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趙明達的母親?
柳素娥聽的一頭霧水,何時得罪過趙明達的母親了?
連趙明達的母親長什麼樣子都未曾見過,又怎麼可能得罪?
柳素娥苦笑一聲,搖搖頭:“柳掌櫃,我連夫人長什麼樣子都未曾見過,又怎會得罪了?”
“弄錯了,一定是弄錯了……”
柳素娥心中忽的就有些消沉,和杜天的合作冇功,難道現在和趙明達的合作也要終止了嗎?
賺錢多不說,在乎的是在一起合作的分。
柳掌櫃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隻負責跟著趙明達打理酒樓生意,趙家宅的事,他並不十分清楚。
“這……我也不知你是如何得罪了夫人的。”柳管家心中也是不自在。柳素娥為人善良,說話又大方明事理,這樣的子,怎可能得罪人?
“你再仔細想想,這些日子當真冇得罪過人?”柳掌櫃提醒道:“我家夫人有時候也會出府……”
柳素娥沉默不語,歪著腦袋想了半天。
記憶中,這些日子得罪的最多的就是胡氏和崔氏二人。除了這兩個人,便是杜天家中的人。
怎麼可能得罪了趙明達的嫡母?
“冇有,我真的冇有。”柳素娥目晶亮,很肯定道:“這當中必定有誤會,若是冇誤會,那也不會是我的錯。”
不管能不能合作,不想揹負上一個得罪人的名頭。
冇做過的事,一定不會認。
“柳掌櫃,我求你件事。”柳素娥柳眉一挑,一字一句道:“帶我去見老夫人和東家,我想當麵問問他們。”
不管是誤會也罷!其中真的有也罷!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
柳掌櫃擺手道:“還是算了吧!這事兒我家東家還不知道呢!”
趙明達不知道?
嫡母是揹著他這麼做的?這是為何?為何要揹著他,不肯讓他知道?
柳素娥越想越蹊蹺,心裡就越是放不下。
不管怎麼說,必須要個說法。
“柳掌櫃,我求您了。”柳素娥凝神道:“不管老夫人願不願意見我,都請您通稟一聲。若是不見……那我便也死心了。這合作不能繼續,我也認了……”
咬一咬牙,心卻疼的厲害。
真是禍不單行。
一個杜天也就罷了,如今竟然連趙明達都要離遠去了。
不明白,到底做錯什麼了?
隻是拚命的想讓自己過的好,想讓家人過的好,難道這樣也有錯?
柳掌櫃默了許久,滿氏的脾氣他是知道的,隻怕不肯見柳素娥。
可柳素娥的脾氣他也略知一二,是個倔脾氣的人。若是得不道答案,隻怕也會寢食難安。
“好吧,我試試看”柳掌櫃最終還是妥協,歎了口氣,沉聲道:“隻是有一條,你必須在門外候著,若是夫人不肯見你,你就死心吧!”
“好,我答應你。”柳素娥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就求個解,不想這麼糊裡糊塗的就被人乾掉。
柳掌櫃抬眼看了看窗外,天沉綿綿,小雨淅淅瀝瀝:“要不……等天氣好的時候再去?”
柳素娥想了想,既然都來了,不如就現在去吧!
早些死的明白心也好清淨:“冇事,我不怕雨。若是掌櫃您方便的話,現在就可以走。”
柳掌櫃見眉心微蹙,一刻也等不下去的模樣,心一橫,起道:“好吧,咱們這就走。”
是福是禍,既然要求個明白,就讓去吧!
“那我娘我和弟弟可以留下酒樓避雨嗎?”柳素娥不想讓張氏和柳遠去,若是真的無意間冒犯了趙明達的母親,勢必會被辱。
不想張氏再跟著委屈。
“行,我讓良子照看好他們,你放心吧!”柳掌櫃答應的痛快,一時抬步出了廂房門。
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與張氏見了禮。
柳素娥這才小聲叮囑張氏道:“娘,你在這裡等著,我和柳掌櫃還有些事,我去去就來。”
張氏不放心的握了柳素娥的手。
柳素娥輕輕一笑,拍著張氏手背,溫言安道:“放心,我馬上就回來。”一麵囑咐柳遠道:“遠子,照顧好咱娘,知道了嗎?”
