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另一側的耳繩被掛上，一模一樣的黑口罩。
姜霓仰頭看著秦硯，眼睛彎月牙的樣子。
秦硯點頭，緩緩直起，“那——多謝姜老師指點。”
姜霓眼中的笑意更甚。
有那麼一個瞬間，秦硯看著面前的姑娘，產生了一種錯覺。眼前的姜霓和五年前的那個姜霓完全重合，漂亮、明艷，率真大膽，像貢拉神山最明亮耀眼的太。
大學城囊括了在蓉市的□□所高校，其中不乏音樂學院和電影學院。一路走過來，材樣貌出挑的孩子比比皆是，有些甚至還戴了口罩，不管是不是有名氣，明星氣質先有了。
姜霓忽然覺得秦硯選得這個地方很不錯，不會像個異類一樣被審視探究，或者一眼認出，可以放心地久違的熱鬧和煙火氣。
沿街都是熱鬧的商鋪和攤販，姜霓穿著秦硯的外套，過大的外套將上半罩得嚴嚴實實，一點曲線都看不出來，外套下擺遮了短邊，一雙纖白的了過路人的絕對焦點。
有人竊竊私語——
“靠，這真他媽漂亮，又細又白又直。”
“小聲點，沒看人男朋友在邊上呢。”
姜霓側眸去看秦硯，秦硯微微皺著眉，雖然戴著口罩，可姜霓就是知道，他一定角抿得平直。
因為有男生誇好看。
姜霓微微湊近，“你有沒有聞到一醋味”
“嗯”秦硯低眼睨，將得意的小表盡收眼底。
“唔，好酸。”姜霓退開小半步，張四周，似是在尋找味道的源頭。
遠的視線里出現“冰”的字樣，目定在那個小攤上，有點移不開。
旁邊忽然響起孩子的聲音，“帥哥，能加個微信嗎”
姜霓轉頭，便見材火辣的孩子正站在秦硯邊要聯繫方式。
“……”
“抱歉。”秦硯抬手，隔著大半步的距離，在姜霓蓬的發頂上了下，意思很明白。
孩子鼓鼓臉頰，略顯尷尬：“sorry。”
姜霓看著秦硯，看他緩緩收回手，雙手依然習慣地抄在包里，沉黑眼底浮起笑意。
秦硯點點頭，“是酸，找到是什麼了嗎”
姜霓：“……”
因為明天一早要拍戲，姜霓本不敢再吃高熱量的食，最後按捺不住，買了一杯茶，無糖。
姜霓把熱乎乎的茶捧在手裡，看來來往往鮮活年輕的學生。
其實明白秦硯的用意，因為那天經過蓉市一中的時候，說很喜歡吃學校外面的路邊攤。
秦硯說帶去走“十七歲的紅毯”，這確實有點像十七歲的樣子。可的十七歲，還有秦硯不知道的。
“秦硯。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其實……”姜霓停下腳步，路邊是公站，看著秦硯的眼睛，裡面盛著後的燈火和星。
“我其實，並沒有好好讀完大學。”
秦硯沉默一瞬，捕捉到了姜霓眼底的沒落。
“抱歉。”
的確是他忽略了。
“沒關係。”姜霓牽起角，“我很開心啊，謝謝你帶我來這麼有意思的地方，我很喜歡。”
“委屈麼”
“嗯”姜霓抬眼。
秦硯輕著的發頂，“沒有好好讀完大學。”
在別人還在校園生活的時候，早早進了娛樂圈。秦硯沒有讓人查過姜霓的背景，但娛樂圈是什麼樣的地方，他雖然不在其中，但大抵也清楚。
那個時候的姜霓，只有二十歲。
姜霓捧著茶，忽然就有酸楚湧上。從來就沒人問過進這個圈委不委屈，害不害怕，為什麼不去好好念書，為什麼要進娛樂圈。
“其實還好。幹什麼不委屈，念書也有很多委屈的。我得到了關注、喜歡、榮譽和金錢，理所應當付出。”
委屈當然也有，只是沒人在意，自己便也不在意。久而久之，便好像沒有了這種緒。
姜霓恍然意識到，原來不是沒有這種緒，而是要有人在乎你的這種緒，緒才會出現。
秦硯忽而俯，視線和齊平。
“那從現在開始，從這一秒開始，委屈、難過、不開心、意難平……都要告訴我。”秦硯抬手，上的後頸，輕著白的皮。
“你所有的緒——從今往後，我來買單。”
秦硯沉黑的眼底盛了熠熠星火，神專注又認真。
“嗯。”
姜霓悶悶地應了聲。
真的被很多人、以很多方式追求過，可只有在大學城這個安靜的夜晚，捧著一杯十二塊錢的茶，聽到了認為的，這個世間最聽的話——
你所有的緒，從今往後，我來買單。
*
姜霓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為了避嫌，在停車場便下了車，秦硯叮囑，回房間了要給他發消息。
外套沒法再穿，秦硯從車子後排拿了件白T恤給姜霓。姜霓微怔，想到包包里的小披肩，“不用了，我直接上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