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愛意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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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知道他們從側門回來,也沒有到驚奇,甚至都沒問一句為什麽。

沈熙忍不住心裏腹誹,果然自己跟著傅司宴沾了,要知道以前走側門總會被爺爺不痛不地說上幾句。

兩家聚在一起商量婚事,下個月日子已經定好,是宜嫁娶的好日子。

爺爺的意思是婚禮不用太隆重,簡單低調一點。

傅媽媽最懂孩子的小心思,不讚同地說,“孩子一輩子就這一次婚禮,肯定要大大辦,而且小熙能看得上小傅,我們家不知道沾了多呢。”

傅爸爸笑著說,“是啊,我倆都以為小傅這脾氣,這輩子怕是娶不到媳婦了,多虧小熙不嫌棄我們家,肯嫁給他,婚事肯定要高調些,我老婆都恨不得宣告全世界,您就當滿足我倆的心願。”

爺爺拗不過年輕人的想法,聞言隻能依著他們,老人家節儉慣了,他叮囑一句,“婚禮不必什麽都要最好的,合適就行。”

傅媽媽笑笑,打趣道,“小傅說這次婚禮他來負責,您得跟說。”

顯然,傅媽媽知道自己兒子的秉,沈慕海也知道。

傅司宴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來給沈熙,唯恐給的不夠多,這話說了也是白說,沈慕海既好笑又無奈地擺擺手,隨他們去了。

老宅很久沒這麽熱鬧,吃過午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閑聊。

沈熙拉著傅司宴回自己房間。

房間沒什麽變化,幹淨整潔,窗臺上養著一株綠蘿,灑在潔的地板上,照得室明亮。

沈熙坐在沙發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傅司宴把人撈進自己懷裏,讓坐在上,好笑地腦袋,“看什麽,我臉上有東西?”

沈熙側坐在他上,腦袋靠在他肩膀蹭了蹭,地喚他,“傅司宴。”

孩子嗓音甜,傅司宴一手攬上細腰,另一隻手背,輕輕安,“嗯?

怎麽了。”

孩子悶悶的嗓音從脖頸傳來,“我們真的結婚了。”

傅司宴輕笑一聲,“我們從領證那天就結婚了。”

“那不一樣,”沈熙撇撇,小聲嘟囔,“誰都喜歡儀式,沒有哪個孩子不喜歡穿婚紗。”

傅司宴忍不住手掐臉頰,咬著牙提醒,“先前是誰說不辦婚禮的?

現在反倒怪起我了。”

領證的時候的確是不想辦婚禮,沈熙沒底氣地說,“那我又不知道你是真心跟我結婚的,我以為咱倆一年以後就要分開,自然不想跟你辦婚禮。”

“不會分開的,”傅司宴抵著額頭,低聲說,“這輩子都別想跟我分開了。”

沈熙笑了,抬手勾住他脖頸,仰頭看著,眼裏笑意盈盈,“傅司宴,你好稚啊。”

傅司宴低眸,薄覆上瓣,跟的呼吸糾纏,他舌尖口腔,溫繾綣地吻

沈熙心髒跳得很快。

這是的房間,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和傅司宴在從小生活過的房間裏肆無忌憚地接吻。

窗邊綠蘿生機,在下淺淺搖曳。

愈來愈近,傅司宴手指腰,將人往懷裏摁,像進骨子裏,另一隻手自然地擺裏。

細碎曖昧的吻在室,呼吸越來越燙,窗臺那盆綠蘿都像要被燒著了,沈熙回應著他,淺嚐輒止地吻著他,後來事逐漸朝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他的手不急不緩地在上遊走,時輕時重地,像絢爛的焰火,所到之,細胞全被喚醒,喧囂悸,連神經都麻麻的,得一塌糊塗。

房間很隔音,但沈熙還是憑著最後一理智把他暫停,按住他作的手,呼吸不穩,吐出的音調甜曖昧,“不行的,長輩都在。”

“那你小聲點。”

