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余卿看過來，幽幽嘆了口氣：“還是算了吧，想想有點心痛。”
蘇戚：“……”
心痛是鬧哪樣？
緩緩道：“翁主的心，我不知道。我現在臉很痛，翁主可否放手？”
聞言，莫余卿訕訕笑著，松開了蘇戚臉蛋的雙手。
這真不能怪自己。
蘇戚現在的模樣太好欺負了，教人忍不住就想幾下。
莫余卿養過面首，也有男人假作態，擺出弱弱的樣子，乞求的垂憐。家的大小姐們，又往往矯造作，兔子般的外表下，包藏著滿肚子算計與嫉恨。
哪種都不喜歡。
像蘇戚這樣，長得好，相起來又舒服的，實在沒幾個。
而且……
莫余卿又看了蘇戚一眼。
坐在床上的人，墨發披散襟微，如玉的臉頰泛著淡淡的紅痕。因為習慣于男子裝扮，即便衫輕薄，鎖骨顯，也顯得坦而無防備。
這模樣，太他娘勾人了。
莫余卿捂臉，聲音斷斷續續從指里流瀉出來：“我算知道什麼后宮紅禍水，君王無心朝政……”
蘇戚沒聽清楚：“什麼？”
莫余卿狠狠了下臉，喟嘆道：“我好想欺負你啊。”
蘇戚：“……”
決定無視未央翁主的虎狼之詞。
此后，莫余卿每每做完功課，又開始往宮外跑，找蘇戚玩。
過于親昵的態度，被眾人看在眼里，實在無法不多想。
“未央這孩子，做事總不知遮掩。”一日，在皇宮云苑的湖心亭上，卞皇后與沈舒說笑，“整日找蘇家郎，也不管外頭傳什麼話。昨兒還有人問臣妾，南王是不是要與蘇家結親。”
沈舒捻著一顆晶紫葡萄，著波粼粼的湖面，沉道：“結親啊……晴生以為如何？”
卞皇后眸閃爍，謹慎答道：“臣妾覺得，只要未央喜歡，與誰結親都是好的。至于對方是不是蘇家郎，倒無關要。”
無關要麼？
沈舒臉上掛著琢磨不的笑。
而今人人都看得出來，莫余卿喜歡蘇戚。卞皇后這話，顯然是支持蘇戚做莫余卿的夫婿。
談之間，薛景寒來了。
“陛下，娘娘。”
他向二人行禮。
沈舒看著他平靜的臉，問：“剛從明瑜那邊出來？”
薛景寒點頭稱是。
“這些天難為你了。既要教導明瑜，又得幫著朕管束未央。”沈舒嘆氣，請薛景寒坐下，“想必未央給你惹了不麻煩罷？那子，能乖乖坐著念半個時辰的書，都算不錯了。”
薛景寒淺淺笑道：“翁主聰慧，往往一點即通。每次聽講，恭謹有禮，倒不曾推托離場。”
雖然上來的功課慘不忍睹。
沈舒擺擺手：“你不必替說話。這孩子也算朕看著長大的，朕如何不知的本。且說你來見朕，必定丟下書冊筆墨，溜出宮了。”
薛景寒沒否認。
“未央啊……”沈舒無奈，轉而問道，“想必丞相也知道，與蘇戚往來甚。丞相覺得，這兩家若是結親，如何？”
薛景寒面上不顯緒，答道：“臣以為不妥。”
“哦？”
沈舒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恕臣直言。南王雖與陛下親厚，但有些事，總得考慮周全。太仆掌管大衍馬苑，養育軍馬，制兵。如此重臣，不宜與南王結為姻親。”薛景寒停頓了下，又說，“況且，蘇戚格容貌，略失剛之氣，不符未央翁主喜好。雖說兩人好，但并非男之。世人多有誤解。”
沈舒問：“你是說，未央對蘇戚無意？”
薛景寒頷首：“翁主脾直爽，若有中意之人，不會拖沓時間。與蘇戚相至今，卻無任何行，便是最好的解釋。”
畢竟莫余卿絕不會遮掩心意，看上誰，絕不拖拖拉拉。求娶搶人一氣呵，手段雷厲風行。
沈舒明顯被說服了。
“既如此，朕便不這個心了。”他將葡萄扔進里，“等未央看中了人，朕自會替作主。蘇家郎麼，的確也不合適。”
說話時，他淡淡掃了卞皇后一眼。
“這孩子年紀也大了，晴生勸勸，總該有個姑娘樣，別把京城的男兒郎都嚇跑。”
卞皇后檀，彎起溫的弧度：“臣妾曉得。”
此時此刻，皇宮外，明瀾小筑。
莫余卿一手撐在花墻上，把蘇戚堵在前，沉聲道：“小娘子，你還是嫁我罷？”
第161章 柳三的心事
被壁咚的蘇戚面不改，平靜提醒道：“翁主，錯了。”
莫余卿哦了一聲，重新擺好姿勢，深而霸道地開口：“蘇公子，嫁給我。”
四目相對，短暫的沉默過后，莫余卿扭頭向涼亭：“就這麼做，柳三，學會了嗎？”
亭子里坐著倆姑娘，一個容貌艷麗，一個清秀靈。正是柳如茵與殷桃桃。
柳三小姐今天穿了青碧長，配白輕紗短襦，皓腕戴著極好的翡翠鐲。面如芙蓉，眼含秋水，比起以往更為鮮亮，整個人都著盎然的春。
聽見莫余卿問話，輕微皺起眉心，疑發問：“這麼做真不會把人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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