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寒略一思忖:“知道了,我會派人打探清楚。”
“嗯。”蘇戚坐在臺階上,手掌挲著的貓肚子,“能讓作出那種反應,想必不是什麼小事。或許跟皇后有關。”
薛景寒腦袋,勾道:“謝蘇公子提醒。”
蘇戚:“客氣客氣。”
天漸漸暗了。因為蘇宏州還在上林苑,丞相思索再三,最終采取迂回的話,功挽留蘇戚在薛宅過夜。
殺戈很會察言觀,提前把斷荊拎出了院門。
春宵帳暖。
完折騰的蘇戚抱著枕頭,迷迷糊糊睡了半夜。及至早晨,被薛景寒醒,用親吻的方式。
清冷自持的薛丞相,自從食髓知味,就變得格外纏綿溫起來。
蘇戚被他鬧得煩,上又乏,干脆將臉埋進枕頭里:“你忙去吧,我再睡會兒……”
也不知薛景寒又說了什麼,床前漸漸安靜下來。
蘇戚再醒來時,屋里已經沒人。
慢吞吞爬起來穿綰發,看見桌上放著早點,用蓋子扣著,粥碗下面還有個陶瓷小火爐。
想必是怕飯食變涼。
蘇戚獨自坐在桌前,吃了早飯。然后出門回家,吩咐雪晴把藥端來。
沒多久,一碗褐藥湯擺在了蘇戚面前。
蘇戚眼睛眨也不眨,仰脖將藥喝完,用手帕了。
避子湯。
自從和薛景寒有了進一步接,就暗地里準備好了藥材,按分量裝好,給雪晴定期煎煮。
哄騙雪晴說,這是滋養氣的補藥。
雪晴不懂醫,又因為蘇戚囑咐,不能把活兒推托給別人,他便當一份重任,干得相當認真。
爺是該好好補補。
他想,要補得魁梧一些,剛一些,才更容易招人喜歡嘛。
每次面對雪晴殷切而單純的目,蘇戚總覺得良心作痛。
對不起,你家爺永遠無法變得剛了。
喝避子湯的事,沒跟薛景寒說。
薛景寒如今的境,不適合家育子。如果懷了孩子,百害而無一利。另外,兩人雖然經常相,同床過夜次數寥寥,薛丞相分外克制自己,顯然也心懷顧忌。
濃之時,蘇戚總能窺見他的掙扎與愧疚。
戚戚,對不住。
他說,我自私,妄為,狹隘,多疑,表里不一。
丑陋如斯,又得寸進尺。
蘇戚笑他,薛相頗有自知之明啊。
不過……
抱住他,喃喃道,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上一大堆病。你我就這樣湊合著過吧。
蘇戚知道,如果自己真有了喜事,薛景寒一定會不惜代價,想方設法保護。
但不能為他的肋。
反正朝堂的事,也幫不上什麼忙。
至于太仆,向來不摻和這些,蘇戚愿他獨善其。
畢竟蘇戚不是蘇宏州的親生兒,沒有資格攛掇他攪這灘混水。
為了薛景寒,也為了蘇家,蘇戚暫時還得做個紈绔。
如此,更安全,也更自由。
第156章 去廷尉署串門
從上林苑回來后,除了偶爾到薛宅串串門,高調前往落霞莊,在思夢樓晃兩圈,蘇戚很出門折騰。
空閑時,要麼在落清園看書混日子,要麼去馴馬場練拳腳功夫。
據說柳家又開始給柳如茵張羅婚事了,人隔三差五就上門,把個柳如茵得天天溜,找殷桃桃吐苦水。
蘇戚份不方便,只能寫信問候。
得防著點兒,以免再出現什麼夜間私會的流言,影響到柳如茵的聲譽。
按理說,這段時間會很清閑。
沒想到,未央翁主莫余卿,突然開始頻繁上門擾。
這姑娘虎得很,騎馬往蘇府門前一停,也不進去,吩咐守門仆役道:“把你家爺喊出來,我帶他玩。”
蘇戚:謝謝你了啊我不想玩。
躲在落清園不出去,莫余卿也有招,清清嗓子復述沈舒的口諭。
——蘇家郎知曉京城各景致,可與未央作陪。
原話差不離。莫余卿跟皇帝抱怨自個兒呆著無聊,想討蘇戚陪玩。信誓旦旦絕不跟著蘇戚學壞,也絕不把蘇戚帶壞,磨泡,才從沈舒口里掏出來這麼句話。
卞皇后當時在旁邊嗔笑,陛下別把未央寵壞了呀。
莫余卿面上笑嘻嘻,心里各種冒臟字。
有了沈舒的話,到蘇府喊人,理直氣壯。
蘇戚無奈,只好出門相見。
“翁主想去哪里玩?”
問。
莫余卿揚起下:“先去百戲樓,再到順福賭莊。”
蘇戚眼皮直跳。
這都什麼破地方,你堂堂一位翁主,過得這麼紈绔合適嗎?
吐槽歸吐槽,還得陪著去。
沒辦法,份尊卑,有皇帝跟翁主著,蘇戚沒得選。
兩人去百戲樓看角抵戲。場子里赤膊壯漢玩摔跤,莫余卿看看他們上鼓起的古銅,再看看蘇戚,不斷搖頭嘆息。
“十郎啊,你得努力啦。”
蘇戚默默喝了一口茶:“我現在這樣,好的。”
莫余卿依舊嘆氣。
蘇戚解釋:“其實我胳膊腳也有勁兒的,雖然看不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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