傅司宴不忘提醒

沈熙紅著臉瞪他,泄憤似的掐了下他胳膊。

傅司宴是跟開玩笑,倒沒真的繼續下去,再繼續恐怕真的不好收場,而且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他手退出來,細致地把擺理好,掌心在褶皺的地方,輕輕展平,低頭吻了吻額頭,“老婆。”

沈熙趴趴地靠在他肩膀,平複著自己的呼吸,輕聲,“嗯。”

“我你。”

傅司宴低眸直勾勾地盯著,認真道。

——

倆人一直在房間裏待到傍晚,期間傅司宴寸步不離跟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粘人。

甚至去喝水,他也會跟著去,全程站在旁邊等

沈熙哭笑不得,他的掌心,“你總跟著我做什麽?”

傅司宴沒正形地倚在那,掀起眼皮,懶洋洋地調侃,“誰我媳婦兒這麽漂亮,不得跟了,萬一跑了怎麽辦?”

他聲線溫角掛著一抹笑意,懶散地拖著音調,黑眸直直看過來,藏著濃厚的意。

沈熙放下水杯,回抱住他,水潤的瓣在他側臉落下一吻,眨了眨眼,“我是你的,你要我往哪跑?”

話,但每次說話都能準確無誤地踩在他的心點,傅司宴握著腰的手指逐漸收,克製地屏住呼吸。

沈熙很滿意他的反應,沿著他利落的下頜線,輕啄著,吻到他脖頸。

他脖頸線條幹淨修長,結難耐地滾了滾,有著莫名的張力,沈熙沒多想,閉著眼睛吻上他結。

再睜開眼驀地撞進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染著濃墨似的,將整個人吞沒。

沈熙見況不對,識趣地退後幾步,退到安全距離後,眼神下移,落向他下,“你先冷靜冷靜。”

傅司宴:“……”

後續是傅司宴把人拽進浴室,大言不慚地讓負責,惹的禍來承擔。

沈熙:“……”

一個小時後,倆人從浴室出來,沈熙無力地趴在床上,臉蛋埋在蓬鬆和的被子裏,都不想

傅司宴不肯放過,“陪我去外麵走走。”

臨近傍晚,沈熙懶洋洋地翻了個,無地拒絕他,“不去,我沒力氣走路。”

傅司宴把擺理好,在沒反應過來時,彎腰把抱起來,“那我抱著你去。”

沈熙:“……”

長輩都在樓下,沈熙不可能這樣任由他抱著,在臥室門口拍了拍他肩膀,小聲地說,“放我下來,我陪你去還不行麽。”

傅司宴這才滿意地把人放地上,慢條斯理地牽起手,睨一眼,似乎在說:早這樣不就好了。

沈熙一口氣差點哽在嚨裏。

——

傍晚時分。

傅司宴牽著在庭院裏散步,慢慢朝著正門的方向走。

將落未落,懸在遠的天邊,將幾朵蓬鬆的白雲染得緋紅,晚霞不留餘力地照著庭院,連青石臺階都泛著金芒。

倆人牽著手,走過鵝卵石鋪的小路,又穿過雕花長廊。

長廊裏花開得依舊燦爛,一簇簇豔擁在一起,隨著微風輕擺,繡球花鬆鬆散散地掛在枝頭,其中有一朵禿了的,隻見,不見繡球花。

沈熙笑著指給他看,“你摘的。”

傅司宴對這種甩鍋行為早已見怪不怪,牽著往前走,從善如流地說,“嗯,是我摘的。”

陣陣花香撲鼻,沈熙心愉悅,故作一臉嚴肅地指責他,“繡球花那麽好看,怎麽能隨便摘呢,你太壞了。”

傅司宴邊應著,邊帶走出那條雕花長廊。

他握著的手都泛著僵,也不像從前那樣配合嬉鬧,沈熙察覺到他不對,側頭剛想問一句,就被他握著肩膀,輕輕地轉過

沈熙視線一頓,瞬間懵了。

正門碩大的庭院裏不是以往禿禿的石板路,此時鋪滿了鮮豔的玫瑰花,一路延,天際的夕融為一,像置於浪漫的玫瑰花海。

沈熙站在原地,直到後溫悉的嗓音傳來,“熙熙,往前走,我就在你後。”

