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記得上次我媽來醫院時,陳雋說過一句話。
“擴散的太快了……如果下次再來醫院,就得做好心理準備了。”
陳雋扶著我坐到另一張床上,轉準備給我拿紙,我自己抹了淚,猛地抓住他的袖子。
“還......還有多久?”
陳雋頓住,回頭看我,沉默了很久後才輕輕吐出幾個字。
“最多,半年。”
半年……
我媽是後半夜醒的,我沒睡著,正趴在床邊悶悶的哭,察覺有隻手在我腦袋上了,抬頭,正好對上母親心疼的目。
說話還有點費勁,“知道了?”
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我媽退休那年,查出直腸癌晚期。
對我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確診後並沒打算告訴我。
是張姨怕我以後責怪,也是同我媽一個人抵抗病魔太辛苦,糾結了很久才跟我說了。
我第一反應是不信,直接讓張姨帶我去找醫生。
醫生的話直接把我打地獄。
“查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期了,你母親不願意化療,我們尊重患者的意願,按著目前的況……最多三年,當然,還得看後續治療……”
宋薇薇問我,為什麽不跟程佑離婚。
這就是原因。
我是在失去孩子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