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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盤桓于的某種抵緒,似乎也收起了棱角,不愿打攪此刻的相

然而蘇戚卻停下了。

深深地呼吸著,頭顱垂在薛景寒脖頸間,語氣頹敗而沮喪。

“不行……”

薛景寒沒聽清,不由問道:“怎麼了?”

“不能這樣。”蘇戚皺眉頭,顯然不太高興,“最起碼,不該是這種契機。”

因為沈舒的緣故,發生這樣的事,總歸不怎麼讓人開心。

薛景寒輕聲笑了出來。

“蘇戚呵……”

出手指,使勁對方的腦袋。

車停了。薛景寒坐起來,替蘇戚披上外袍,整理好冠,然后牽著手下車,一同邁進蘇府的大門。

蘇宏州還沒回家,免了許多詢問。他們進到落清園里,喚來大夫抓藥熬制。薛景寒沒有驚太多人,親自用冰水浸過的手巾,拭蘇戚發燙的脖頸和手心。他的作專注且認真,一如既往。

蘇戚坐在凳子上,垂眸著薛景寒,黑漆漆的眼睛滿含笑意。

“你要留下來嗎?”

問,“太晚了,再回薛宅也折騰。”

想一想,又補充道:“只是留下來,不做別的。”

薛景寒抬起頭來,目沉靜而溫

“好。”

第114章 丞相大人很好哄

早晨,明亮的日灑落窗欞時,紅萼已經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齊齊,端著水盆去找蘇戚。

知曉爺的習慣。早上起得晚,而且容易憋著小緒。有時雪晴咋咋呼呼跑進去,吵到尚未清醒的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抿著不說話,眼睛黑沉沉的無波無瀾。

也只有面對落清園的婢們,爺才會表現得許多,偶爾還笑一笑。

這種只給孩子的溫,使得早晨梳洗送飯的活計變得十分搶手。不過,因為爺習慣請紅萼幫忙梳發,所以十有七八,都是紅萼登門。

人再多就不行了,爺不別人,而且怕吵。

紅萼走到臥房前,放下水盆,輕輕叩擊門板。

按理說,這種家世的公子,都有婢伺候。外間有小榻,婢可以在此休憩,萬一夜間有什麼況,也方便照顧。

但蘇戚喜歡一個人住,不愿被打攪。無論是看書,沐浴,還是晚間睡覺。

叩。

叩。

叩。

三聲過后,爺就會推開門來,客氣道一聲辛苦。

今天也一樣。紅萼如預料般聽到了門被打開的響,抬頭剛要說話,準備好的笑容全愣在了臉上。

站在里面的,是形更高大的男人。五雕細琢,無一累贅,只覺到極致,又冷得讓人畏懼。那雙堆積著墨冰雪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人心底所有的

紅萼花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薛,薛相……”

當朝丞相,偶爾會來落清園找蘇戚下棋閑聊。紅萼和其他姐妹們也曾藏在遠過他的長相。

可是,為什麼薛相會出現在爺的臥房里?

紅萼來不及思考。薛景寒拿淡漠的視線掃過來,便下意識忙不迭地解釋:“我來伺候爺洗漱……”

端起黃銅水盆,想繼續說點兒什麼。但薛景寒已經手,穩穩接住了盆沿。

“多謝。”

聲音落時,門被再次關閉。

紅萼在門口呆呆站了半晌,才記起自己忘記說的話。

得……幫爺梳頭啊。

,薛景寒把水盆和帕子放好,看了看正坐在鏡子前面束發的蘇戚。蘇家的小爺顯然不太會打理自己的頭發,著發冠各種折騰,就是沒法戴正。

“太難了。”

蘇戚胳膊發酸,垂下手來表示放棄:“這個沒法扣,還是換個簡單的吧。”

在大衍呆了也久,唯獨束發永遠是件難事。樣式簡單的發冠還好,勉強能戴,構造稍微復雜些就不行了。

薛景寒取出手里的金蟬玉葉冠,拿起梳子,重新將散的發梳順。

蘇戚的頭發很漂亮,烏黑油亮,而且有韌。薛景寒手指翻,于左右鬢間編起細細的小辮,然后將所有發挽于腦后,扣上致的金冠。

“好了嗎?”

蘇戚看著鏡子里的薛景寒。

“好了。”薛景寒停頓了下,問,“你往常在家,都是讓別人來梳發麼?”

問完,他便覺得自己在說廢話。

稍微富庶點的人家,都有婢伺候起居打扮。蘇戚為太仆之子,整個蘇府最最尊貴的小爺,怎麼可能沒人照顧。

“往常麼?紅萼會幫我。”蘇戚沒想太多,“就是剛剛敲門那姑娘。手巧,我每次要學,都學不會。”

“哦。”

薛景寒干地應了一聲。

等蘇戚起擰帕子準備洗臉,他又開口:“今天呢?比起以往,今天梳的頭發怎麼樣?”

這是想聽夸贊?

蘇戚笑起來:“薛相手藝好得很,我心里喜歡。”

薛景寒抿著角強裝冷漠。

“過來,小的伺候薛大人洗漱。”蘇戚舉著帕子,“待會兒還得吃早飯,誤了時間對胃不好。”

丞相大人非常聽話地坐過來,任由蘇戚在臉上抹抹。

兩人洗漱完畢,紅萼送飯進來。燉得糯的紅棗花生粥,配著小菜,很適合秋天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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