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穆念青抓回來,他便有了最好用的質子。
如果不能……
那就讓穆家后繼無人。
啪地一聲,堅棋石落在縱橫錯的墨線上。
第149章 第五卷 ·金玉敗絮
半個時辰后,殷晉歸返。
“穆念青提前離京。”他稟告道,“屬下極力追趕,但……未能功。”
卞文修登時掀翻棋盤,黑白棋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當天傍晚,蘇戚張羅著給穆念青準備酒食,打算明天送行的時候,一氣給他。
薛景寒卻來了。
“穆念青已經離開京城。”他阻止了蘇戚的忙碌,“你來不及送行。”
蘇戚眼中流驚愕神。
“什麼時候走的?”
“今天上午,早朝未散時。”薛景寒說,“京城對他而言并不安全,早些出發是好事。”
蘇戚嘟囔了句:“那也該跟我說一聲啊。”
“你去送他,別人就都知道了。防患于未然,穆念青悄然離京,他的做法沒有錯。你要是心里過不去,就寫信痛罵他幾句。”薛景寒牽住的手,把人帶到回廊下,“戚戚,別想了。在我面前,你不要想他。”
蘇戚笑道:“明明是你來找我,說穆念青的事。”
“嗯。”薛景寒從背后抱住,下擱在肩膀上,懶懶道,“可我現在不想提他。看,迎春花開了。”
暖春已至,落清園里的樹木花草,都綻開了新的綠意與芬芳。
蘇戚著眼前黃燦爛的迎春花,恍惚察覺,自己來到大衍已近一年時間。
“再過些時日,我們可以去看顛倒寺的桃花。”薛景寒抱的腰,“這次沒有廷尉,也不會遇見姚家的小公子。就我和你。”
蘇戚抓住他的手臂,放松,靠著背后溫暖厚實的膛。
“你還記得那事?”
初到大衍,秦柏舟邀請,前往顛倒寺賞桃花。因著一場突然而至的暴雨,在后山見到了下棋的薛景寒。
“當然記得。”薛景寒親吻的耳朵,聲音含笑,“畢竟蘇公子一出聲,就解開了我的棋局。”
“這就巧合。偏巧我看過這棋譜,知道解法,又偏巧在后山亭子里遇見你。”蘇戚開玩笑,“要不是我,你肯定還得再坐半日。如此看來,我算不算救了你?”
薛景寒答:“當然算。”
他的語氣并非調侃,認真而緩慢。
“戚戚,你救了我。”
把他從過去的迷障中喚醒,又為他帶來新的亮。
是他的小太。
“戚戚啊……”
薛景寒張,用齒含住白玉般的耳垂,話語模糊曖昧。“今晚,我能否留宿落清園?太仆還不知道我來。”
他進蘇府輕車路,經常走蔽的側門,避開外頭的眼線,也避開了蘇宏州。
在蘇府,薛相和蘇戚關系親,已是不宣于口的事實。許多仆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怠和蘇大老爺通氣。
反正蘇宏州也不能拿薛相怎樣。蘇戚待仆役又好,沒人愿意跟過不去。
“不行。”
蘇戚斷然拒絕,“你回去,不能在這里過夜。”
薛景寒問:“理由?”
蘇戚咬咬牙:“我還沒好。”
短暫的沉默過后,薛景寒出言解釋:“你想岔了,我沒打算那樣。”
不是那樣,是哪樣?
“你自己不方便抹藥,我留下來,可以幫忙。”他頓了頓,又說,“別的什麼都不做。戚戚,我牽掛你,也想多看看你。”
蘇戚敗下陣來,點頭應允。
晚間了裳,坐在床上,讓薛景寒檢查傷勢。
“應該好很多了。不的話,就不疼。”背對著薛景寒,“你看看,是不是印子淡了?”
薛景寒用指腹蘸取藥膏,按著涂抹的脊背。
他的聲音有點僵:“對,淡了許多。”
朦朧燈火中的蘇戚,像一片潔白的綢緞,毫無保留地呈現在眼前。
他難以移開目,只聽見心臟撲通撲通,簡直要從腔里蹦出來。某種難以抑制的求,烘烤著他的五臟六腑。
滴答。
細細的汗珠,順著他的鬢角,落在床褥間,無聲無息。
“戚戚,轉過來。”
他嗓子發啞。
蘇戚扭轉,面對著薛景寒。
看見他眼中翻涌的濃重墨,頓時生出幾分不自然來,手指下意識摳著褥子。
薛景寒垂眸,用涂抹著藥膏的手指,蘇戚的鎖骨。
然后,往下。
房間沒有別的聲音。彼此的呼吸變得極為明顯。
“那天晚上,我對你很不好。”
薛景寒說著,手指向下去。他的作依舊優,讓人想不到和狎昵的字眼。
“我一直心懷歉意。戚戚,床笫之事,總是我虧欠你。”
蘇戚驟然睜大眼眸,繼而咬,攔住了自己嚨里的聲音。
想并攏,沒功。
這他媽……太太太太太要命了。
蘇戚腰得坐不住,只能扶住薛景寒的肩膀,發泄緒般咬著他的脖頸。
薛景寒并沒好多。
他整個人都是繃的,背部的汗水已經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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