿下,他是為了救我,你可不許怪罪他,也不許吃他的醋。”

“既是這樣,孤自然不會怪罪他……”只是心裏稍稍有些疑,他手底下的暗衛何時這麽大膽了?

太醫幫謝珣理了傷口之後,那清蛇毒的藥也熬好了,分發給被蛇咬的那些護衛。

謝珣要喝一大碗,姜荔雪只需要喝小半碗就可以了。

喝過藥後,謝珣因為藥力的原因很快沉沉睡去,就連姜荔雪解開腕上的繩子都沒能醒來。

姜荔雪今晚了這般大的驚嚇,委實沒了睡意,又聞到帳外有香傳來,勾起了肚子裏的饞蟲,這便聞著味兒就出去了。

是幾個值守的護衛架起鍋來,剖了些蛇膽熬煮來吃。

七皇叔竟也沒睡,與護衛們圍坐在篝火旁取暖,見到出來,便朝招了招手。

護衛們讓出了空,七皇叔將鋪在地上的氈讓了一大半給,問:“可要吃些?”

姜荔雪使勁搖頭:“我怕蛇,我不吃。”

“夜裏氣重,蛇膽能祛風除,對好……”

“不要。”

“還有駐之功效……”

“待會兒給我盛一碗。”

謝瞻一個人俊不,撲哧笑了一下。

姜荔雪坐在篝火旁,等著鍋的蛇膽,賞著月聽著謝瞻與護衛們聊天。

後來鍋中熱湯沸起第三次後,護衛們找來碗筷,盛了一碗給姜荔雪。

湯裏只有鹽調味,味道自是不太好喝。

姜荔雪勉強吃了一些,嘆道:“要是有個廚子就好了。”

謝瞻勾一笑:倒是真有個廚子在這裏,可惜不能出來給煲湯……

用完了熱湯,謝瞻便打算回帳篷裏睡覺了,卻見姜荔雪仍沒有起的意思。

“怎的還不回去睡?”

“我今夜不睡了,”姜荔雪說,“我可能會夢游,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謝瞻自是知道有這個病:“去問問太醫有沒有安神的藥可以吃?”

“問過了,太醫說沒有。”

“其實夢游也沒關系,這麽多人在,不會有事的。”

“沒關系的,明日去馬車上補覺就好了。”姜荔雪說,“七皇叔快回帳篷裏安歇吧。”

謝瞻拂了拂上的草屑,看了一眼,便回帳中去了。

旁邊的護衛們為了避嫌,喝完湯後便都起去巡視了。

姜荔雪百無聊賴地坐著,將天上的月亮都快看出窟窿來了,便轉移了目,漫不經心地去看別

深沉的夜被月華籠罩著,草叢間偶爾傳來幾聲蟲鳴,在那片蒼黑的樹林中,姜荔雪瞧見一個黑影。

隔得遠,辨識了好一會兒,才確認那確實是人的影而非樹。

他應是環臂靠在樹上,頎長的影看著有些眼

姜荔雪問護衛可瞧得見那道影。

護衛道:“那是暗衛……”

他們一直藏于暗,像鷹隼一樣安靜地觀察著,在危險來臨的那一刻他們總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姜荔雪越看,越覺得他是那會兒幫自己吸毒的那個人。

他既吸了毒,不曉得有沒有喝一碗清毒的藥?

又去問護衛,護衛回答沒有,暗衛裏并沒有人傷,也沒有人來討那清蛇毒的藥。

姜荔雪去看那熬藥的瓦罐,尚還有些藥,于是架在勾火上溫熱了一番,盛出來親自端去找那個暗衛。

那人見走近,似有些驚訝,環著的手臂放下,往後退了兩步後,又站著不了。

姜荔雪端著藥,與他表明來意:“你那會兒幫我吸了毒,我擔心你會沾染上那蛇毒,這是清毒的藥,你也喝一點吧。”

他怔忪了片刻,才接過碗去,低聲道:“多謝。”

姜荔雪等著他喝完好將碗拿回去,卻見他執著t碗遲遲沒有要喝的意思。

“你怎的不喝?是太燙了麽?”擡手去試了試那碗的溫度,指尖不經意到他托著碗底的手指,一即離,也并不在意,“還好,不燙了。”

