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迎關掉了電腦顯示屏中的微信對話框,轉而拿過一旁的手機。
許迎手指尖發涼,心下像墜著一塊石頭,足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墜著整個人。
難言的冷意也自心底深,逐漸地向外蔓延、擴散,浸了五臟六腑、占據了每一寸。從至外的,散發著陣陣寒意。
垂著眼眸打字,回復周焰:【我不去!】
滿載著緒的三個字。
短暫的發泄以后,許迎又試圖以平靜的口吻同他談:
【周焰,我們之間的事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你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能放下?】
周焰秒回了消息:【跟陳敬洲離婚,回到我邊。】
許迎:【我不會離婚。】
簡短的幾個字,已清晰且堅定的表明了的態度。
和談失敗。
手機這端的周焰,心中的憤怒與嫉妒,瞬間“噌”的一下徹底點燃!
心上一把火,燒得他眼睛通紅。
手指噼里啪啦的摁著屏幕,點擊發送時都帶著怨氣:【你真狠心啊,迎迎。為了一個曾經霸凌你的人,連我都要拋棄!】
許迎:【他沒有霸凌我!是陳清野和梁煙,不是他!】
周焰:【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發送以后,隔了很久,手機那端才終于給了回應。
許迎說:【周焰,你若是再這樣糾纏,我們之間最后一點分也盡了。】
周焰看著,心臟猛然一!怒火轉瞬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恐慌。
他立即換了一副姿態,卑微的求道:【迎迎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
【我只是太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最近總是做噩夢,一醒來心就空落落的,總回想起我們的過去……那多好啊。可惜,現在只是我一個人的夢罷了。】
【你說,如果當年我死都不離開許家,我們現在是不是好好的在一起?】
周焰一口氣打了好多字,試圖喚起許迎的一余。
可這次,握著手機靜等了半晌,卻遲遲不再見的回復。
反倒等來了不該來的人。
溫靜楠忽然打電話進來……周焰想都沒想拒接了。
而后,還沒用上半分鐘,溫靜楠給他發來了兩條短信,字字句句都帶著威脅。
【接電話,周焰。】
【我有事同你講,你再拒接,我就去找你的舊人講了。】
周焰暗暗地咬牙,下心頭焦躁煩擾的緒,重拾冷靜后,主把電話回撥過去。
跟著,一開口就是明明白白的嘲弄:“大小姐這麼急著找我,怎麼,曠了幾日,想男人了?”……
……
……
下午四點多鐘,陳敬洲在茶樓約見了幾位老總。
聊完了公事,便攢局打起了麻將牌。
一屋子都是男人,兩把牌玩下來,人的神狀態稍有放松,說起話來更是葷素不忌。
這些步了中年、且事業有的男人們,扯閑篇兒時,總繞不開“人”這一話題。
a某又包了個年輕漂亮的大學生。
b某費了不心思,終于把新招聘的小拐上了床。
c某的二鬧著要轉正,家里搞得是一團,尋思著晚上要不去小四那兒過夜?
“要我說,這人麼,還不是上下兩張的事兒。你把上面那張喂飽了,自然懂得用下面這張喂飽你了。”
坐在陳敬洲對面的男人,一邊肆無忌憚的開著黃腔,一邊隨手丟出了一張筒子。
他左手邊的人聞聲附和:“孫總這話說的在理,人還不是錢,只要把錢給到位了,再怎麼貞潔烈婦,不也老老實實地趴在你面前。”
右手邊的老總,家中婦和正牌老婆正番的鬧騰,一臉苦不堪言的樣子,了牌后,拔高著音量說:“那就奇了,我老婆這人就不要錢。離婚分財產,多好的事兒啊,死活不同意,說是死了也得跟我葬在一起。”
“這種人怎麼弄啊?要不,真讓死了?哈哈!”
陳敬洲在牌桌上聽著,眉頭不皺了皺。
孫總笑說:“王總真是在福中不知福了,這什麼,這真啊!你費心好好調教一番,以后說不準就同意你納妾了。”
男人們說著哄笑起來,話里話外,沒有一點對的尊重。
陳敬洲始終沉默不語,面上淡淡的。心如何的反,緒也未分毫。
見他一直不搭腔,王總便問了一聲:“誒,陳總,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我這兒有不門路,那小姑娘都水靈靈的,個頂個的年輕漂亮還聽話,回頭送你兩個玩玩兒?”
“不必了。”陳敬洲打出一張牌,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語調淡淡的說:“我喜歡我老婆。”
“額…”王總被拂了面子,頓時有些尷尬。
孫總算唯一一個聰明人,見狀,立刻打起了圓場:“陳總還年輕,結婚沒多久,跟老婆正是里調油呢。”
說著,轉移了話題:“我年初那會兒,投了個高爾夫球場。陳總,回頭有時間了,帶著陳太一起,去放松放松?”
陳敬洲但笑不語,既沒拒絕、也沒應和。
他心中已有幾分厭煩,想找借口告辭時,擱在旁邊的手機,正好有來電進來。
張添見狀,拿起他的手機,到一邊接聽了。
沒一會兒,闊步走回來,低頭附到他耳邊,音量卻沒刻意的低,說話聲讓桌上的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是學校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許默小爺又跟人打架了,這次鬧的嚴重,把對方牙齒打掉了一顆。”
“您看……要不要現在,立刻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