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驚恐死了。
外麵還有人呢，你不思慮著怎麽避忌，怎麽逃走，你怎麽還……
可謝遲非要將頭一偏，用舌堵住的，不出聲。
他一隻手托住，另一隻手護著的後背，將摁在假山上，繼續他們的事。
阮清瞪大眼睛盯著他，又不敢出聲，被晃得頭暈，耳中，全是外麵那男人難聽又野至極的葷話。
許多言辭，即便與了謝遲這麽久，都從來沒聽他說過，更不知是何意，但這會兒，被他力行，好像又半懂不懂地懂了。
一時之間，小心翼翼維護著的那最後一點純良，也徹底崩塌了。
他真的是瘋了啊！！！
居然也會由著他這麽離譜，跟著他一起瘋！
等外麵那倆完事兒，謝遲還正在興頭上。
但是外麵男人碎，事後還在喋喋不休，與人說著些狠話。
謝遲嫌煩，忽然停下，“滾！”
一聲吼。
嚇得外麵還沒穿好裳的兩個，立馬炸了窩一般，抓了裳，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這下，三春樓裏，總算安靜了。
阮清剛剛鬆口氣，這才發現，整個人早就了。
的手，無力搭著謝遲的肩膀。
他笑著吻，“孤的公主，還沒當皇，就不行了？”
“我都快死了，你還笑我？”阮清驚魂未定，又憋著不敢哭。
越哭，他越瘋，收不住時候，將膀子弄臼了，或是第二天走不得路了，也是有過的。
他將往懷中一，兩人更加，“阿阮，這裏可是三春樓啊，我們的第一春還沒完呢……”
阮清哀歎。
就知道！！！
嚶嚶嚶嚶嚶……
……
謝遲是說話算數的。
紮紮實實將三春給好好地過完了。
若不是顧忌著這裏是苑，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他會輕易饒了才怪。
阮清挨了折騰，了罪，還得撐著爬起來，幫他置肩頭的傷口。
他抱著走了那麽遠的路，又鬧騰起來不知道惜自己，這會兒，那傷口全都崩了。
真是難伺候。
阮清自己都有氣無力，還得哄著他。
“以殿下的手，一隻熊而已，怎麽這麽不小心？常百年帶了那麽多人，就隻看著？全是擺設？”
重新幫他置肩膀上的傷。
那麽深的三道大口子，他也不找太醫，就是草草包紮了，撐到現在。
謝遲老老實實坐著，給收拾，“父皇要看孤舍不舍得為他搏命，孤若不點傷，他對我這太子不放心。”
“你倒是真的為他搏命了。”阮清不樂意。
想起彤史那件事，就更替他不值。
謝遲見生氣了，抬手拽了拽薄薄的寢，大孩子一樣哄：“阿阮再等等，不會很久了。”
阮清看了看他的眼睛，“我就說說，殿下千萬不要心急，速則不達。”
“讓孤如何不急……”
他一想到昨日清晨，謝肅安看阮清的眼神，就想親手掐死他個老頭子。
“別跟我說話了，我要下針了。”
阮清手裏著針，停在謝遲的傷口上，猶豫了好久，才努力集中力，咬著牙，將針穿中。
當初在落英島，給沈玉玦手掌上的傷，跟給牲口針沒什麽區別，一麵說這話兒，一麵就把活兒幹了。
可眼下，每一針，聽著被刺穿，又被線扯過的聲音，心都在跟著一起揪起來。
謝遲本是不嫌疼的，比這恐怖的傷，他在北蠻時都經曆了不知多了。
即便沒有大夫，沒有藥，也撐著熬過來了。
可現在，抬眼看著好像比他還疼的那模樣，忽然眼尾一垂：
“阿阮，好疼。”
阮清頓時手一抖，被他給整不會了。
“忍忍，一會兒就好了。”著聲音哄他。
可是這兩句話說出來，好像又想起，他在床上經常是這樣誆的。
再看謝遲那表，哪兒是疼，分明是在樂。
但肩膀上的傷，是真的。
又舍不得與他生氣，便騰出一隻手來，狠狠他的帥臉！
兩人又是好一頓鬧騰，阮清總算湊合著幫他將傷口置完了。
“殿下要當心白棣棠，他派人到找我，想必是已經察覺出《天師棋局》有問題了。”
“他弄丟了南啟國寶，輕易不敢聲張。孤會盡快他和雀翎理掉，你就安全了。”謝遲對鏡，重新將袍穿好。
阮清過來，手指尖挑了一下他的下頜，他便乖乖將下抬起來。
雙手幫他將外領仔細整理整齊。
“不妥。南啟雖小，但戰力不容小覷，殿下眼前，大事更重要，不要節外生枝。”
謝遲：“不過是打一仗而已。”
阮清抬眼看他，眸子清明，“一旦開戰，朝野上下必會君臣一致對外，同心戮力。戰事若曠日持久，殿下發難，便與反賊無異；若無所行為，又恐這中間變數太多，所有籌謀毀於一旦。”
這個道理，謝遲自然明白。
但是，他隻要想起謝肅安明知阮清是他的人，居然還毫不掩飾地惦記上了，就片刻都忍不了。
“阿阮，孤聽你的。”
阮清將他全打點整齊，退後一步再看。
太子儀態，甚是英偉拔，端方貴重。
完全看不出剛剛幹了什麽通的背德事兒。
“白棣棠不是好對付的，殿下對他用強，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他此行，要護的兩樣東西，一個是棋局，一個是公主。若是兩樣都折了，他就算魚死網破，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謝遲犀利的角輕輕一勾，“可若他在山窮水盡之時，發現自己還能保住其中一樣東西呢？”
阮清一笑，“那他必然會毫不猶豫，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兩人的眸子會心相對，心照不宣。
阮清隻是覺得有點可惜。
明明都攢了兩個公主了，這會兒又都沒了。
東宮的庭，還是空空。
兩人不好同時回去，阮清先行一步，謝遲在樓上看著，以確保平安回去。
臨走，忽然心念一，轉頭問站在樓上的他：
“阿徵，如果你不是生在帝王家，而隻是個富貴公子或者閑散王爺，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