他恍若才回過神來,立即背過去,取下面巾之後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而後重新將面巾拉到鼻梁最高,一張臉又了夜之中,才轉過來,將碗遞給:“多謝良娣。”

他既喝了藥,姜荔雪便也沒有久待,這便轉要走。

可走了幾步,卻又停下腳步,眸帶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而後轉回去又走了幾步,複又停下回頭看他,目更甚方才。

第三次回頭時,幹脆重新走回他的面前,與他坦言:“我覺得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你可以讓我多看一會兒嗎?”

他一慌,下意識的去拉臉上的面巾,若是可以,他倒是想把這雙眼睛也一并遮住了。

可又忍不住問:“我的眼睛……像誰?”

“像一個故人。”

“你……很想念那個故人麽?”

姜荔雪笑笑:“倒也沒有,只是偶爾會想起……”

“譬如……”

“譬如方才那鍋蛇膽湯,若是他來做,味道定然會好很多。”

呵,還是那麽饞,就知道吃。

姜荔雪見他眼眸中泛起縷縷的笑意,愈發像那個人了。

那個人以前便有幾分吊兒郎當的,眼眸常含笑意,但那笑意似乎又沒有到眼底,帶著幾分涼薄,幾分調侃,幾分不屑一顧……

從前在司膳司與他在一時,偶爾也會納悶一個廚子上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氣質,後來得知他是暗衛才明白,武功高強的人上大抵都會有幾分傲氣。

可惜那人不在了。

姜荔雪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唏噓嘆了口氣,端著碗悵然若失地走了。

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

袁今安擡手上自己的口,那裏有作痛的傷口,還有如同擂鼓的心跳……

這丫頭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沒人提醒過,不能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看麽?

*

州的前一晚,他們早早找了個邸館歇下。

謝珣與姜荔雪商量:“州是蕭國公的駐地,此番經過,他雖不敢明目張膽地對孤做什麽,但是孤擔心他暗中會耍別的手段。孤已經與七皇叔商議過了,兵分兩路,孤帶一部分人去會一會蕭國公,他帶著誓書先去楚國,你明日便跟著他……”

“不要!”姜荔雪立即不願意起來,抱著他道,“我要跟殿下一起。”

“跟著孤會有危險……”

“我就要跟著你。”

“乖,半日,最多一日,孤便能趕到楚國與你們彙合,屆時定不耽誤晚上哄你睡覺,可好?”

“可是殿下,我會擔心你。”

“沒事的,別旁的州城他雖敢對孤手,但在他駐地的州城,孤若出了事,他第一個不了幹系,所以孤不會出什麽大事的……”

“既然這樣,那你就讓我跟著你嘛……”

謝珣被纏得沒辦法,的腦袋,暫時沒再說不行了,只是想著明日早起悄悄地出發,屆時與七皇叔代好便是了。

翌日他趁著睡著,他穿悄悄下了樓,七皇叔已經在樓下等著他了。

他與七皇叔代了幾句,末了,又道:“姜氏不同意孤的打算,若是鬧起脾氣來,還七皇叔多見諒。”

想跟著你?”

“是,但是孤不想讓涉險。”

“既這樣,不若你帶著先去楚國,本王替你去會一會蕭國公。”

“侄兒豈能將皇叔置于危險之中?”

“一個蕭國公而已,他不敢拿本王如何?”

謝瞻說著,便將對方的披風解下,換到自己上。

謝珣猶豫了片刻,便也同意了,畢竟這的確是個好法子。

“那就多謝皇叔了。”

*

姜荔雪甫一睜眼,便瞧見邊的床榻空了,當即驚醒過來。

殿下莫不是趁著還睡著,丟下他溜走了?

立即穿好服,套上足,連鞋子也來不及穿便出了房門,自二樓看下去,果然看到他剛要出門。

哼!休想拋下

姜荔雪足下生風,一溜煙跑到了樓下。

“站住!”

喊了一聲,沖上去將人抱住。

那人循聲轉頭向看來……

啊啊啊是七皇叔。

剎不住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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