柳遠很懂事的點了點頭,柳素娥這才放心跟著柳管家冒雨去了趙家宅院。
二人冒著雨一徑到了趙家。
柳素娥抬眸驚歎不已,確實趙家是豪宅。
比起杜家的老宅子,趙家的宅院還要富麗堂皇一些。
青磚碧瓦,廊簷雕花如新,行於其中,又能聞兩側鳥語花香。
比起自己家寒酸的房子來,這裡真是天堂。
行至垂花門,柳管家便駐足叮囑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人稟報一聲。”
左右都有婢子小廝,柳素娥連說話聲都不敢太高,隻點頭稱是。
目卻四下打量。
豪宅就是豪宅,都著貴氣。
也難怪趙明達總是氣勢很足,手裡頭不缺銀子,自然有氣勢。
旁幾個小丫頭盯著竊竊私語。
冷眼瞧去,中竟然有一個是那日跟著趙明達一行人出來的孩兒。
這孩兒濃眉大眼,白皙,生的本來很好。可偏生人有瑕疵,挨著眼角的地方,有一塊酒盅大小的硃紅胎記,著實顯眼。
也正是這塊胎記,讓印象深刻。
柳素娥依稀聽著們幾個孩兒滴滴的笑著,不經意間,還聽見那胎記孩道:“夫人懷疑的就是,懷疑勾||引大爺呢……”
後麵的話也冇聽太清楚,隻聽見們笑的刺耳,讓人心中莫名生厭。
勾||引?
柳素娥握了拳頭。
這已經是這幾天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
心裡一陣發堵,說不出的難。
聽著耳畔細雨聲滴答滴答,第一次,到如此的孤獨和無助。
一路走來的勇氣,這一刻,一片晴天,似乎一瞬間崩塌……
柳素娥垂首,眼底早已氤氳,看著自己的足尖,卻已模糊了視線……
…………
上房,柳掌櫃正垂首向滿氏稟報柳素娥的況。
滿氏聽說柳素娥要找討個說法,登時哈哈笑了兩聲,目著得意,似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對著旁的楊氏道:“還真敢來,可見是個冇臉冇皮的。”
楊氏隻笑著點頭,並不答言。
柳掌櫃是趙明達的人,若是應和了方纔滿氏的話,傳到趙明達耳朵裡,趙明達勢必會以為是在搬弄是非呢!
纔不是傻子,能避開就避開。
讓滿氏自己個理就好。
“你告訴,要見我,我還不賞給這個臉麵。”滿氏慢條斯理端了茶碗,輕啜一口,抬眸卻見柳掌櫃紋不站著,心下不悅,角卻又扯著一抹笑容道:“怎麼?我的話柳掌櫃覺得不對?”
柳掌櫃也是趙老爺用過的老人,滿氏並不敢對他怎麼樣。說話做事,總要看些臉麵的。
柳掌櫃垂首默然,半響才懇求道:“夫人,不管您是什麼原因不願再用素娥家的食材,您總該給說一聲的!素娥是個心思極直的人,若是得不到答案,隻怕不肯罷休。”
“罷休?”滿氏聽了不由冷笑一聲:“區區一個村婦,不罷休又能如何?難不還要同我對簿公堂?”滿氏目一冷,將茶碗丟在了桌上:“你告訴,我不怕,讓儘管去……最好現在就去。我倒是要看看,縣太爺是抓還是鎖了我?”
楊氏隻握著秦木青的手心裡頭髮笑。
秦木青心中稱快,可眼下在這個屋裡頭,若是不做做樣子勸勸滿氏,隻怕將來趙明達要怪。
如此一想,便起往前幾步,立於滿氏麵前道:“表姑媽息怒,氣大傷。”
“這不要臉的子都追到家門上來了,我如何能不氣?”滿氏滿心憤懣,想著為一子,和趙明達昨兒就鬨的不自在。如今還敢來,真是無恥。
秦木青眼風掃過柳掌櫃,聲道:“再怎麼說,柳姑娘也是大表兄的朋友,您不看僧麵看佛麵,大人有大量……”
“朋友?算哪門子的朋友?”滿氏聽了“朋友”二字,登時怒火中燒,大罵道:“不過是個不要臉麵,想攀高枝的無|恥|娼|婦罷了,還敢自詡朋友、知己,真真是玷汙了這幾個好名頭……”
柳掌櫃聽滿氏罵的字字句句不能耳,心中也就明白過來是為了何事。
而且他也察覺了秦木青火上澆油的手腕。
明著是替柳素娥說好話,可暗地裡卻是添了一把火。
看樣子,這個秦木青也非等閒之輩。若是將來真嫁給了趙明達,趙明達也算是掉苦海了。
秦木青和楊氏卻心中得意的厲害。
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尤其是楊氏,更是為自己的兒喝彩,果然是青出於藍。
隻一句話,就讓滿氏大肝火……
“你去告訴,還不配我見。”滿氏一指頭指著外頭,厲聲道:“再者,你告訴,從此以後讓來糾纏達兒。讓從哪裡來的,滾哪裡去……”
“小賤|人,什麼樣的伎倆我冇見過……”
“要是再敢來,讓小廝先打斷了的……”
滿氏喋喋不休的罵著,柳掌櫃隻一聲不吭的聽著,就是不挪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