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譚惜和顧天已經跟在馮總后,同他一起上了開球臺。
前方球道早就清理的干干凈凈,球也提前就位,就等著打球的人決定誰先發球了。
顧天提心吊膽了一路,這時退無可退,反倒冷靜下來。
“加油,雖然他是這里的常客,看起來也很擅長打高爾夫,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至不能讓他瞧不起我們!”他靠到譚惜邊說了些鼓勁的話。
譚惜聽得很是無語:“你確定這不是在漲他的志氣,滅我的威風?”
顧天沉默片刻:“要不然我去收買球吧?”
這次譚惜是真的被他逗笑了:“你別張,我有辦法。
”
話說的有竹,可顧天還是很好奇。
一個家世貧寒,怎麼接過高爾夫球這類運的孩是怎麼有信心在這個賭約里贏過明顯是手的馮總的。
該不會是從前跟著周嶼徹學過吧?
顧天正要追問幾句給自己添點信心,剛結束熱的馮總先問了句:“你們是怕打完這場球,就沒機會你儂我儂了麼?這樣的話,不如回去好了,我繼續在這里等周總。
”
馮總對譚惜自始至終都是看不上的輕蔑態度,就連跟比一場,也是居高臨下的像恩賜。
顧天剛得了幾分底氣,立刻表示:“當然不是,我們是等著開始呢。
”
譚惜看著他的急躁樣子,再次理解了顧敬之的擔憂,若是以后讓他負責環視地產的生意,非把大客戶全得罪了不可。
“馮總,我已經準備好了。
”像個球場上的老手一樣對他說,“您剛剛說我們是兩人對陣打比賽,每桿數者為勝,既然這樣,就請您先開球吧。
”
若是認認真真的比完,在戶外球場上說也得待上四個小時。
馮總其實是更想速戰速決,占據絕對優勢后就隨便找個由頭提前結束比賽,這時聽到譚惜說的這樣細致,皺眉問了句:“你上次打球是什麼時候?”
譚惜實話實說:“其實我只是略懂一些規則,沒有正式上場打過。
”
在過去的三年里,周嶼徹每逢應酬,都會使喚跑前跑后,時間一長,耳濡目染,對這個圈子里常有的活都大致有所了解。
馮總先是一怔,隨即直接被氣笑了:“所以你連正式打球的經驗都沒有,竟然就敢跟我打賭麼?”
他自覺到了輕視,懶得再管公平那一套,直接表示:“好,我先開球。
”
顧天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他快步湊過來,滿臉慌張的問:“你之前不是還說自己有對策麼?現在又說從前沒正式打過球,一定是為了讓他輕敵,故意的吧?”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靠譜的理由了。
可是譚惜平淡的回答了他:“沒有,那兩句都是實話。
”
顧天幾乎是馬上就絕了,他抬手抱頭,表跟那副名為吶喊的世界名畫一模一樣,痛苦道:“完了,這又不是比武,不可能拳打死老師傅,你這是板上釘釘贏不了啊!”
其他圍觀比賽的人看到這一幕,登時走了大半,是覺得結果毫無懸念可言,所以不想浪費時間了。
譚惜余瞥見他們的反應,心中一片平靜的安起顧天。
“別怕,就算我真的失策,也是愿賭服輸,最后會由我來承擔責任,你大可以不必擔心,最多……嗯,也就是損失一點面子。
”
反正從顧天頂著襯衫領子上的口紅印出現在這里的那一刻起,他的面子就不剩多了。
況且大家對紈绔子弟的要求總是低得多,正經人若是有了緋聞,名聲就別想要了,但浪子回頭卻是佳話。
顧天認為譚惜說的有道理,但他還是有些崩潰。
“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啊,萬一你真的辭職走人,老爹非得以為是我把你氣走的不可,到時候他罵死我怎麼辦……”
他單是想象著被顧敬之痛罵的場面,就想當場反悔,拉上譚惜跑路了。
但已經太晚了。
馮總沒有手下留,直接當著眾人的面開了個好球,一桿進。
顧天面慘白,恨不能跟球一起鉆進去。
馮總心
大好,一邊吩咐下屬給球和其他服務人員發消費,一邊向譚惜所在的方向抬了下頭,似笑非笑的說:“該你了。
”
他擺明了是在等著看笑話。
“先恭喜馮總開門紅了。
”譚惜微笑著說完這句,不不慢地開了這邊的球。
雪白的高爾夫球順著揮桿的作飛出去,然后在距離球還有約半米遠的地方落了下去,最后順著草地滾了好一段路。
這已經不是一兩桿能打回來的距離了。
對新手來說,有這樣的表現其實算得上是不錯,至球還在球道上。
但譚惜的對手是馮總,等于是提前鎖定了敗局。
馮總不懷好意道:“呵,你的表現也不錯,球再往前滾一段,就該進第二個球了。
”
顧天抬手了把臉,是不打算就這麼坐以待斃,他正絞盡腦地想對策,幫譚惜拿在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今天穿的球服沒有口袋,上場打球之前,特意把手機給了他幫忙拿著。
他以為的對策來了,忙不迭地趁著馮總打第二桿把手機拿到面前去了:“有人找你,快點看看吧!”
譚惜接過去了眼屏幕。
【你在哪兒?】
是周嶼徹發來的文字訊息。
球場分好幾個區域,他只是帶著秦湘湘往過道里走了一段,再回來就找不到譚惜他們了。
從前的經歷讓他養了習慣,連找其他人問一句的嘗試都沒有,直接就以命令的語氣給譚惜發了微信。
可他們的易已經結束了。
譚惜沒有回復,先是熄滅了屏幕,然后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按下了關機鍵。
顧天驚了:“這就完了?”
他以為會像電影里的主人公一樣,在所有人都以為局面無法扭轉的時刻,忽然拿出個令人驚艷的方案來。
譚惜點頭:“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