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就好。”趙澤安的語氣很沉，聽得人莫名不舒服，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失態，笑了笑，放了聲音，“你別誤會，我就是……關心你一下。”
他摘下眼鏡，了眉心，像是在穩定緒。
江知念遇到過很多被的腺影響的人，他們往往會在一瞬間做出不可控的行為，事後又覺得後悔。
和趙澤安現在……很像。
大概是江知念的臉不太好，趙澤安後退了兩步，攤開手表示自己無害。
“剛才真的抱歉，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好像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嚇到你了，但我真的沒別的意思，也不是壞人。”
可能是因為沒戴眼鏡，他整個人看起來沒那麽明，倒多了幾分和氣。
的確不像壞人。
江知念鬆了口氣：“沒關係，那我先走了。”
……
中午趕到醫院的時候，時曄已經打好了飯在食堂裏等。
“你先選。”兩份菜都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但是菜完全不同，看得出來是用心搭配了的。
江知念挑選了自己喜歡的菜，坐在了時曄對麵。
“我上午把準生證辦好了，沒想到現在居委會還送免費的產檢券，正好就是你們醫院。”
“辦理的順利嗎？”
“順利，你的資料給的很全。”江知念想了想，把自己鬧的那個笑話講給了時曄聽。
時曄聽完很配合地笑了一下。
江知念想起了趙澤安的事，覺對方似乎在某個瞬間，被自己的腺影響得很深，做出了一些不理智的行為。
“時曄，你……平時看一些醫學論文，都是在哪裏看呀？”
想自己找點s級腺的論文看看。
時曄給發了一個網站：“你怎麽興趣了。”
“啊，就是想提前看一些小朋友的資料。”江知念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算下午找時間看看。
時曄“嗯”了一聲，到也沒多問。
江知念撒了謊，有點心虛地把頭埋在了盆裏。
“時曄，聽說你結婚了？”
一個男人端著餐盤停在了時曄邊，聲音不大，但語氣不善。
時曄沒抬頭，聽聲音就知道是誰，沒搭理他。
“怎麽，不敢承認啊，怕醫院裏的人知道，影響你以後的桃花運啊？”
鄭飛本來在不遠和護士小一起吃飯，見時曄被找麻煩，不爽地走了過來。
“劉子銘，你找點事行不行。”
“我在跟時曄說話，有你什麽事啊，墊底的。”
從一進大學開始，劉子銘就把時曄當了自己唯一的競爭對手，結果自己努力了半天，才知道時曄的媽媽以前是醫學院的老師兼教授，他瞬間就心態失衡了。
如果以前他對兩人的關係定位，是周瑜和諸葛亮，大家良競爭，各憑本事，現在則變了孫臏和龐涓，他一定要踩著對方的腦袋上位的那種。
可惜不論他怎麽努力，就算進了同一家醫院實習，每次院考核他永遠是萬年第二。
慢慢的，他開始覺得時曄是因為有後門，有人給他開小灶，題，所以才能穩穩自己一頭。
這種長期的心態失衡導致了他總是和時曄比較，有事沒事就上來找茬。
但時曄懶得理他，不代表鄭飛願意放過他。
“對，我是墊底，但你萬年老二啊，咱們倆啊，半斤八兩。”
劉子銘最討厭被人說萬年老二。
“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臉，跟我還真半斤八兩不起來。”
鄭飛一生的痛就是長得不好看，劉子銘雖然也算不上帥哥，但最起碼五比他平整。
“你的臉也配拿出來比劃？你有本事跟時曄比比啊。”
“我為什麽要跟他比，他就是占了臉好的便宜，不然他憑什麽比我厲害啊，不就是會結院長嘛，我還以為他能當院長的婿呢。”劉子銘惡意地看了時曄對麵一眼，一個平平無奇的人的頭頂，“結果呢，沒當，哈哈哈哈。”
江知念聽到「院長的婿」幾個字，忍不住抬起頭看向劉子銘，功地把對方還沒哈完的幾聲塞回了嚨裏。
咕咚，他咽了下口水。
時曄到了劉子銘赤的垂涎，不太高興地站起來。
“吃飽了嗎？”
江知念輕輕“嗯”了一聲，了走到他後。
“走吧，我送你出去。”
“哎，你，等等……”劉子銘看得眼睛發直，還想攔著兩人，被鄭飛一掌拍在了胳膊上。
“喂，醒醒，那是人家時曄的老婆，你看什麽看啊。”
“他，他怎麽找到這麽漂亮的老婆……”劉子銘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樂得鄭飛吱呀狂笑。
……
“送到這裏就行了，你快點回醫院去吧。”
好好的一頓飯被人打擾，江知念的心也不太好。
每天兩頓飯能和時曄一起吃，是最期待的事，還有好多事沒來得及和時曄分
時曄微微側頭看向：“真的吃飽了嗎？”
江知念整理了一下心，笑著點點頭：“真的吃飽了。”
就算沒吃飽也會走的，剛才那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太悉也太厭惡了。
時曄想到書上說，要經常說一些幽默的話語逗伴開心，於是湊近兩步，手了江知念的肚子：“那寶寶呢，也吃飽了嗎？”
“吃，吃飽了……”
這是個有點親的玩笑，江知念有點錯愕。
時曄的語氣卻很自然，像排練了很多遍一樣：“真的嗎，我怎麽覺寶寶沒吃飽。”
江知念哭笑不得：“他還那麽小，吃一點點就飽了。”
時曄抬眼看，一雙灰的眼珠裏有狡黠閃過：“可我問的寶寶，不是他，而是你。”
江知念呼吸一窒，兩人此時靠得極近，仿佛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連大氣都不敢出，隻能拉了拉圍巾，遮住自己略紅的臉。
“你還沒回答我呢，寶寶吃飽了嗎？”
江知念胡點頭，轉想跑，卻被時曄一把抓住了手腕。
一個轉圈，兩人又回到了剛才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