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明帝抬手:“平。”
容昭站起來,角含笑;“不知皇上召見臣所為何事?臣還沒吃飯呢。”
眾人:“!!”
許多朝臣都瞪大了眼睛,包括跟進來卻完全被忽略的容屏。
——這家伙為什麼能一副拉家常的姿態?!
不知道這是在彈劾嗎?
竟然還有心關心吃飯問題,要是今日理不好,可能要吃牢飯哦!
永明帝也驚了一下,微微挑眉,聲音倒是放輕了:“容昭,召你宮是有要事,散朝后你再吃飯吧,先忍忍。”
張丞相當即心中便咯噔一下。
——永明帝對容昭的第一印象很好!
容昭委屈:“好吧,謝皇上。”
年人的天真與單純,總是讓年紀大的人止不住寬容。
永明帝搖搖頭,又道:“容昭,有史彈劾你妄議朝臣,霍民心,你在報社聘請子,有傷風化。”
拋開其他不談,永明帝對容昭印象很好,對永明帝恭敬中著親近,皇帝自然喜歡。
若不是如今境,永明帝可能真要和容昭拉家常……
容昭聞言,一臉驚訝,詫異道:“誰彈劾我?”
眾人:“……”
現在是問誰彈劾的時候嗎?不是該立刻申辯嗎?!
容世子的招數讓人完全捉不。
陳史出列,毫不心虛;“是我。”
容昭繼續反問:“你彈劾我什麼?”
陳史被噎了一下,還是重復道:“不尊圣意,私發報紙,妄議朝政,詆毀朝廷命,搖民心,居心叵測!”
容昭神似乎越發驚訝,反問他:“我哪里不尊圣意呢?”
神古怪:“你是說皇上不讓辦報紙?”
滿臉都寫著——不會吧不會吧,皇上才不會這麼小氣!
好一副怪氣的白蓮花姿態。
長著一張不沾俗的出塵臉,儀態飄飄若仙,哪怕故作姿態,怪氣,看起來也十分真誠。
——讓陳史堵得慌。
這讓人怎麼回?!
報紙如今很百姓喜歡,永明帝都不敢直接說關掉報社,而且,報社還是三位皇子所有,他能點頭?
陳史被噎了一下,只得道:“這倒是沒有……”
容昭似笑非笑:“那你這不尊圣意的彈劾就沒道理了。”
陳史被堵得說不出話。
另一位朝臣懟道:“皇上前日讓你收斂一二,注意分寸與統,可昨日報紙竟變本加厲!”
容昭理直氣壯:“胡說,我注意了。”
——無賴!
陳史咬牙切齒,聲音帶著惱怒:“你注意什麼?報紙上的容引導百姓們議論朝廷命,非議朝堂,容世子你包藏禍心。”
容昭微微笑:“哦,是嗎?百姓議論朝廷命?我怎麼沒聽到?”
陳史:“你莫要裝傻,我們都聽到了!”
容昭繼續微笑:“那百姓們說了什麼?你們都聽到了什麼?”
陳史:“……”
說他不是個好人,說他做過的一些不好的事……
這讓他怎麼說出來?
陳史當即就脹紅了臉,張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見他“答不上”,容昭笑容逐漸嘲諷:“陳大人,你這就沒道理了,你說百姓非議你,你卻又說不出來他們說了什麼?你莫不是冤枉我?”
神變得可憐兮兮,微微蹙眉,一臉被冤枉的委屈。
看得人牙酸。
“胡言語!”陳史被氣得手都在抖。
他哪里冤枉?
他一點也沒有冤枉!
戶部尚書緩緩開口:“那報紙之上,終究議論著朝廷命。”
容昭搖頭:“君子坦坦,事無不可對人言,若是問心無愧,怎麼會怕百姓們非議呢?”
戶部尚書正要開口。
容昭一臉無辜,反問:“尚書大人,你怕百姓非議嗎?”
戶部尚書:“我自是不怕,但——”
容昭不聽,轉看向陳史,步步:“陳大人,你怕百姓非議嗎?”
陳史:“我當然不怕,可——”
容昭已經又看向了其他人,“你呢?”
……
一連問了數個人,每個人第一句肯定都是“不怕”。
畢竟,容昭說了,君子坦,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不坦,豈不是有見不得人的?
朝堂之上,誰敢承認?
容昭問完,攤手:“你們都不怕百姓非議,那為何還彈劾我居心叵測?至于搖民心……”
的神突然冷了一下,嘲諷一笑:“我容昭所做之事何曾搖民心?你且去京城走走,看看京城日報是搖人心了,還是安穩人心!”
“強詞奪理!”周大人抬手指著,氣得脹紅了臉,“你故意寫某大人,引得百姓非議朝廷命,竟然還說自己不是居心叵測?”
“為什麼會有議論之聲?無非是百姓們好奇某大人是誰,他們爭論某大人是哪位大人,這就是非議嗎?我會寫某大人,還不是因為諸位不允許。”容昭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張丞相神一凜。
這容昭可真是巧舌如簧,分明是第一次上朝,卻像是久經朝堂,每一次回擊都能堵得人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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