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慕瑾辰冷聲問他。
“回稟殿下，”金太醫後退了一步，然後躬說道，“奴才這就開藥，喝完了，靜養幾天就會好。”
“可是中毒了？”慕瑾辰問道。
金太醫搖搖頭，“並未。”
金太醫覺，全更冷了，和殿下在一起，夏天都不會覺得熱。
他看了一眼，便看到慕瑾辰並沒有看他，而是盯著床榻上的太後娘娘，眼裏都是黑的風暴。
“那為何會陷昏迷？”
“這個……”金太醫遲疑了一下，“太後娘娘的癸水要來了，本就虛弱一些，服用了過於寒涼的藥引起劇烈絞痛。”
他有些難以啟齒，他其實真的不太擅長婦人的疾病啊……
“還有就是，殿下可以稍微溫和一下，娘娘該是有撕裂傷的，有些染，會引起高熱。”
金太醫腦袋都恨不得埋進地裏麵去，他竟然要和殿下說這些！
慕瑾辰一愣，然後又轉看著蘇傾月，視線逐漸向下，神有些錯愕。
“這和暈倒有什麽關係？”
“娘娘以前大概就過涼，這幾日格外不舒服，小腹會格外疼痛，如果吃過涼的東西，反應便會更加劇烈一些……”
“涼？避子湯？”慕瑾辰沉聲問道。
金太醫點頭，“確實會引起如此效果，會陷昏迷，沉睡。”
“開方子吧，”慕瑾辰說道，然後看著梅香，說道，“去明心殿把常安過來。”
梅香的心也沉到了穀底，這說明，殿下連也不信任了。
可是，如今也不是辯駁的時候，退了出去，想著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是太後的婢，若是太後出了什麽事兒，首當其衝的便是，不忠於太後，可是絕不會出手害。
寢宮裏的慕瑾辰沉默了許久，又指了指桌子上的兩碗避子湯對金太醫說道，“去看看，那兩碗藥有什麽區別。”
金太醫走了過去，先是都嗅了嗅，然後從懷裏拿出一枚銀針試了試，將其中一碗端了出來，“這一碗裏，加了毒藥。”
“那另一碗呢？”慕瑾辰問道。
金太醫說道，“是避子湯，藥效強勁，但是長時間服用的話……”
他抬頭看了慕瑾辰一眼：“有礙子嗣……”
慕瑾辰嗤笑了一聲，“那便罷了，一個寡居的太後，還需要給誰剩下子嗣不？”
他就是斷子絕孫，孩子也不能從蘇家的兒肚子裏爬出來，否則死後，如何見列祖列宗？
哦，他忘記了，他本來也見不到，列祖列宗功德圓滿，必是早已轉世投胎。
而他以後，要開始弄權，手上為了報仇，會沾上同袍的鮮，麵目全非，不見也罷。
“爺？”常安就站在門口，沒敢進來。
慕瑾辰抬了抬下，“去跟著金太醫熬藥。”
“是。”常安這就明白，要小心行事，一切都不能假於他人之手。
等寢宮再次安靜了，慕瑾辰才看著蘇傾月，神無比複雜，“我還以為是錯怪了你，結果不是……娘娘，說謊話，好玩兒麽？”
等梅香帶著之前端藥進來的萱草和萱花重新回來的時候，慕瑾辰已經坐到了桌邊上，垂眸看著兩碗藥。
麵前有三個杯子，裏麵都裝了藥，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一碗湯藥裏倒出來的。
慕瑾辰本來覺得，既然另一碗避子湯沒有問題，就沒必要審問這幾個宮了。
可是他的疑心還是沒有消，反正人都來了……
“這三杯藥，賞給你們了，喝了吧。”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梅香全都抖了一下，藥是親手熬的，其中一碗的毒，更是親手下的。
見封的毒藥的，喝了就馬上會死！
一下子就跪了下來，求饒的話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慕瑾辰冷冷看著他們，然後就看到，那個萱草的宮低聲說了聲“是”，就上前拿起一杯，要往裏送。
“等下。”慕瑾辰看著，然後又看著另一個沒有作的宮，神越來越冷。
“你怎麽不過來拿？”
萱花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殿下饒命！”
慕瑾辰本來不過就是試探一下，三個杯子裏，都是避子湯。
梅香猜測裏麵可能有毒，這很正常。
可是，隻是負責端藥過來的宮，如何會知道？
“你知道這是什麽藥？”慕瑾辰沉聲問道。
“是……避子湯。”萱花低聲回答。
一旁的萱草還有些疑，他們都知道是避子湯，他們是梅香的心腹，讓喝就喝唄，不治病，也喝不壞。
可是看著兩人都跪著，也不敢站立，將那杯藥放在地麵上，也跪了下來，額頭地，不敢起。
“避子湯，不敢喝？”慕瑾辰又問了一句，然後指了指萱草，“把你那杯藥給灌下去！”
然後又指了指梅香吩咐：“押著。”
梅香作麻利，眼裏卻都是錯愕，“萱花，你怎麽……”
“饒命啊！”萱花劇烈地掙紮，那藥撒了大半，可是還是被喂進去很多。
萱花跌坐在地上，卻發現，自己沒有死。
死裏逃生，讓語氣裏都有些驚喜：“是避子湯？”
“你以為是什麽？”慕瑾辰沉聲問道，“還是說，你往這避子湯裏加了東西？”
萱花跪地，“不敢啊殿下。”
慕瑾辰卻拿起另一碗，倒出來一杯，吩咐又給萱花灌下去。
喝下去不過三息，角便流出了鮮，徹底氣絕。
慕瑾辰這才看著梅香，“你的本事……不太行啊……”
他以為，為太後的掌事宮，多有些真本事，結果，就這？
梅香完全不敢，“奴婢為太後的掌事宮，隻是因為，先帝看著順眼……”
所以，先帝就是想著看著順眼，想著和未來皇後風花雪月尋歡作樂就好了麽？
所以，連一個麵一點兒的嬤嬤都沒安排？
本著做事有始有終的原則，慕瑾辰又盯著將兩碗藥都喂給野貓，然後發現，確實一碗什麽問題都沒有，另一碗是劇毒。
他這才回，看著蘇傾月，心想，這下可不算冤枉你了吧？
這時，常安在門外，“爺，小的熬好藥了……您來拿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