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將行李箱放到別墅門口，沈闊點頭，告訴他和助理可以回去休息了。
他開門進屋。
一樓沒開燈，很黑。
沈闊想，景檀應該在外面和朋友一起，還沒有回來。
但當他上到二樓，推開臥室門，卻發現亮著燈，門擺放兩個大行李箱。
若不是他剛回來，他都有一種錯覺，自己又回到了出差離開的前一晚。
行李箱是什麼意思？
景檀在最後檢查有沒有什麼掉的東西，聽見門邊的聲響，走了過來。
「你回來了？」語氣平靜。
沈闊看穿戴整齊，還背著斜挎小包，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要去哪兒？」他關上房門，將自己行李箱同的並排放著，「凌華不是給你們放了假？近期應該沒有出差行程吧。和朋友旅遊需要帶這麼多東西？」
是知道他哪天回來的。
他剛回來，就要走。
沈闊覺出一些東西不對勁兒，他抬眸向，嗓音略沉，「景檀，你在躲我？」
景檀垂下眸，不和他對視。
「我在等你回來。」
走到門邊，將行李箱推出來。
沈闊站在旁邊，他今天單穿一件黑襯衫，很好看，很凸顯他的矜貴氣質。
景檀平視，盯著他口的那枚紐扣，很久。
好像又聞到了他上悉的清冽香味。
不要再耽誤了。
思緒回，景檀眨了下眼，抬起眼簾，住他的眼。
原本以為，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跳應該絕而停止的。
但不是，口的跳無比劇烈，仿佛要將所有鮮活都燃燒掉。
以後，就只剩灰燼。
「我不是要躲你。」聽見自己的聲音。
看見沈闊眉頭微不可察一皺。
他要說話，打斷。
「沈闊，」終究還是沒能看著他的眼睛說出這句話，再次垂眸，儘量讓語氣顯得平靜，「我們離婚吧。」
空氣寂靜了好一會兒。
「景檀，」沈闊盯住，一字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不明白，他出個差，回來就說要離婚。
那晚醉酒後哭著問他我們結婚是不是個錯誤，他就覺得，是不是遇到點兒事。
還沒等他問清楚，就自己做了決斷，選擇以這種方式解決是麼。
他們的怎麼能如此輕易被摒棄。
「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景檀從床頭拿起一份裝訂好的文件，遞給他，「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
沈闊接過手裡的文件，翻看一頁，頓住。
怎麼會在這裡。
景檀將筆遞給他，「就差你的名字了。」
前兩天就簽好了。
這是個艱難的決定，但在落筆的瞬間就平靜了。
真正說讓放下不甘，想好分開的，是在柏園書房裡發現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
這是他最初的願，不是嗎。
如果是顧忌到旁的因素迫使與他分開，可能還不想放手。
但如果這是他的心愿。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好的，在最煎熬的時候推了一把。
協議書里條款詳細周全，沒什麼好補充的。
他做的事一向完，一點也不需要費心。
所以是看到了這個想和他分開嗎。
沈闊看著毫無波瀾的神，將那份文件扔在一邊。
「我不會簽，」他著，嗓音啞著，想和解釋，「檀檀，你聽我說，這份文件是很早之前...」
「多早都沒關係，」打斷，讓自己聲音變得冷，「沒區別，都一樣。」
是的，要讓自己看起來生氣些，將全部緣由都歸結為這份離婚協議書，雖然這樣看來理由稍顯不足。
可本來就是在意的啊，本來就因為這個生氣。
雖然。
這只是不得不分開的理由里，很小的一部分。
「簽字吧，」不讓他說什麼解釋了，聽不了，「我知道你一向都當機立斷，你想要的就擺在面前，不要猶豫了。」
沈闊第一次到無助。
他說什麼都不聽。
「檀檀，」他語氣里有了慌，抓著的手，堅持，「你一定聽我說...」
「你想說你從前想和我分開，但如今想法變了？」景檀抬頭，先一步說出他要說的話。
「說巧也不巧，」笑了笑，出他攥住的手，「我從一開始也想擺這段婚姻。」
不讓聲音抖，「到現在也沒有變。」
第51章 檀香
景檀當晚離開了翡明苑。
沈闊攔, 問最後那句話是否出自真心。
景檀說是。
「協議書我留在這兒，你什麼時候想好了就簽，如果有需要修改的, 我會配合。」
沈闊擋住的行李箱, 「現在已經是晚上, 你要去哪兒？」
「住的地方我已經找好了, 」景檀說, 「打個車過去就行。」
沈闊眸沉沉，「我不在的這幾天, 你都在準備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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