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督軍親自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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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裕人在駐地,四省各的軍務公文每日不斷。

他除了盯著新式炮兵的訓練,還需要理這些公務。

軍醫再三代,他不能多運要靜養。

盛長裕倒也惜命。

這日,福州傳回來捷報,他派過去的下屬很快按住了孫茂生,等著押解他回蘇城。

盛長裕心大好。

程柏升突然闖進來。

“長裕,最好回城一趟。”

程柏升說,“駐地的事先放著,公務帶回去理。

城裏出了點事。”

“什麽事?”

“姚文殺了人,還牽扯到了寧禎和寧以申。”

程柏升道。

盛長裕眉頭蹙:“又搞什麽鬼?

姚家還沒有送走?”

——老師對他的話,已經違到了如此地步?

盛長裕中槍後,沒想起這茬,姚文又不是什麽要的人。

他再也沒追問過。

他特意了老師去,讓姚家送走,老師卻毫無作為嗎?

闖禍的還是姚文

如此一來,搞得盛長裕對的訓斥,像是兒戲。

姚家簡直挑戰督軍的權威。

盛長裕一時大怒,緒起伏過大:“回去!”

程柏升:“緩一緩,別生氣,寧禎沒輸。

路上我跟你慢慢講。”

算是,程柏升和盛長裕的談,不適合第三個人知道,故而還是程柏升開車。

“……聞太子爺剛到蘇城的時候,置辦了一小公館。

後來他嫌棄那地方涼,又換了一個地方住。

命案就發生在聞蔚年的小公館。”

程柏升說。

盛長裕:“他也參與了?”

“如果他參與,應該不會把自己搭進去。

應該不是,他可能不知。”

程柏升說。

程柏升告訴盛長裕,警備廳接到了報警,匿名的紙條放在寧以申桌子上的,說有人發現了兇殺案。

“寧以申謹慎起見,查了下地址,發現是聞蔚年的小公館,怕事重大不好代,上了警備廳總長汪存亮、帶上了四五十名軍警,趕了過去。

他們一趕到,到黑漆漆的,還以為被人戲耍,隻姚文的汽車剛剛停在門口。

寧以申一視同仁,查了姚文

在姚文的後備箱裏,發現了一

死了有大半日,都有點味兒了。”

程柏升說。

好大膽子!”

盛長裕冷冷道,“審了姚文?”

“審了。

姚文的說辭,是有人把寧以申的婦安置在宅子裏,和寧禎一塊兒去見。

寧禎知的。”

程柏升道。

“狗屁,寧禎不會那麽輕率!”

盛長裕道。

程柏升:“因為牽扯到了寧以申,警備廳總長汪存亮寧以申先避嫌,汪總長親自審。

不過,姚文是姚劭的兒,審隻是審問。

既沒有搜查的家,也沒敢對用刑。”

盛長裕:“既然出了人命,就該嚴查!”

“大家都要看姚師長的麵子。”

程柏升說,“我才說咱們趕回去。

沒有你坐鎮,這件事會不了了之。”

盛長裕心急如焚。

程柏升又道:“老夫人和三姨太恰好也在場。”

“我姆媽從不夜裏出門。

這個‘恰好’,耐人尋味。”

盛長裕冷冷道。

程柏升:“我也這麽說。

整件事,都像個鬧劇。”

盛長裕不再說什麽。

他腦海裏不停浮現寧禎的臉。

他才出去不到十日,城裏就出這樣的子。

不知是否被嚇到。

想著上次,盛長裕因為去港城一事和生氣,穿著桃紅的旗袍、臉卻煞白發青的模樣,他的心狠狠一揪。

他好像第一次從臉上,看到那樣的無助。

不知這次,是不是也到了傷害。

盛長裕心底的火,止不住往上翻湧。

汽車進城後,沒有回督軍府,盛長裕直接去了警備廳的監牢。

姚文被關著,但牢房幹淨,自己也幹淨。

在牢裏一夜,早起時居然有水洗臉漱口,還梳了頭發;被褥簇新,牢房寬敞。

簡直是千金小姐的一種新鮮驗。

“汪存亮人呢?”

盛長裕冷冷問。

獄卒:“總長昨日一夜未睡,回去、回去休息了。”

“一夜未睡,審出了什麽結果?

還是做了一場戲?”

盛長裕冷冷問。

姚文瞧見了他,大喊起來:“阿裕,阿裕我冤枉!”

盛長裕走到了牢房的柵欄前,靜靜看著

“你殺了人?”

他問。

姚文:“沒有,阿裕我絕對沒有殺人!

我是被冤枉的,寧禎陷害我!”

盛長裕用了最後一點理智,住了“一槍斃了”的念頭,轉去了仵作室。

兩名仵作,恭恭敬敬向他匯報。

“死亡超過了十二個時辰,應該是昨日早上死的。”

口致命傷,刀傷。

但死前遭到了捆綁,手腕有淤傷。”

“手指甲裏有,可能是掙紮時挖傷了兇手,自己上沒有這種很明顯的指痕。”

“刀可以推斷出來,應該是柳葉短刀。”

“死者頭發比較濃,死前掙紮時糟糟的,有一枚藍寶石的耳墜子,不屬於死者。”

盛長裕靜聽。

“就是說,兇手可能被死者的指甲抓傷,藍寶石耳墜子也可能屬於兇手?”

盛長裕問。

仵作:“可能很大,這是兇手倉促中落下的東西。”

他問話的時候,警備廳總長汪存亮已經火急火燎趕到了。

盛長裕把文件輕輕一拍:“需要我向你複述一遍仵作的話嗎?”

汪存亮一腦袋冷汗:“不用,督軍。”

“查了嗎?”

“已經在查。

這名死者是個歌,在俱樂部清婉,是洪門的人。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也請孟昕良配合。”

汪存亮說。

盛長裕:“抓到的嫌犯呢?”

“也、也審問了。”

代了什麽,說給我聽聽。

一個字一個字說,說慢點。”

盛長裕道。

汪存亮墮。

姚文說了些什麽?

自然是口口聲聲稱自己被督軍夫人算計了。

這話,怎麽告訴督軍?

“說啊!”

盛長裕微微提高了聲音,“是啞了嗎?”

汪存亮不敢,戰戰兢兢告訴盛長裕:“姚小姐……”

嫌犯!”

“是、是,嫌犯說隻是路過,陪人去那棟小公館。

是被冤枉的。

還說,是督軍夫人邀約了。”

“然後呢?

你找督軍夫人問話了嗎?”

“沒、不敢。”

“人命關天,你不敢?

你不敢拿著死者上的證據,去找嫌犯對質,也不敢去求證嫌犯的證詞?”

盛長裕問,“牽一隻狗坐警備廳總長,都不至於把事這樣!”

盛長裕站起,走到了汪存亮麵前,拿著文件拍他的臉,“死者可能抓傷了兇手,你看過嫌犯的手嗎?

你搜過嫌犯的家,找到兇嗎?

死者上有藍寶石的耳墜子,你查過它的來曆嗎?”

他一邊說,一邊拍。

文件外殼被他拍碎。

汪存亮站得筆直,臉上一條條痕跡,冷汗把他的領、頭發都浸了。

“酒囊飯袋的蠢貨,你對得起你的位嗎?”

盛長裕狠狠踹了汪存亮一腳。

程柏升進來,讓盛長裕息怒:“軍醫說了要戒燥,不能太生氣。”

盛長裕深吸幾口氣,對汪存亮說:“上刑。

審不出嫌犯的口供,你服走人。”

汪存亮非常洪亮應了聲是。

很快,牢房裏傳來了姚文殺豬般的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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