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儉在那次會面是提到的“江東”,是拜托孫元讓做這事,這人對于陸氏恨的也真夠執著了。想了想,伏波道:“攻打江東對我是有益,然而赤旗幫想要繞道江東卻不那麼容易。中間隔得老遠,赤旗幫擅長的又是海戰,在河都不好發揮,如何幫得上忙?再者說,陸儉都沒跟我提起此事,恐怕也有算計。”
陸儉的明是明擺著的,如果自己能起到作用,他不得要找赤旗幫,可是如今提都不提,肯定還是有原因的。至于距離,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江東”在哪里,但是按照常理推斷,應該是在江浙附近吧?這豈不是還要穿過青幫的駐地,對方還在打仗,覺也不太穩妥。
方天喜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陸氏雖說是江東族,但是田產有大半在汀州,自州府沿鄞江直上,一路暢通無阻。正巧你們也有鹽船,可偽作松門的鹽販,自河道直抵汀州。”
這距離是不算遠,伏波又道:“可是吾等過去又有什麼用?沿途經過的哨卡可不,帶的人多了恐怕沒法全須全尾的回來,帶的人了,對大局也沒甚用。如此一來,豈不肋?”
“若只是救人困呢?”方天喜反問,“派一兩艘船,在汀州大時把人接出府城,這對你而言不算難吧?”
伏波挑眉:“你們打算聲東擊西?”
方天喜呵呵一笑:“倒也算不上,只是打算在稻田穗之前,派人打上一打,若是城外吃,城里多半會聚些豪富,弄出些子,肯定有利軍。”
穗期可是水稻種植的關鍵期,就算不損毀田地,只要耽擱了追,都能讓稻田大面積減產。若是再劫掠或者燒毀幾個糧倉,陸氏怕不是要出大麻煩。如此以來,陸儉在番禺設的新糧道可就派上用場了。
不過這些不是關鍵,伏波問道:“為什麼會選赤旗幫?”
“之前在番禺時,你們都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劫走人,本事自然不容小覷。這次孫元讓也要城,為了他的安危,須得選個靠得住的人了。”方天喜也不瞞,干脆道。
之前赤旗幫在番禺劫獄時的作可謂恰到好,不但瞞過了孫元讓等人,連他這個幕后主使都猜不出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這本領可稱得上驚人了。
對于方天喜的夸贊,伏波之坦然,若是論營救和突襲,這個世界恐怕沒人能跟相比。只是冒著巨大風險去實施這樣的營救計劃,對又有什麼好呢?
因而,伏波也直接問了出來:“孫兄只是蓑幫中小校,就算得你看重,想要掌權也需要時間。況且就算他得勢了,一時半會應當也幫不上赤旗幫的忙,我等花費那麼大力,為的又是什麼?”
方天喜似乎在等這一問,聞言立刻道:“自然是有大用的,陸氏算是汀州數一數二的大戶,然而當地最大的豪強,卻是葉氏。”
“正跟青幫纏斗的那個葉氏?”伏波反應了過來,這要是汀州失陷,青幫豈不占了便宜?如此一來,他們也算幫了沈不大不小一個忙,將來與之流時,也算有了點依仗。
更重要的是,一旦青幫能出手了,他們聯手對付長鯨幫的可能就要大大增長,對于赤旗幫絕對是利好的消息。
而方天喜這一策,雖說為的還是孫元讓,卻不聲也幫了一把。這是他之前就想好的,還是針對的問策,臨時更改的計劃?然而不論是哪一種,對于赤旗幫破局,都是至關重要的。甚至可以說,陸儉知曉了此事,也要再承一份人,倒是他們的合作關系因為長鯨幫撕破臉的可能也會降低了。
這真是個可用之才啊。然而看著面前這有些邋遢的老頭,伏波在心底一嘆,如今確實沒法收服對方。方天喜說了,的份不暴,他就不可能相投,這一點伏波其實可以理解。畢竟自己的份是個定時炸彈,一旦暴,赤旗幫還能不能撐下來是個問題。而這件事,哪怕說破了,只要沒有發生,就沒人能確定結果。為一個謀士,方天喜怎麼可能冒這樣的險?
但是反過來說,對方也不是沒有意。至子份,對于方天喜而言已經不算什麼了,也就是說對方認同了的能力,也有心想要看看赤旗幫會如何發展,唯一的阻礙,就是這個“扮男裝”的騙局。雖說這事暫時不好拆穿,但是伏波早就有了安排,也一步步為份暴時的安定做了準備。等的份徹底暴,也穩住了赤旗幫后,這位邱大將軍的前幕僚改換門庭相投,也就不存在阻礙了。
這麼看來,至的努力并沒有白費。
心底有了計較,伏波道:“這活我就接了,你們大概什麼時候手?”
“大概一個月。”方天喜答道。他猜到了邱小姐會應下這請求,卻沒料到對方會如此的干脆。不過想來,沒有這點決斷,也沒法建起這麼大的船幫。
伏波微微頷首:“既然如此,我要先理一下手頭的雜事,先生是立即啟程,還是到時跟我一起去?”
方天喜哪肯錯過觀察的機會,趕忙道:“該代的我早就代過了,只要提前幾日過去就行。你只管忙,走的時候捎上老夫即可。”
知道方天喜的打算,伏波卻也不在乎,如今魚已經上鉤了,自然還是讓他把餌吞得深一點更好。笑了笑,伏波道:“那就有勞先生多等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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