緩緩邁下臺階,屏住呼吸。

側邊的停車場沒有一輛車,全被玫瑰花鋪滿,旁邊有繡球搭的心形花架,是那晚讓他摘下的那種繡球,爬滿花架,探著腦袋好奇地看向他們。

沈熙驚訝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他準備了多久,他每次準備禮一定會親力親為,不讓任何人代勞。

沈熙想回頭問問他,耳邊忽然傳來跑車的轟鳴聲,悉悅耳的聲浪愈來愈近,下一秒,正門打開,悉的紅法拉利出現在的視野裏。

車門打開,林淺從車裏下來,懶洋洋地勾著墨鏡,揚起笑容,緩緩朝走來。

接著是蘇淮宇那輛五的跑車,後麵還跟著圈裏幾個相的麵孔。

與此同時,後傳來細碎的靜,轉頭,傅司宴不知道哪去了,抬眼就看見爺爺他們站在長廊臺階下,正笑瞇瞇地

一切早有預謀,唯獨不知道。

沈熙眼眶裏蓄起的淚水,還沒落下來就聽到一句溫的聲音,帶著某種指引,“熙熙,回頭。”

呆呆地回過頭。

傅司宴單膝跪在麵前,他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套西裝,很正式地穿在白襯衫外麵,可能時間來不及,他沒打領帶。

他收起了以往的漫不經心,碎發溫順地垂在額角,他單膝跪地,捧著一枚戒指,漆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神認真,帶著幾不易察覺的張。

很微妙的緒,但沈熙察覺到了,沒急著接他的戒指,在他開口前輕笑了下,“傅司宴,你張啊?”

傅司宴好不容易醞釀的緒被打破,他實話實說,“嗯,有點。”

原本以為孩子是想安他幾句,諸如“你不用張,我會答應你”之類的話,畢竟最近很擅長。

誰知他聽到孩子輕快的笑聲,說,“原來你也會張,我以前怎麽沒發現?”

傅司宴緒很,但在麵前是個例外,所有好的不好的緒他都會毫無保留,尤其是,在他察覺到他張這事讓莫名開心後,他就更肆無忌憚。

他將這段時間所有心理曆程都說出來,用半開玩笑地語氣,“怎麽不張?

昨晚張得一晚上沒睡,不信你,我現在手心全是汗,後背都打了。”

沈熙忽地笑了。

眉眼彎彎,一如三年前明人的小狐貍。

周圍寂靜下來。

所有人都屏著呼吸,靜靜地看著他們。

傅司宴認真地看著,忽然一句,“熙熙。”

“嗯。”

“我這輩子邊沒有別人,隻有你,以前是,以後也是。”

“三年前,我們談那一年,是我最快樂的日子,生活每天都有盼頭,連枯燥的上班也沒那麽無聊,我總是忍不住規劃我們的未來,在那之前,我沒想過沒有你的日子。”

“但現實很殘忍,它把你從我邊奪走了三年,這三年裏,我的世界像是黑白的,渾渾噩噩、行將就木如同一軀殼,直到你回來,我這顆心才重新被填滿。”

“我規劃的未來,每一步都有你的影子。”

“我想和你共度餘生。”

“嫁給我吧。”

“沈熙。”

淚珠在眼眶裏搖搖墜,沈熙緩慢地眨了眨眼,想看清他的表,猝不及防地,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沒在一片鮮豔的玫瑰花海。

緩緩出手,剛剛哭過,開口時嗓音有點哽咽,看著他,輕聲道,“以後的日子,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沈熙眼睛裏有淚花閃爍,影影綽綽間,看見傅司宴直起,低垂著眉眼,認真地將那枚戒指戴到左手的無名指上,然後一言不發地將牢牢抱在懷裏。

直到這時,沈熙才發現傅司宴先前並不是在開玩笑。

他的背後真的了。

靠在肩膀,他呼吸都有點發

沒見過他這樣子,一時無措,試圖緩和氣氛,半開玩笑地說,“你張什麽?

