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川等了一會兒將手放下，正好覆在沈窈的手背上。
他的手指順著沈窈的指穿過去，握。
他說，“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窈往回了手，沒出來，就說，“早知道。”
顧淮川轉頭看，“以前不知道你皮子還這樣厲害。”
他不知道的事多了。
主要是以前他也沒想知道。
顧淮川還有工作，等了會又回到辦公桌后坐下，繼續忙了。
沈窈將茶清洗好，覺得無趣，起在辦公室里逛了一圈，隨后開門走了出去。
加班的都在樓下，這一層倒是沒看到別的人。
沈窈邊走邊看。
其實各大公司的部結構都差不多，也沒什麼新奇的。
走了一段，停下回頭看。
關特助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站在后不遠。
見沈窈看過來，他抬腳過來，打招呼，“沈小姐。”
稱呼沈小姐，而不是客套的夫人，想來他是知道與顧淮川離了婚。
沈窈嗯一聲，“有話跟我說？”
關特助笑了一下，“其實沒有，但您這樣問了，還真就想說幾句。”
旁邊是會議室，他說，“要不我們坐下說？”
沈窈好奇他到底想要聊什麼，就跟著他進了會議室。
沒坐在會議桌旁，關特助拖了兩張椅子過來，倆人離得不遠坐下。
關特助說，“沒想到沈小姐會過來。”
沈窈說，“我也沒想到顧淮川會帶我來這里。”
關特助點頭，“本來今天加班，應該是葉助理，但是出了點事兒，來不了，只能換我了。”
沈窈笑了，“我知道，葉婉出事那晚，我跟顧淮川去了醫院。”
關特助面上的意外不像是造假，他啊了一聲，“原來如此。”
沈窈雙手叉放在上，看向他，“你和葉婉關系不錯？”
關特助說，“還行，畢竟是同事，平時打道不，關系不會太差。”
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有很多人以為我們會不合，畢竟職位差不多，但在顧總心里的分量比我重，在別人看來會以為我們有競爭關系。”
他勾著角，似乎有點無奈，“可其實真沒有，小葉是個不錯的人，顧總重用，我覺得也是應該。”
話里話外都有別的意思，意在提醒葉婉在顧淮川心里的重要。
沈窈并不生氣，“顧淮川是個心里有數的人，向來是按能力論資排輩，能力強，自然分量就重，你跟在他邊應該有些年頭了，這點不會不清楚。”
關特助看著不說話了。
沈窈又說，“公司里就需要你們這樣的人，技不如人就愿賭服輸，點勾心斗角，點含沙影，這路才能走得遠。”
等了幾秒，關特助開口，“沈小姐說的是。”
他看沈窈的表已經跟之前不一樣了。
想來最初沒把當回事，但幾句話下來，才知道這人不好惹。
他嚴肅了很多，“沈小姐跟表面上看著不太一樣。”
沈窈似乎興趣，“我面上看著如何？”
關特助想了想，“溫和，格糯。”
沈窈笑了，“你現在的意思是說我不夠溫和？”
“倒也不是。”關特助思考了一下才說，“沈小姐有格。”
沈窈挑了下眉，“哪有你們葉助理有格。”
說這個，關特助就又不說話了。
屬實是話不投機，即便冷場，沈窈也懶得開口。
好在沒多久，關特助兜里的手機就響了。
能看得出他松了一口氣，看樣子很想從這種氛圍逃出去。
他把電話出來看了看，然后起，“抱歉，沈小姐，我這邊還有點工作上的事要去理，就先失陪了。”
“去吧。”沈窈沒起來，子向后一靠，擺出了個懶散的姿態，“我再坐一會兒。”
關特助沖點點頭，快步從會議室出去。
沈窈想了想也把手機拿出來，顧青蕪給發的信息一直沒回，那邊想歪了，一個勁兒的追問在干什麼，是不是又被顧淮川欺負了。
后來話鋒又一轉，自顧自的說王霞下樓了，見一個人回來的，詢問和顧淮川的去。
王霞還打聽了一下和顧淮川最近狀態，又慨了兩句，說和顧淮川年齡都不小了，怎麼就不知道考慮考慮以后。
沈窈沒回復顧青蕪，把手機放回去，起從會議室出來。
就是考慮了以后，才不能讓王霞如愿。
沈窈回了顧淮川辦公室。
推開門，顧淮川正好把辦公桌整理好，抬眼看，“出去這麼久。”
“到你那助理了，聊了兩句。”沈窈說。
顧淮川沒當回事兒，“聊什麼了？”
沈窈呵呵，“聊醫院的那位，他說你很看重。”
顧淮川作一停，“他說的？”
“那可不是。”沈窈說，“看來他跟你的小助理關系還不錯。”
打趣，“這是見我來了，替打抱不平。”
顧淮川斂了表，“好，我知道了。”
他工作已經理完了，“好了，我們走吧。”
從辦公室出來，正好看到關特助過來，他手里拿了份文件。
看樣子剛剛確實是有工作上的事要理。
看到顧淮川，他快步過來，“老板，這里還有一份文件要理。”
走到近，他翻了兩下，指著一，“對方說這里想要改，我剛剛看了一下，變倒也不大……”
顧淮川開口打斷他，“先放著。”
關特助一頓，抬眼看他，“可是……”
“這個項目給項目部那邊的老季跟進，不用你管了。”顧淮川說完攬了一下沈窈，“走吧。”
沈窈不太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能從關特助臉上看出明顯震驚的表。
他開口，“老板，可是這個項目……”
“聽不懂？”顧淮川再次打斷他，“聽不懂就去找葉助理，是不是說的話你就聽得明白？”
關特助不說話了，只僵著一張臉看著顧淮川。
沈窈也意外了一下。
雖沒明說，但顧淮川這樣，明顯是故意用話點他。
是剛剛說的話讓他對這位助理心生不滿了？
沈窈仔細想了想，倒也沒有愧疚。
并非是背后打小報告，說的是事實，若是顧淮川真的因此遷怒，那也只怪這位關特助沒管住，又或者是沒擺正自己的位置，過于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