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兄弟倆連聲應著，便跟林茜茜一塊推著溫景瑜進去了。
溫景初不放心，“那個，景瑜他……”不能說話。
霍拉住，語重心長的，“你能照顧他一輩子嗎？”
“即便一直開不了口，他也得生活下去是不是？”
“隻要活著，就要嚐試去際對不對？”
連著三問，溫景初角微微了，點頭，道理是這樣沒錯。
可，景瑜他還有抑鬱癥，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兩兄弟玩一塊去。
隻不過，很快，溫景初就發覺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霍家是傳統世家，還沿襲著許多過年的傳統習俗。
團圓飯也一應是手作，午休之後，眷們在堂屋裏做紅果，包湯圓；男人們則在院子裏打年糕。
原本為了討個好彩頭，家裏的兒郎們都會上去流來上幾下。
老爺子跟霍老板起了頭，剩下的就給幾個小的。
但霍喬年了傷，做不得力，霍行止腳不方便，就意思了一下，到了霍雲深霍聽浪兄弟就玩開了。
兄弟倆自己有的玩，還不忘溫景瑜，一人扶著他，一人幫著他一塊打了好幾下。
到底是年紀還小，續不上力，玩夠了便給幫工叔叔們，玩別的去了。
溫景初著團，視線一直落在院子裏，看到這裏，心才放下來些。
一旁的老太太抿，衝霍夫人使了個眼。
霍夫人便笑笑說：“喬年都看著的，不會有事。”
老太太也接上話，“不用管他們，孩子們的話題，哪來的你都想不到。”
然後朝林茜茜看了眼，“茜茜，你也跟他們玩去吧！”
林茜茜洗了手，小蝴蝶一樣追著去了。
老太太又跟霍夫人使了個眼，霍夫人便拍拍手上的，“媽，景初也累了，咱們也休息會兒！”
溫景初本是想說自己還好，餘瞥見老太太已經作勢起來，便拍拍手，手腕對手腕扶了老太太一把。
洗過手，祖孫三人便進了裏屋去。
溫景初隻想著，老太太跟霍夫人應該是有話跟說，不想，等進去，卻發現，老爺子，霍老板，霍大跟霍都已經在了。
霍是看到的第一眼就靠了過來，老爺子跟老太太隻對視了一眼，都沒開口。
氣氛忽然便有些沉默，溫景初也不敢問，倒是霍，悄悄牽住了的手。
是這麽沉默了一會兒，才聽老太太開口說：“走吧！”
溫景初也不知道是要去哪裏，就跟著走，穿過月牙，又走過花徑，便到了西廳。
供桌上已經擺上貢品，貢品之後是一副像，照片上的人約莫三十來歲，正是意氣紛發的時候。
看容貌，跟老爺子以及霍老板很是有幾分相似，但跟另外一個人更像，那就是霍。
溫景初忽然便反應過來什麽，扭頭看向霍，在他眼裏看到了滿滿哀傷。
然後聽老爺子沉沉道：“廷輝，今天，是大年三十，喬年帶他的媳婦看你來了……”
老爺子說完這句便別過頭去，抬手抹淚。
老太太拍了拍他的背，接上話，“喬年，你跟景初，給你爸爸磕個頭，讓他知道，你家了，也好放心。”
霍直到這時才側目朝溫景初看過來，他的眼裏忽的便沒了平日裏的芒。
竟好似有些害怕，牽著的手也有些出汗，好一會兒都沒有作。
霍夫人便提醒道：“喬年！”
霍，這才輕聲問，“可以嗎？”
溫景初沒出聲，握他的手，走到貢桌前，拉著他一起跪下。
磕過頭，霍夫人點燃了香遞給他們，然後在一旁祝禱，“大哥，喬年長大了，他很好，很有主見眼也好！
景初，是他自己選的，我們都很滿意，回頭他們辦酒的時候，讓他們給你敬酒！”
霍夫人說完，霍老板也叨敘了會兒。
老爺子老太太便讓他們先回去了，倆老大抵是還有些話要跟兒子說，又多留了會兒。
溫景初跟霍喬年回了老太太給他們準備的房間，霍一路上都很沉默，緒很是低落。
溫景初看出來了，此前，便知道他的生母另有其人，隻不過從未想，霍老板竟然不是爸爸是叔叔。
忽然便懂了，懂為什麽他們一家子看起來客氣的有些小心翼翼。
雖然，霍夫人跟老板還有行止哥對霍都是不錯的，但那種寄人籬下的覺，再能同不過。
霍是坐在沙發上的，溫景初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他的腦袋，按進自己懷裏，溫拍拍他的背，“我們會有自己的家的。”
霍沒吭聲，本垂落的手緩緩抬起圈住的腰。
好一會兒，才沉沉吸了口氣說：“其實我也不是那麽可憐。”
溫景初“嗯”了聲，“爺爺，毓秀媽媽，霍老板還有行止哥都很疼你的。”
然後又聽他歎氣說：“可是我那個親媽呀，害的行止哥……”
“景初，其實我很怕麵對林士跟霍老板。”
“行止哥是他們唯一的孩子呀！
他那麽好，前途一片明，卻因為我……”
霍沒再說下去，溫景初隻覺得他的頭埋的更深了些。
第第一次看到這麽脆弱的他，心中慨頗多。
又想起什麽，俯，腦袋蹭了蹭他的。
“你的心結，就是這樣來的嗎？”
“可是你知道嗎？
你一直介懷的事，毓秀媽媽沒放在心上。”
“毓秀媽媽說，一點也不喜歡你林士，更希你媽媽呢！”
霍猛的抬頭，“真的？”
溫景初點點頭，“好早之前了，毓秀媽媽讓我帶給你的話，我也一直沒找到好時機與你說。”
“以後啊，不要林士了，媽媽，毓秀媽媽會高興的。”
霍別過臉，輕笑了一聲，點頭，“我3歲就跟了毓秀媽媽跟霍老板，是應該喊一聲爸媽的。”
事實上那件事發生之前，他一直都是這麽的。
溫景初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一會兒下去就這麽。”
霍角終於出現一弧度，“更多的，你就不好奇嗎？”
溫景初想，能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的，不著急。
是搖頭的時候，外頭突然傳來人的哭聲。
“大哥，大嫂，大過年的，你們必須得為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