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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好好的爺突然要扮裝,任誰也無法平靜對待。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蘇戚笑起來,大大方方給他展示上的行頭,“眼嗎?云華錦做的裳,可算穿上了。”

薛景寒勉強定神,答道:“你穿著……很好看。”

蘇戚習慣勾他說話:“人好看,還是裳好看?”

“……都好看。”

薛景寒耳尖泛紅,但嗓音依舊平穩。

隊伍出發,車廂輕微晃著,不時傳來子碾地面的聲響。他垂目著案幾上的小點心,抬手扶住茶壺,給蘇戚倒了半杯清茶。

澄澈亮的水淹沒杯壁,繼而映出薛景寒的眉眼。他看著茶水里的自己,所見之景,卻依舊是蘇戚裝的模樣。

一襲紅,明艷耀眼。

輕易便可將人灼傷。

真好看啊。

他想。

像哪家的新嫁娘。

如果有一天,蘇戚和他親,是否也似這般模樣?

薛景寒神思越飄越遠,直至蘇戚開口,將他拉回現實。

“此出行,不便暴份。”蘇戚說,“阿暖,你不必喚我真名。”

“好。”薛景寒應承,然后問道,“那該如何稱呼?”

“人前就喊我戚姑娘。好記,不容易聽岔。”蘇戚顯然懶得假名字,“人后麼,就隨便。”

第136章 戚姑娘

戚姑娘。

這個稱呼在里繞了一圈,薛景寒心中便有了計較。

返鄉途中見聞,不再贅述。

聽聞薛相要回青川郡,全郡上下轟,以郡守為首的諸多吏激忐忑,生怕招待不周。然而未等他們開始張羅,丞相已經派人送來訊息,嚴干戈勞民傷財,且無需提前賢才選試的時間。

薛景寒要先回陳縣小住幾日,再前往青川郡治所,協助選試。

如此,可忙壞了陳縣許多人。寵若驚的縣令召集僚屬三老,商議如何接待;而與薛景寒沾親帶故的薛家,更是熱鬧非凡。

薛萬銀的孀,也就是薛三夫人,如今掌了中饋,越發腰板直。吩咐管事給各家各院置辦行頭,又將家中最寬敞舒適的庭院整理出來,作為薛景寒的住。各房兒也得了新布匹做裳,尤其是的小兒薛玉憐,挑了最好的布料,和最貴的首飾,務求打扮得彩照人,來博得薛景寒的好

薛三夫人是有主意的。薛景寒多年未親,誰若為他的正妻,便能帶挈全家,從此榮華富貴、權勢地位都不可想象。倘若事,給薛景寒添個妾室也不錯。

的小兒薛玉憐,如今也十七歲了,正是該出閣的年紀。本來早就該說親,但薛三夫人一直拖著,期將薛玉憐送到薛景寒面前。論樣貌,琴棋書畫,薛玉憐樣樣不差,恐怕比那京城的千金小姐們都要強些。也因此,薛三夫人存著念想,非要借著機會搏一把。

至于家中鋪面經營不善的問題,這事兒給薛萬銀的大哥二哥來出面,無非是請薛景寒講講面,與掌賦稅管商賈的郡曹說幾句話。幾句話罷了,按理說,薛景寒不會不給這個面子。

畢竟,薛景寒從政多年,第一次返鄉探親。探親,自然不可能是尋仇,這麼大陣仗,多眼睛盯著。丞相名聲又好,從未聽說過有徇私報復之事。更何況,故去的薛萬銀,于薛景寒而言,是救命的恩人。

于是,薛三夫人便把過去的齟齬掩在了心底。和薛家其他所有人一樣,懷揣著熱烈高昂而不安的緒,盼著薛景寒的到來。

張煎熬的氛圍中,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

薛景寒真正抵達陳縣的這一天,迎接的人員排到了城外十里。縣衙的吏站在路口翹首以待,遙遙看見有人騎馬奔來,傳達薛景寒的意思,說不必大費周章,要眾人回去歇息。

丞相不虛禮,迎接的人馬只好撤掉大半,剩下的守在城門口。從早上等到中午,眼見過了飯點,薛景寒的隊伍才漸漸出現。薛家的人不敢造次,只在后邊等著,由縣令縣丞出面,替丞相接風。

許是舟車勞頓,薛景寒沒有下車,只隔著車窗與縣令客氣幾句。

一群人浩浩進了城,卻沒直接去府衙。車馬停在一家茶肆門口,眾目睽睽之下,薛景寒掀簾而出。

縣令姓趙,是個慣會逢迎拍馬的,見狀連忙賠笑:“薛相可是要用飯?衙已經為諸位長備好筵席,此間茶肆飯食淺,恐怕不合口味……”

薛景寒淡淡看了一眼茶肆懸掛的招牌。“細桐花”三個字模糊斑駁,顯然歷經多年風吹雨打。

“買些小食罷了,勞煩趙大人稍作等待。”

買小食?

買小食需要丞相親自下車進店嗎?

趙縣令沒反應過來,薛景寒已經大步進茶肆,不需片刻,拎著打包好的小食重新上車。簾子晃的瞬間,紅一閃而過,似是子的角。

車馬重新開始行駛。車廂,薛景寒將油紙包拆開,出烤得金燦燦的小饅頭,手托著遞給蘇戚。

蘇戚吸了一口空氣中的焦香味:“好香,和我夢里見過的一模一樣。”

曾在陳縣度過了虛假的時。那幾年里,時常對細桐花茶肆的烤饅頭念念不忘,想知道吃進里是什麼滋味。

如今可算是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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