我又不會拒絕你。”

這次,耳邊傳來輕微的響,嗓音低啞,“謝謝你一直我。”

聞言,沈熙拍他背的手一頓,遲疑半晌,不確定地問,“傅司宴,你…哭了?”

那人沒回答,將摟得更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接著,像是印證這句話似的,脖頸忽然一涼,有冰涼的順著悄然落。

沈熙完全懵了。

不自覺彎起角,更用力抱住他,眼眶卻忍不住再次盈滿淚水。

——

林淺著這一幕,忽然也紅了眼眶。

蘇淮宇偏過臉,維持著自己的人設,不讓其他人看到他的狼狽樣子。

傅媽媽也哭了,“這兩個孩子能走到今天真的太不容易了。”

“是啊,”沈慕海笑著,視線落在倆人上,“我以為他倆有緣無分,走不到一起了,沒想到竟然能走到最後。”

傅爸爸出紙巾,替傅媽媽眼淚,輕笑道,“老話不是說,有人終眷屬,老話總是有些道理的。”

沈慕海讚同地點頭。

——

傅司宴彎腰抱著

越過他肩膀,沈熙看見周圍直直打過來的目後知後覺地難為,輕推了下傅司宴,“大家都在看著呢。”

傅司宴沒鬆開,笑了聲,“可我想抱抱怎麽辦。”

“等會兒再抱。”

輕聲說。

傅司宴輕笑一聲,“等什麽時候?”

“回房間。”

“能抱多久?”

傅司宴又問。

“想抱多久就抱多久,”沈熙趴在他肩上,想了想,臉紅著小聲說,“都要嫁給你了,還計較這些。”

傅司宴被逗笑,無聲地彎了彎,聽話地鬆開

林淺走過來,拉著手打量半晌,一把將人抱在懷裏,拍了拍後背,語氣欣,“熙熙,你一定要幸福。”

“好,”沈熙吸了吸鼻子,彎著眸子,“你也要幸福。”

林淺在耳邊,語氣溫堅定,“沈熙值得最好的,無論任何東西。”

——

今晚的風有點涼,沈熙和林淺邊聊天邊想著回去拿件外套,剛邁出步子,被旁邊正和蘇淮宇聊天的傅司宴拉住,“怎麽了?”

沈熙抿了抿,“去拿件外套,有點冷。”

傅司宴將求婚穿的那件西裝下來,給披上,理好,“等會兒走,還有點事。”

沈熙以為是生意上的事,沒在意,點點頭,又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蘇淮宇,狀似無意地說,“淺淺隻穿了件子,剛才說也冷。”

蘇淮宇:“……”

蘇淮宇認命地把西裝下來遞給,彎著桃花眼,調侃,“沈妹妹,你現在不得了,都知道來套路我了。”

“如果你沒心思,我想套路也套路不到。”

沈熙淡定懟回去,然後接過他外套,轉遞給林淺。

蘇淮宇狐疑地瞥了眼傅司宴,“你倆為什麽連說話語氣都這麽像?”

傅司宴挑眉,“可能,夫妻……相?”

蘇淮宇看他兩秒,默默轉頭,“我收回剛才的話,還是沈妹妹比較有趣。”

傅司宴:“……”

——

夜幕愈來愈沉,漆黑的夜幕中滿天繁星。

林淺嫌棄地聞了聞上那件西裝,“怎麽有一難聞的味道,而且辣眼睛。”

沈熙疑地眨眨眼,“沒有吧,我沒聞到什麽臭味。”

“不是臭味,”林淺把西裝披在肩膀上,沒有一點恩之心,心安理得地說,“一包味。”

沈熙:“……”

蘇淮宇顯然聽見了,他半瞇著眼睛,不爽地嘖了聲,“不穿拿來。”

林淺繼續吐槽,“大夏天穿一西裝,你也太悶了。”

蘇淮宇麵無表地往旁邊看了眼,“這人今天不也穿的西裝,你怎麽不說他悶。”

沈熙睨了一眼蘇淮宇,毫不客氣地懟回去,“能一樣嗎,我老公今天求婚才特意穿的西裝,儀式你懂嗎?”

