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畫,手下作不停。大約半柱香時間,一幅半人畫像便展現在薛景寒眼前。
短發及頸,右邊散落的發被撥到耳后,出明晰利落的五。長眉,也是眼,微微抿著,神有些冷漠。
“好像畫得兇了點兒。我不笑的時候,就這樣。”蘇戚描述著,“平時經常笑的,笑起來會好很多。”
薛景寒仔細看著畫像上的人,像是要把的模樣印進心里。
“和現在的樣貌有些像。”他用手指勾勒畫像線條,“不過,這樣子的確更符合你的脾。”
“頭發很短,是那邊的風俗嗎?”他問。
“也不算,那邊沒什麼發之父母的規矩,可以隨自己心意打理。”蘇戚解釋,“我不太擅長弄頭發,剪短省事。”
“服飾也不一樣。”薛景寒注視著畫像,對敞口的襯衫領皺起了眉,“你們那里……民風似乎非常開化。”
第132章 又逢修羅場
蘇戚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有點兒好笑:“這件服很普通啊。”
薛景寒神依舊不太茍同。
見狀,蘇戚又鋪開一張紙,用木炭劃下墨線:“我給你講講那邊的況吧。”
關于異世,關于的過去。
薛景寒始終聽得很認真,遇到難以理解之,便出言提問。
他們在臥房呆了很久,時近中午,才離開落清園去見蘇宏州。
縱使蘇大老爺有再多意見,看到蘇戚笑盈盈的臉,便什麼重話也說不出來了。
經歷三個月的苦痛煎熬,他現在只希自家姑娘能好好的。平安康健,開開心心。
其余的,就都由著罷。
當然,面上還得擺個嚴父的態度。
蘇宏州端起架子,不輕不重說了幾句,提醒蘇戚:“圣上關照,今兒個派太醫過來,你用完飯不要跑,也別沖撞太醫。”
說完,他轉而問薛景寒,“薛相要回避麼?”
薛景寒道聲無礙。
如此,蘇宏州便沒再多說什麼。至于薛景寒如何解釋自己在場的原因,他并不擔心。
總歸丞相于話,不會讓人多加猜疑。
午飯后,江壽到訪,替蘇戚把脈問診,順便和蘇宏州道喜,說了許多吉利話。離開時,薛景寒也跟著出了門。
“我會跟圣上稟明,蘇家子大病初愈,近日不宜進宮。”江壽低嗓音對薛景寒說,“近日皇后胎像不穩,圣上常在椒室陪伴,舒宮也去了些。倒是不必太過擔憂。”
薛景寒點頭,問:“他如何?”
“乏之癥愈發嚴重,早晚偶暈眩。已經傳喚多位太醫,都說是氣損耗,需減房事,靜養數日。”
薛景寒面平淡,做了個迎送的作:“太醫慢走。”
等江壽乘車回宮,他也隨之離開,在殺戈的護送下,前往丞相府。
接下來的日子里,蘇戚天天呆在府中,鍛煉腳。蘇九他們偶爾告假回來,陪著練上半個時辰,便又被趕走。
這幫日益長的年郎,都有了該忙碌的前程。
蘇戚倒不覺得寂寞。每天晨起,先繞著蘇府各院跑十幾圈,然后換裳吃早飯,看新買來的書。殷桃桃的長篇神怪故事出了好幾本,容越來越厚,閑著無事打發時間特別合適。還有其他七八糟的一些書,蘇戚口味極其包容,但凡寫得有意思畫得有趣,都能看。
這其中,自然包含了幾冊玉簫公新鮮出爐的戚秦同人本。
蘇戚看書沒有代自己的習慣,單純看個樂子。然而翻閱這些容的同時,不由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沒見過秦柏舟了。
江泰郡一別,再未相遇。
臥床期間,廷尉送來許多問禮,于于理,該回贈些什麼,表示謝意。
然而,沒等想好送什麼回禮,薛景寒上門了。
哦不,應該稱之為,季阿暖。
易容商賈的青年來到蘇府,剛進落清園,就看見蘇戚靠在鋪了墊子的躺椅上,手里抱著個暖爐,笑容溫地跟婢說話。周圍七八個容貌的姑娘,燒茶執扇,言笑晏晏,更有甚者湊在蘇戚邊,拿著簪花往頭上。
任誰見到這場面,都得嘆一聲富貴溫鄉。
“爺,為什麼書里這位小娘子,仙以后還要跟子玄真君互相斗法呀?”
有人笑發問。
“因為心有舊怨,恨子玄真君欺騙。”
“可是小娘子每次斗法,都中途收手。”另一個姑娘話,“子玄真君也是,總拿言語傷人,真正把人打疼了,從不乘勝追擊。明明彼此相看兩生厭,怎麼還非得糾纏不休呢。”
蘇戚幽幽道:“這個就相相殺嘛。”
“相相殺?”
婢們沒聽懂。
蘇戚正要詳細解釋,旁邊響起一聲輕笑。
扭頭,看見來人,條件反地蹦起來。
“蘇公子日子滋潤得很。”薛景寒道,“想必已經大好,實在可喜可賀。”
聽聽,還是悉的說話味道。
蘇戚放下殷桃桃的話本子,走到他面前,笑著問:“你怎麼來了?也沒個人通報一聲,我好去前面接你。”
“我思念心切,不愿多作等待,就自己過來了。”薛景寒聲調平平,聽不出多緒,“哪知蘇公子溫香玉在懷,如此看來,是我自作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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