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像極了霍喬年。
想再看的真切一些,就聽毓秀媽媽說:“很意外吧,我並不是喬年的親生母親。”
語氣有些沉,還帶著淡淡的憂傷。
溫景初聽出來的,忙回過頭來,看到毓秀媽媽的眼眶有些紅,便反手握住的手。
“媽,您對喬年好,他心裏都知道的。”
毓秀媽媽輕輕歎了口氣,“喬年敬我我,到底還是跟我隔了一層,沒有真正意義上跟我親近的。”
“怎麽會!
媽您不要想太多了。”
溫景初不太會安人,加上霍家部的關係撲朔迷離,捋不清,話也不敢說太深。
也是心疼毓秀媽媽的,知道這樣的安無足輕重,可又怕說錯話,隻能小心翼翼的應對。
毓秀媽媽卻搖搖頭,有些苦的說:“他極我媽的。”
這話溫景初沒法接,因為之前就察覺了,隻是當時不知,反是認為他們母子關係好的緣故。
然後就見毓秀媽媽看了一眼,勉力出一個微笑,“你看,你也發現了吧?”
溫景初隻得點頭,也不知道怎麽去幫霍開釋。
反倒是毓秀媽媽自己又沉聲說:“別看他一副叼不拉幾的模樣,其實很人能走進他心裏,更人能他放心上。”
說著話,又朝看過來,然後語重心長的跟說:“景初,媽其他的都不要求,隻希你往後能好好疼惜喬年!
他時也曾跟你一樣困苦,他上不說,但媽知道,他心裏頭比誰都沉,你們也算是同病相憐的。”
這事兒霍喬年很隨意的跟提過,溫景初還記得。
是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雖然至今還不確定他們的婚姻能存續多久,但至這一刻,知道自己是心疼他的。
毓秀媽媽便舒心笑了笑,“如果可以,你幫媽給他帶句話。”
“什麽?”
“媽從來不怪他,比起林士,媽更想聽他媽。”
說著話,兩人已經來到正廳,再多的,毓秀媽媽沒有說。
溫景初約覺得,霍喬年跟毓秀媽媽之後應該還隔著一些事……
整個午餐時間,藍霜都沒有出現,霍喬年也沒有來。
老太太跟老爺子他們好像是達了某種默契,誰也沒有提。
溫景初一個才進門的新婦,也不敢貿然離席,愣是拖到老爺子放下筷子。
飯後,老太太又拉著說了會兒話,霍這才出現。
也不知怎麽的,他很是沉默,全然沒了此前意氣風發的模樣,臉上還約能看到五個指印。
蔣氏夫婦還沒離開,蔣太太怪氣,“都說娶妻娶賢,有些人就是才進門就讓家宅不寧的禍水。”
溫景初知道是在涵,可那麽多長輩在場,也不敢造次。
看到五穀雜糧的蒸籠裏還有一個白蒸蛋,便拿出來,剝開了,小心翼翼的給霍敷臉。
作親昵了些,蔣太太又嘀咕說:“不知廉恥!”
溫景初實在是憋得慌,若不是在霍家,必然是要懟的。
可眼下這形,還是咬咬牙把脾氣下去了。
是蔣太太又嘀咕了什麽!
就聽到一聲冷喝,“夠了!”
跟著“砰”的一聲,等循聲看過去,老爺子已經將茶盞重重砸在桌麵上。
他怒目瞪著蔣太太,“當你們是客人,才客客氣氣的將你們迎進門,好生招待著。”
“你今天針對景初丫頭幾回了?
是真的以為好欺負是不是?
是敬你是長輩,更不想我們這群老人家為難,才忍著你!”
“你也是一個母親,若是,你兒在婆家這樣遭人欺淩,你怎麽想?”
老爺子氣的不輕,口劇烈起伏,老太太便起過去幫他順口,又親自倒了茶水給他。
老爺子順從的喝了一口,然後擺擺手,“我今天就醜話說前頭了,你們蔣家若是見不得我們霍家一家和氣,以後不再往來也罷!”
蔣氏夫婦皆是被嚇了一跳,最後是由蔣太太煞白著臉說:“親家老爺,怎麽說的這麽嚴重!
我們,我們就是替喬年媽媽……”
“閉吧!”
這回開口的是霍,他都沒拿正眼瞧他們一下,隻語氣沉沉的說:“我說過了,我隻有一個林士一個媽媽!
其他什麽的,我不認,你們也不必惺惺作態!”
蔣氏夫婦到底是不想跟霍家撕破臉的,賠了個不是,先回了。
是一直等到上車後,溫景初才小聲問霍,“你的臉?”
“遇上瘋婆娘了!”
溫景初聽他這麽說,就知道是不想說實話了,也不勉強他,他的臉頰,“回頭再點消腫的藥。”
然後想了想,忽的問他,“今天就不回公司了吧?”
霍點了點頭,眉眼間盡是疲憊,他也沒多說什麽,就靠在椅背上假寐。
溫景初輕輕的將人挪到自己懷裏,“睡會兒吧!
到了我你。”
男人也不吱聲,溫景初歎了口氣,上他的眉骨,順著眉峰的走向一路到眉尾。
在想要不要沉著這個時候把毓秀媽媽的話帶給他。
男人卻忽的睜開眼,喊了聲,“停車!”
司機一個急剎車將車子靠邊停下,跟著又聽霍說了句,“你們自己回去!”
溫景初有些懵,等喬助理跟司機下車之後才問他,“怎麽了?”
知道他心不好的時候會跟纏綿發泄,但特殊時期呀!
他應該不會……
是躊蹴間,聽男人開口說:“你七歲的時候……”
他並沒有往下說,卻整個人僵住了。
仿佛在冰天雪地裏,忽然被潑了一盆冷水,將瞬間凝固。
心頭彈跳,聲音發,“你是又聽到了什麽嗎?”
的臉變得極為難看。
甚至都不敢直視男人的眼,更不敢告訴,早已經記不清了,分不清夢裏發生的才是的真實經曆,還是記憶裏爺爺跟鄰居叔叔及時趕到的場景才是真實發生的。
但隻要每每提及,都仿佛要被再公開刑一次。
即便當時年紀小,可仍舊記得,彼時在警察局被一遍一遍要求講述案發經過的難堪,崩潰直至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