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曲江宴去聚春景送心早餐，還捎上了阿稻。
阿稻悉這裏，知道是來見主人，高興得汪汪直。
聽到狗吠，唐禧穿著寬鬆睡快步出來，洋溢著笑容：“阿稻！”
鐵門一打開，曲江宴開阿稻，湊到唐禧麵前：“禧禧早上好，我給你帶了你最吃的麵包。”
說著，利索打開包裝盒，香味散發出來。
唐禧臉陡冷，蹲下明眸善瞇阿稻，跟它說話。
曲江宴賠著笑臉：“或者你想吃什麽？我讓家裏的廚師給你做，我也可以學。”
康宿視力好，在車看戲。
自家老板竟然對著空氣講話！
之前還以為一拍兩散，才不到四個月，老板就沉不住氣。
想到唐小姐那天從鍾鼎山林出來的可憐模樣，老板吃點苦也是應該的。
哪怕唐禧不搭理，曲江宴也不氣餒：“禧禧，要不我……”
“別我這個名字，你不配！”
“小禧？”
“唐小姐。”
“那太生疏了，我們曾有過很多好的時……”
“你是你，我是我，我與你之間，不再有我們。”
“好的，我會努力，讓我與你之間再有我們。”
原來，“你永遠不醒裝睡的人”是這種無語覺。
“禧禧，我會努力一點點把你破碎的心補好。”
無回應。
“禧禧，我把阿稻給你養。”
唐禧還沒來得及竊喜，又聽見附加條件——
“但是，以後你不能阻攔我見阿稻的次數和時長。”
“你想一個月見幾次麵？”
曲江宴長篇大論鋪墊自己有多喜歡多舍不得阿稻：“最低一個月十八次。”
真敢講！四舍五就要天天跟他見麵！
唐禧養了阿稻一年半，早已將它當自己的孩子，是萬萬無法舍棄的存在。
快速盤算一番。
如果自己養了阿稻，曲江宴隨時都能名正言順自己的生活，這是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曲江宴養著，自己不用當鏟屎，隻擼狗快樂，在生活裏擁有更多主權。
“那你繼續養。”
“好，”曲江宴朝繾綣一笑，“我晚上能邀請你一起吃飯嗎？”
“你會讓我倒胃口。”
“……”
曲江宴笑容僵在邊，隻是弧度不大看不出來。
唐禧狠狠一番阿稻，最後捧著它的臉，用力親了幾口額頭。
秋天天高氣爽，阿稻鼻子跟耳朵卻變了玫紅。
曲江宴恨不得取而代之！
離開聚春景後，他抹了把臉，看阿稻的眼神，都帶了幾分妒意。
曲江宴到單位打卡上班。
中午吃飯時，副院長找過來，說要給他介紹對象。
“不用，謝謝。”
“小曲啊，先別急著拒絕，那個孩子各方麵條件都不錯。”
曲江宴就是不鬆口。
副院長無奈作罷，算是明白他這幾個月緒不對盤的原因所在。
“你平日看著灑的，沒想到這般深，分手幾個月，還能哭暈。”
曲江宴正在吃青椒，猛然被嗆，連忙用紙巾捂，好一會才緩過來：“您聽誰說的？”
“啊？全院醫護都知道啊。”
“作為患者，我沒私權？”
察覺他語氣不快，副院長理直氣壯：“你也是我們單位的人，領導同事關懷問候，合合理啊。”
“……謝謝。”
轉瞬，曲江宴忙到晚上八點多下班。
他在車打開V信，中午給唐禧發的消息，石沉大海。
準確來說，自打阿稻過生日後，他就在單方麵發消息。
他不死心去了趟聚春景，屋黑漆漆一片，人不在家。
兩個多小時後，唐禧開車回來，看見靠在門邊小憩的男人，按了下喇叭。
路燈勾勒出男人筆形，拉出很長的影子，那雙眼炯炯有神。
“禧禧，你回來了？”
唐禧不想搭理他的，但人就擋在門口，總不能過去。
下車去開門：“走開，別擋道。”
曲江宴上下打量，穿了條掐腰皮，blingbling的鏈勾勒出有料的骨架材。
“禧禧，你去哪了？”想到某種可能，醋意翻湧，弱聲道，“你以後能別去相親嗎？”
“我做什麽還得跟你打電報？”
男人氣音暗藏著委屈：“你跟別的男人走得太近，我很沒安全。”
“那就去買份平安保險。”
“……”
曲江宴被懟得凝噎，極為誠懇地自我檢討。
“禧禧對不起，我回國後不該跟你冷戰，我生日那天神不正常還胡言語，其實不想分手的。”
“我認真思考過，昨天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太貪心太急躁太冒犯。”
“接下來，我會好好表現，讓你看到我真心悔過的言行，你考察一段時間再決定是否給我機會，好嗎？”
為了挽回，他臉皮相當厚，能屈能。
“是你單方麵對我冷暴力，”唐禧糾正，無於衷，“既然覺得貪心冒犯就不要再提。”
總是能找到話裏的，使勁攻擊，讓曲江宴無言以對。
那張，相當厲害。
這個話題談到這裏，唐禧有發飆跡象，再繼續下去，容易弄巧拙。
曲江宴趕賣慘：“這裏蚊子好多，我胳膊和腳踝被叮了好多包。”
說著還給看，討不到心疼，至能讓消點氣。
要是換了以前，唐禧肯定心疼去找風油，現在隻覺痛快：“惡人自有惡蚊磨。”
曲惡人：“……”
“禧禧，你吃飯了嗎？我一下班就過來，到現在還沒吃飯。”
真是沒完沒了。
唐禧轉上了駕駛座，鑒於附近有些住戶睡得早，沒按喇叭，兇狠瞪他。
曲江宴後退到安全區，大聲道：“禧禧晚安，祝你一夜好夢。”
夢裏有我就更好了。
曲江宴親眼看著唐禧鎖門，一門之隔，沒話找話：“禧禧，你把鑰匙都換了啊。”
唐禧看都不看他一眼，轉進去。
曲江宴再無法偽笑，雙肩一垮，將手搭在被唐禧過的地方，上麵似乎還有一點點的餘溫。
是他親手斬斷兩人的未來。
接下來一個月。
隻要不上班不加班，曲江宴都去唐禧麵前刷存在，風雨無阻。
本以為對唐禧的脾氣還算了解，應該明白何時得寸進尺些，何時退避三舍些。
事與願違，唐禧像不溜揪的球，一抓就打，好不容易抓住，過會彈得更遠。
一頓作下來，攻略進度依舊滯留在原地。
曲江宴作為有車有房有副業有存款的人，在今年六月份之前，將工作與私生活平衡得近乎完。
同事對事多錢的加班怨聲載道時，他卻相當這個工作強度。
畢竟二十來歲的年紀，全有使不完的勁。
如今他想把招人惦記的朋友追回來，需要大量的時間。
每次一加班，追友的時間就被。
時間一長，他整天拉著個冰塊臉。
最後費了些心思，申請到上四休三，工作日盡量準點下班。
曲江宴很滿意，當天下班後，將好消息帶到聚春景。
“禧禧，我周二跟周末都能休息，可以全天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