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似乎瞬間冒出了泡泡，許知歲的大腦也被這些泡泡滿，沒辦法思考了。
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距離太近，隻能看到他漆黑幽深的眼。
似乎過了很久，又好像不過片刻。
直到許知歲忽然聽到了小孩兒的聲音，“哥哥姐姐在公眾場合親親，會帶壞小孩子的哦。”
“！”
許知歲目下意識低垂。
隻見一個穿著小子的孩兒站在和沈遂之邊，大概也就四五歲，正仰著小腦袋看著他們，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很幹淨很清澈。
許知歲的臉徹底紅了，慌忙將沈遂之推開。
誰能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兒教育！
恨不得馬上從地球消失，沈遂之卻已經蹲了下去。
許知歲聽他很溫和的對小孩兒說：“小朋友，哥哥和姐姐沒有親親。”
小孩兒偏了腦袋，大眼睛裏全是疑，“那你們在做什麽？”
沈遂之一本正經，“姐姐剛才呼吸有點困難，哥哥在給做人工呼吸。”
許知歲恨不得捂臉，這謊話也就騙騙小孩兒了。
小孩兒果然睜大眼“哦”了聲，可接著卻傲的抬了小腦袋，“哥哥騙人，你們戴著口罩，本不是做人工呼吸。你們就是在親親，我在電視裏看到過哥哥姐姐這麽親親的！”
許知歲和沈遂之，“？”
現在的小孩兒這麽不好騙的嗎？
不是，爸媽給看的是些什麽電視？
這麽大的孩子不應該都是看狗熊出沒的嗎？
而小孩兒說完，抬手在自己臉頰上刮了刮，又對著沈遂之做了個鬼臉，“叔叔，親親，還撒謊，。”
說完，轉就跑去找媽媽了。
沈遂之，“……”
撒個謊就從哥哥變叔叔了？
許知歲也愣了愣，然後捂住了臉，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
沈遂之站起，沉默的看兩秒，“好笑？”
許知歲努力憋著，搖頭，“不好笑。”
沈遂之麵無表，忽然問：“你喜歡小孩子嗎？”
許知歲拿下手看他，有些茫然，“什麽啊？”
沈遂之眉心收，若有所思，“我不喜歡。小孩兒一點都不可，所以我們不生小孩兒好不好？”
許知歲，“？”
這個問題是不是考慮得太早了點？
還這麽年輕，當然不會現在生小孩了。
不過他這麽一說，也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頭，“可我覺得，我們的小孩肯定會很可的。”
沈遂之目微閃，“是嗎？”
許知歲眼睛亮亮的，“我這麽好看，你也這麽好看，我們的小孩肯定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小孩子，所以肯定會很可。”
沈遂之看著亮晶晶的眼，聽著說的話，想到那個世界上最可的小孩，心髒忽然很。
他彎，的頭發，“如果是像你的話，那可以考慮考慮。”
許知歲卻皺眉，“可是我想要像你呢。”
“像我？”
沈遂之也皺眉，“像我的話負擔太重了吧，給小孩兒這麽重的負擔好嗎？”
許知歲，“？”
還沒想好該說什麽，他已經先低聲笑了，很明顯是在開玩笑。
許知歲聽著他低低的笑，忽然有些怔楞。
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這個世界的沈遂之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雖然大上是很相似，可從一些小細節還是能看得出來不同的。
另一個世界的沈遂之對很溫很溫，會同說笑玩鬧，也會偶爾毒舌自。
可如果跟現在的沈遂之對比一下就能發現，他的那些緒反應以及做的事，就像是被控著做出的作和反應。
而現在，他的緒更加真實，更加生。
就好像他剛才蹲下去哄騙小孩兒，這是以前的他不可能會做的。
許知歲無法去解釋這樣的覺。
或者說，是跟現在的沈遂之相後，甚至在看到了依然沒有什麽自我意識的陸厲梟後，才真正會到那種細致的不同。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那個小說世界，所有人都是紙片人，所以才沒有辦法辨別。
在那個世界的他，其實真的就是個被作者意識控的紙片人。
再怎麽靈鮮活也不過都是作者賦予他的。
而現在的他才真正擁有屬於他自己的靈魂。
終於切實的會到，他真正的、鮮活的存在於這個世界。
這樣的認知讓整顆心都在。
忽然在想一個沒有想過的問題：離開那個世界後，他發生了什麽？他是如何從那個世界來到這裏？
又是如何從一個隻能被人控的紙片人，變了一個真正擁有靈魂的人。
而自我意識明顯還沒有覺醒的陸厲梟呢，又是怎麽回事？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許知歲的頭忽然有些疼，傻傻看著他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
而他也看著，看眼底迷蒙的模樣，傻乎乎的。
他不知道在想什麽，可這一刻他忽然很想做一件事。
想親，想哄。
所以他拉下口罩，又把戴的鴨舌帽朝旁微移，俯就在額頭親了一下。
再開口，聲線低緩溫，“我們的小孩像歲歲就很好，像歲歲的話，一定很可，我會很。”
許知歲回神，手指蜷兩下，聲音也，“那你……”
會我嗎？
然而最後四個字堵在嚨口，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其實就算在小說的世界裏，他也沒有對說過這個字。
曾經不在意，因為他就算不說，也知道他是的。
可現在忽然在想，那時候的他真的知道什麽是嗎？
現在呢？
已經沒有了那些記憶的他，應該更不知道了吧。
重重的抿了抿，在他疑的目中，重新問他，“那如果是像你的話，你就不了嗎？”
沈遂之挑眉，還沒說話，許知歲又低聲說：“你不他，我他。”
抬眸注視著他，聲音更低，“我會很很他……”
就像……你一樣。
在你還是一個紙片人的時候，我就已經上了你。
你給我的溫，你給我的家。
明知不該，卻，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