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曦戴好披風的帽子,側看向被鎖住的大門,屋外殺意淩冽,若是今夜不來,煙羅與肅澤定會兇多吉。
來時小心翼翼探查過埋伏的暗衛人數,都是蕭瑾熠的銳,四方埋伏,重重疊疊。
金縷閣沒有道,本無法逃離。
隻有第二個選擇,希鬼醫能夠早些到達,否則,解釋不清楚這一切。
“你們不要再出來,我自己能解決。”
薑雲曦揮手示意後兩人回避。
蕭瑾熠既然能夠下定決心拿下金縷閣,定是做好萬全的打算,那些白日裏裝作下人出去的探,估計也被盯上了。
整座閣樓,夜晚無聲,唯有他們兩個武功更高的人在這兒。
煙羅率先轉離開,清楚蕭瑾熠是絕無可能傷害閣主的,見肅澤還在發愣,趕忙,上他一起。
一樓堂廳,寬敞而冷寂。
薑雲曦慢步往前,察覺外麵暗衛已有破門而的心思,幹脆,取下大鎖鏈。
沉重的銀鎖墜落在地,發出砰的撞聲,即刻警醒屋外之人。
暗衛們紛紛向後退三步,眼看門徐徐翕開一條,劍指門口,準備隨時上前廝打。
但,等門張開的角度變大時,他們眼底全然出詫異神。
往後再退幾步,利劍晃,開始猶豫。
薑雲曦見院中烏泱泱一群黑影,抬起頭來,昳麗姿容之上,無半點兒慌。
“郡主!”
竹影執劍在前,幾乎是瞬間收回劍刃,餘下的暗衛趕忙齊齊把劍放在後。
暗七見狀,與竹影眼神遞後果斷飛離開,蕭瑾熠的馬車就停放在金縷閣正門的街道邊,他正悠閑下棋。
“王爺,計劃有變,郡主也在金縷閣。”
暗七站在窗口邊回稟。
但,這也在蕭瑾熠的預料範圍,曦兒與浮雲閣的人有,白日裏不論回答的多麽果決,其實心底也是不願的。
蕭瑾熠手中黑子落下,隨後掀開車簾出去。
步履間,毫無急促之意。
薑雲曦正站在門口,目看去暗衛讓開的路徑,伴著他們手中的燭火,蕭瑾熠的影越來越明顯。
“殿下。”
沒有挪步子,眼眸卻不自覺看向蕭瑾熠,喚出聲,帶著些被抓包後的拘謹。
“知道你今晚不會乖。”
蕭瑾熠這次沒有第一時間去抱,兩人相隔很近,卻又很疏遠。
他似乎已猜中了結局,但仍舊發問:“我要的人呢?”
“不抓他們好不好?”
弱弱發聲,同時,也把頭埋得深深的。
“怎麽跑出來的?”
蕭瑾熠幹脆上前一步,握住手腕抬起。
那些曾經被抑在心底的猜想忽然如暴風雨般冒出來,指腹按在脈搏,卻還是探不出什麽。
疑雜於心,卻始終找不到出口解決。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蕭瑾熠積已久的猜想呼之出。
“有。”
薑雲曦沒否認。
“你還誠實。”
他冷嗤一聲,手腕上用的力更重些,近,兩人目纏在一起。
“曦兒,什麽事連我這個未婚夫都不肯告訴?”
“是我不配?”
蕭瑾熠一想到那個狗男人可能都知道的事自己卻一片茫然,可惡。
“不是這樣的。”
搖搖頭:“我也解釋不清楚。”
一眾暗衛把頭埋得很深,不敢抬眼看。
“你是解釋不清楚還是本不想跟我說?”
蕭瑾熠步步,直至薑雲曦腳後靠住門檻,他才停下腳步。
“幹什麽呢你?”
屋,不知從哪兒閃過道白,接著,鬼醫從側麵拄著青玉拐杖出來,嗬斥道。
終於來了。
薑雲曦心裏鬆了口氣,這件事自己確實解釋不了,隻能請求鬼醫幫忙。
“膽兒了,連老夫的乖徒兒都敢?
人家釀的酒可比你做的好喝多了。”
鬼醫用拐杖輕輕一點,周便發出耀眼的一圈白,氣勢人。
“什麽?”
“你們?”
蕭瑾熠這才鬆開薑雲曦的手腕,看著紅紅眼眶,抱懷。
“哎,誰讓老夫看見釀酒甚佳的人就想收為徒兒呢?”
他右手的葫蘆開啟,濃鬱酒香便充斥幾人鼻息間,喝了一大口。
“且聽老夫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