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燈幽昧，空氣中流淌著繾綣醉人的甜。
許知歲伏在沈遂之懷裏，眼圈紅紅的，眼睫上還掛著淚珠。
也是這時候，沈遂之輕住臉頰，吻上的。
淡淡的薄荷味兒，甜中泛著。
許知歲手抵在他心口，下意識要推他。
可男人力氣大，手臂像鐵似的圈著，的掙紮對他而言更像是拒還迎。
的一切輕易被他掌握，隨著他溫又纏綿的親吻，許知歲睫狠狠了兩下，找回了幾分清醒，忙趁著他鬆開時想要起，可剛，就被他圈著腰摁了回去。
嘶啞的聲音落在邊，“跑什麽？”
許知歲閉上眼。
都這時候了，肯定是跑不掉的。
許知歲在他懷裏一也不想，整個人像是被人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吸吸鼻子，聲音因為哭過也有些嘶啞，又虛又飄的指控他，“說好了隻親一次的。”
沈遂之自知理虧，也不敢多說什麽，隻輕著頭發，非常自覺的認錯，“嗯，是我錯了。”
許知歲咬住，下一瞬就被疼得收了眉心。
不用說，的肯定腫了。
他每次親都得親十分鍾以上，親久了真的疼。
沈遂之注意到的作，目落在的上，微微蹙眉。
孩兒的都顯得，不過是多親了會兒，竟然都破了個小口子？
他明明親得很溫了。
他抬手，指腹從上輕過，低哄，“別咬。”
許知歲噘，不想再理他，在他懷裏轉了個背對著他，“明天不許親了！
不對，今天！”
都快淩晨四點了，已經是今天了。
他順著轉的作摟住腰，膛輕在後背，聞言也隻是無奈道：“好。”
現在先哄著答應了，反正親不親的，隻要他真的想親，到時候自然能親到。
聞言倒是放心了，閉上眼，聲音又啞又，“我想睡了。”
他親親的小耳朵，“先抱你去洗洗？”
又累又困，眼睛都不想再睜開，聞言也隻綿綿的“嗯”了聲。
知道的確太累了，他也不再多說什麽，徑直他抱去浴室。
等清洗後再回來，看著床又蹙眉，轉將放到沙發上。
昏昏睡，從頭到尾都沒睜眼，被他放上沙發就徑直窩了一團。
他無奈，蹲下去的耳朵，“我去換床單，你乖乖在沙發上躺著別，小心別掉下來了。”
又迷迷糊糊“嗯”了聲，像是聽到了，他這才放心起。
作很快的換上了新的床單被套，正想要將抱回來時，忽然聽到“砰”一聲悶響，然後是孩兒氣的一聲低呼。
沈遂之眉心一跳，回頭，就看許知歲頂著一頭略顯淩的頭發一臉懵的坐在沙發前地毯上。
他轉頭，也正好抬頭，眼神無辜的和他對視。
沈遂之，“……”
他角了，這樣兒的許知歲還真是，蠢萌蠢萌的。
他控製著沒笑出來，隻一臉心疼的上前將抱起來，“不是讓你小心點嗎，怎麽摔下來了。”
許知歲噘得老高，快哭了，“我怎麽知道你把我放沙發上了呀。”
睡得迷迷糊糊的，想抱他，一轉就掉下來了。
沈遂之把抱回床上讓躺著，他低頭去檢查，“摔到哪兒了，疼不疼？”
其實也沒摔到哪兒，畢竟沙發不高，還鋪著地毯，與其說摔倒了不如說忽然掉下來被嚇到了。
然而被他這麽一問，許知歲便順著回答，“手，腳，腦袋，到都疼。”
沈遂之頓了頓，抬眸看，對上嗔的眼神，他無奈彎，“真的摔疼了？”
許知歲點頭，“真的疼。”
沈遂之用食指彈了下的額頭，“我看你是想騙我心疼。”
許知歲悶悶的轉，將腦袋悶進枕頭裏，“那你別心疼我了，讓我自己疼就行了。”
這耍小脾氣的樣子，真的越來越驕縱了。
沈遂之低笑了聲，躺上床，將鬧子的小姑娘抱到懷裏，著的頭發低哄，“這你是不是冤枉我了，你掉一頭發我都得心疼死。”
說著，他捧著的臉讓抬頭看他，低笑，“看來下次換床單都得把你栓上才行。”
許知歲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也覺得自己太氣了。
輕抿了抿角，本來很累很迷糊，可因為剛才那一摔，也有些清醒了。
忽然又想到最開始在車上時，他的告白。
隻是他說了那句話之後便吻住了，然後下車，回家，從頭到尾沒有給再詢問的機會。
可知道，他那句話說了之後，整個人都像是被他放進了燒滾的沸水之中，開心得快要冒泡了。
後麵的一切，也都因為他那句話變得更加和諧愉悅。
自然，也讓更加肆無忌憚。
然而現在再想來，好像又不那麽真實。
所以，他真的說了嗎？
想到這裏，許知歲目輕晃，小聲問他，“你剛才是不是對我告白了？”
沈遂之眉心微，好笑，“你說呢？”
難道他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所以真的說了。
許知歲有些恍惚，簡直跟做夢似的。
不由微噘了，“你的告白一點儀式都沒有。”
他讓給他告白的時候，還知道準備燭晚餐呢。
可他說，就那麽在車上，在淩晨一點半，簡簡單單的說出了口。
害得一點兒都覺不到真實。
沈遂之也無奈，他想過很多種告白的方式，可能的時機。
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忽然就能說出口了，忽然就說出了口。
他沉默兩秒，最後隻能無奈解釋，“之所至。”
之所至，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