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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子高,平常混在人群里,倒也能混淆別。但再過幾年,想要偽裝就會很難。

當初指點蘇宏州的士說過,蘇戚只要能順利度過十八歲,就可以恢復。無論此事有沒有科學依據,反正再撐個小半年,蘇戚的男生涯便會迎來終結。

想想還可惜。

在大衍,男子份要比自由得多。

……穿打扮也更簡單。

蘇戚如是補充道。

晚間吃飯時,蘇宏州沒有回來。送信的下人說,東廄有匹特別溫馴的馬生崽子,難產,蘇宏州放心不下,非要守著,讓蘇戚不必等候。

至九卿,太仆依舊如此接地氣,像個樸實的牧場主。

蘇戚剛端碗,宮里來人,召面圣。

得,飯也不用吃了,蘇戚整理整理服,跟著太監進宮。

沈舒在臨華殿,正好用膳,見蘇戚到來,笑道:“你可趕巧了。坐吧,陪朕一起吃。”

蘇戚聽命落座。

“說說,這段時間東奔西跑的,想必經歷不。”沈舒舀了一勺羹湯,也沒喝,長長嘆氣。“聽你講故事,比那幫老臣有意思多了。今兒個在這臨華殿,整整議事一天,現在朕腦子里都不清凈,好像還能聽見丞相的聲音。”

蘇戚心說,薛景寒可不老啊。

問:“薛相方才也在這里麼?”

“在,都在。太尉,姚老頭子,府監……”沈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要把這些名字全揮出腦袋一樣。“總算都走了,只有丞相還在宮里,教明瑜功課。”

沈明瑜是沈舒唯一的皇子。天生帶疾,喪失痛覺,為帝王所不喜。

后又因為生母刺殺沈舒,此子前途更加坎坷。卞皇后已有孕,朝中眾臣幾乎都認為,未來大衍是卞家的天下。

“不提這些。你且說你的事。”沈舒笑起來,語氣隨和地開著玩笑,“講得有意思,朕有賞。要是沒意思,朕可要罰你了。”

我是什麼佞臣嗎?

蘇戚默默吐槽,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菜。

皇帝要聽故事,便講故事。把江泰郡的經歷,重新調整改編,比如小粥山遭遇如何兇險,水匪如何狡詐鄙。再說到孤一人去鄄北,路途有什麼見聞……

事實如何并不重要,關鍵是要哄沈舒開心。

沈舒也的確喜歡聽蘇戚講這些。

大部分時候,他不輕易打斷蘇戚的描述。唯獨提及秦柏舟,沈舒非要蘇戚仔細講,不允許三言兩語簡單略過。

蘇戚有些無奈。

不愿復述秦柏舟的狼狽,但沈舒似乎對廷尉和的故事很興趣。

“廷尉從不顯喜怒憎。不如說,他本沒有這些。”沈舒意義不明地打量蘇戚,好奇問道,“蘇戚,在小粥山上,你真的沒秦柏舟?”

蘇戚未曾料到,沈舒會問出這樣的話來。

不太自然地了下筷子,制住心的異樣:“蘇戚只為救人,不敢廷尉大人。”

關于小粥山的經歷,沒大肆篡改。這是因為,廷尉是皇帝的眼,皇帝的刀,任何欺瞞都有可能餡。

給了一個追求廷尉苦苦不得的故事,充當自己前往江泰郡的理由。又用重金買人的劇待了小粥山救援始末。為了不讓秦柏舟到負面影響,慎之又慎,把自己描述一個糾纏擾秦柏舟又沒膽強吃的小混賬。

但是,沈舒顯然想聽更的東西。

“蘇戚,朕很好奇。”他傾過來,盯著蘇戚的眼睛,“男子之間,真有那些趣味麼?”

……媽的。

要是朝中吏,這皇帝的言行,都稱得上是擾了。

蘇戚咽下邊的臟話,笑瞇瞇答道:“個人癖好而已。”

沈舒哈哈一笑,重新坐正。

“行了,朕就逗逗你,對那些事兒無甚興趣。”他用巾帕角,站起來,“陪朕走走,消消食。”

蘇戚這頓飯吃得并不舒服,總覺著食都梗在胃管里,不上不下噎得慌。

跟沈舒走出臨華殿,踏著宮道聊天散步。也不知走了多久,遙遙看見舒宮的檐角。沈舒還沒有疲累的跡象,然而總管太監匆匆趕來,稟告道:“皇后娘娘不適,陛下是否……”

“知道了。”

沈舒打斷他,轉而對蘇戚說道:“你且去前面呆著,歇歇腳。”

前面,自然只有舒宮。

蘇戚目送沈舒離開,心里快速思量了下,如果趁機溜出宮,會不會惹怒皇帝。

可惜的謀劃尚未定型,隨行的小太監已經跟上,引著朝舒宮走。

上次來這里,是為赴宴。

王昭儀染大殿,尸首分離。

現在再次踏殿門,一切依舊華貴致,不見任何腥景象。紅燭搖曳,旖旎線灑落地面。

孿生姊妹花坐在一方暖白玉榻上,倚著案幾玩彈棋。們穿著薄紗長,一紅一白,澤明艷。斜搭在榻邊的,輕輕晃著,偶爾出赤的白足。

見蘇戚出現,兩位虞婕妤并未驚愕慌張,掩笑起來。

“哎呀,陛下真是的,竟然把你安置到這里來。”

蘇戚想回避,對方又問:“要與我們玩彈棋麼?聽說蘇家郎很擅長這個,在百戲樓還贏了中尚署令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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