蘇淮宇一臉震驚,“這就護上了?”

第一次聽在外人麵前稱“我老公”,傅司宴心愉悅地彎著角,手攬過肩膀,善解人意地說,“他孤家寡人的,哪會懂這些,我們熙熙大度些,不跟他計較。”

沈熙故作恍然,“忘記他單了。”

蘇淮宇:“……”

林淺在旁邊幸災樂禍,“該,捅馬蜂窩了吧。”

蘇淮宇:“……”

——

幾個人湊在一起閑聊嬉鬧,蘇淮宇和林淺有一搭沒一搭地拌,眾人嬉笑著調侃他們倆人是一對歡喜冤家。

邊都是圈悉的麵孔,老宅很久沒這麽熱鬧過。

傅司宴站在旁邊,握著的手把玩,一著骨節玩,細白的手指在他手裏輕輕碾磨,他懶懶地垂著眸,對周圍一切都毫不在意。

片刻後。

他側頭看了眼時間,神終於有些許的變化。

沈熙正靠著旁邊的花架,彎著角看向不遠,倆冤家正在拌吵架。

看得神,細白的手指被人不輕不重地了下,然後一道溫帶笑得嗓音傳進耳裏,“熙熙,閉眼。”

沈熙下意識地回眸去看他。

人沒看到,眼睛被他先一步蒙上,溫熱的掌心眼皮,沈熙怔了下,然後聽見他輕哄的語氣,“乖,閉上眼睛。”

於是,沈熙聽話地闔上眼睫。

眼前一片漆黑,聽覺變得敏,一群人嬉鬧的聲音闖,清楚地聽見他們在討論過幾天去哪玩、某某家的公司重新上市了,連玫瑰花香都盈滿鼻尖。

時間過得很漫長,沈熙好奇又期待地閉著眼睫,直到周圍聲音消散,逐漸趨於安靜。

一道溫潤的聲線在耳邊響起,“熙熙,睜眼。”

緩緩掀開眼睫,眼睛在黑暗裏太久,一時不能適應,等看清楚眼前的場景時,徹底呆滯。

完全暗下,一片漆黑夜裏,滿地的玫瑰倏然亮起,燈火連一片,將整座漆黑的庭院照得明亮,宛如白晝。

其他人也被震驚到,屏著呼吸不可置信地著眼前這一切。

繡球玫瑰裝飾的心形花架在睜眼那一刻亮起,遠遠去,它像是被滿地的玫瑰托起,穩穩地立在半空中,心形環散發著盈亮的芒。

沈熙這時才注意到,旁的玫瑰花瓣下藏著一顆顆珍珠大的燈球,穿過每一束玫瑰,靜靜地鋪在地上,像蜿蜒的長蛇,連綿不斷。

先前天暗,沒人注意到。

剛想轉頭問他準備了多久,話還沒出口,被一陣突兀的聲音取代。

下意識抬眸,一道弧線倏然劃過天際,璀璨的煙火在空中忽然炸開,映亮了整片漆黑的夜空,也映亮了幹淨明潤的臉蛋。

煙花在空中四散開來,細細的流星緩緩降落地平線,和滿庭院熠熠發的玫瑰花海連一片,匯巨大的求婚銀幕。

沈熙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還沒回過神來,眼前有影落下,傅司宴低,目灼灼地後的焰火將他得麵部廓襯得幹淨利落,眉眼深邃。

他輕笑了下,“漂亮嗎?”

沈熙緩緩掀起潤的眼睫,進他黑眸裏,“特別漂亮,我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煙花。”

耳邊煙花聲怦然炸響,夜空一次次被焰火點燃,沒有停歇的盡頭。

孩杏眸熠熠,眼底是絢爛璀璨的點點星火,纖長的睫羽卷翹著,盈盈地向他。

他抬手捧住臉頰,低靠近耳邊,聲線溫繾綣,“我你,老婆。”

“就像你生日那晚我說的,不要一輩子。”

“我想和你,生生世世。”

——

他是貧瘠荒野,是荒野裏唯一的玫瑰。

玫瑰永不凋落,意至死不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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