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賀知州出事了
他果然查到了我昨晚是被霍凌擄走了麼?
所以,他想干什麼?
我抱膝蓋,蹲坐在床上,沒做聲。
他側的手不斷收,拳頭得咯咯作響。
他驟然拽起我,沖我吼:“我問你他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他沒有對我做什麼?”
昨晚的事已經過去了,何必再去挑起而壞了這次的合作。
更何況,我昨晚也跟霍凌達了共識,昨晚的事不再提起,項目合作繼續。
賀知州臉霾可怖:“他若是沒有對你做什麼,你會滿酒漬,那麼狼狽?你會著腳走回來?”
男人狠狠地掰著我的肩膀,因為憤怒,手臂上青筋暴起。
他冷低吼:“我要殺了他,他敢你,我去殺了他!”
他說完就松開我,帶著滿的殺氣往外走。
我心中一急,沖他的背影道:“他什麼都沒有對我做,說到底,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讓我出去給你白月買藥,我也不會上他,我也不會著腳那麼狼狽地走在街上。
如果我真的出了什麼事,或是凍死在街上,那也都是因為你。
呵,你現在發這麼大的火又是做給誰看?那始作俑者不正是你嗎?”
賀知州的形猛地僵住。
他像座雕像一樣站在那里一不,許久他才往外走,卻還是什麼也沒說。
外面的門一開一合,他出去了。
也許是去找陸長澤商談工作上的事,也許是去陪他的白月,又也許……他是去找霍凌算賬。
誰知道呢?
他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頭痛裂。
我趕進被子里,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是被一陣異常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我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被子里,我渾都是汗,床褥都汗了。
好在終于退燒了,但我渾乏力得厲害。
砰!!砰砰!
這會,敲門聲直接改為了踹門聲,一聲比一聲急,跟催命似的。
我費力地爬起來,到找服穿。
賀知州有房卡,敲門的應該不是賀知州。
我趕在柜子里撈了一套睡袍套在上,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去開門。
隨著門打開,一臉焦急的陸長澤站在門外。
他的臉上還掛了彩,像是跟誰打了架似的。
我疑地看著他:“怎麼了?”
“知州出事了,你趕跟我走。”
我心頭猛地一跳,怔怔地問:“他,他出什麼事了?”
“哎呀,你趕跟我走就對了。”
陸長澤急得不行,拉著我就想走。
我著門框,聲道:“你,你等等,我……我先去換件服。“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回臥室的,心里,腦袋里也。
賀知州該不會真的去找霍凌算賬了吧?
可這云城到底是霍凌的地盤啊,瞧陸長澤滿臉青紫就知道他們肯定打不贏霍凌的人。
賀知州平時那麼明的一個人,這回怎麼不知道權衡利弊了?
正煩地想著,陸長澤的催促聲忽然從外面傳來。
“快點啊小安然,我們再不過去,知州都要死在那霍凌的手里了。”
我的心抖了抖,我不敢耽擱,連忙在箱子里翻了一套服穿在上。
見我從臥室出來,陸長澤二話不說,拉著我就往外面走。
我渾酸無力,好幾下都差點栽倒在地上。
剛從房間里出來,顧青青就跑了過來。
蒼白著一張臉,一臉著急地沖陸長澤問:“長澤哥,知州哥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把我也帶上吧,我要跟你們一起過去看看。”
陸長澤皺眉嫌棄道:“行了,你除了會哭還會什麼?別添了好嗎?好好在酒店待著!”
陸長澤不耐煩地說完,便拉著我風急火燎地往電梯口走。
那顧青青站在走廊里委屈地哭。
只可惜陸長澤不是賀知州,沒人會心疼的眼淚。
從酒店出來,我才發現,天已經又黑了。
坐上車,陸長澤邊啟車子,邊沖我說明況。
“今天知州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火氣極大。
他本來說約霍凌去天上人間玩,哪知霍凌剛過去沒多久,他就跟那霍凌打起來了。
平時知州的格斂沉穩,今天真的就跟被什麼奪舍了一樣。”
車子很快匯主道。
這個點,路上車水馬龍,霓虹燈將整座城市照得五彩斑斕。
我想起賀知州帶著一冷戾殺氣離開房間時,說是要去殺了那霍凌。
如陸長澤所說,他向來是一個沉穩斂的人。
從那三年婚姻也可以看出,他極能忍。
所以這次,他又為什麼半點都忍不了,非要去跟霍凌大打出手?
是因為我是他的前妻,我被霍凌欺負了,他面子上過不去?
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
雖然燒退下去了,可是我的頭還是作痛。
那些復雜的,難解的,要我自己去猜的,我是半點都不能去深想。
一想,頭就更加痛了。
陸長澤說:“我這次是真的猜不知州是怎麼想的了,他也不想想,這里是霍凌的地盤。
我們讓霍凌簽下那份合同,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竟然還跟霍凌大打出手,關鍵是,就我跟他,哪打得霍凌那一群人。
這次虧大發了,不僅要挨打,這場合作怕是也要泡湯了。”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綠燈。
陸長澤忽然看向我:“我知道,這次的事是因你而起,因為他們話語間都提到了你。
知州還在跟他們打,我是跑出來的。
我想,應該只有你才能化解這次的矛盾,所以我才自作主張地把你帶過去。”
頓了頓,他的語氣忽然多了幾抹復雜。
“唐小姐,其實我想說,不管你心里多討厭知州,我都希你別害他。”
“我害他?”
我不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何時害過賀知州了?
此時的陸長澤已經完全沒有往日的瀟灑不羈。
他的下顎和角周圍都是青紫痕跡,眼睛上的那副金邊框眼鏡也多了兩道裂痕,看著竟還有幾分冷峻。
紅燈跳到了綠燈,車子啟。
他淡淡的聲音在車里響起:“知州的每一次失控,每一次傷,都是因為你。
他的胃病,還有他上次酗酒,酒中毒差點死掉,也都是因為你。
所以,你可以不他,但請別傷害他?”
我扭頭看向窗外,邊泛起一抹自嘲。
看吧,男人永遠只會站在男人的立場去指責別人。
他說我害賀知州,那他可曾看到賀知州傷我的景?
昨晚若非賀知州為了顧青青那樣對我,便也沒有現在這一切事的發生。
而到此刻,一切過錯卻都歸咎在了我的上。
我害得賀知州失控,我害得他們挨打,我害得他們丟了這場合作?
寒風沿著微微開啟的車窗灌進車里。
單薄的衫半點都抵不住那深濃的寒意,然而比更寒涼的,是心。
我扯笑了笑,收拾好緒,沖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