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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薛景寒不盡心。他囑咐底下人挑選了溫馴的母貓,然而踏雪本不屑一顧。

這家伙任得很,明明是只貓,卻不按貓的規矩來。

隔三差五,就溜進廷尉署,湊到小白貓面前,嗅嗅。蕭煜得了教訓,也不敢隨便罵它,只要它不欺負白貓,便不管束。

其他人呢,反倒覺著這圓滾滾胖乎乎的黑貓很有意思,時常逗一逗,

踏雪特別會看人下菜碟。覺著誰順眼,就允許靠近;要是不喜歡誰,決計不給好態度。

蕭煜有時眼饞,想上手,結果被撓了幾爪子,捂著手要罵不罵的,極其憋屈。

他就是不招貓狗待見。

跟宮里可憐的皇子沈明瑜能湊一對。

而人嫌狗厭的秦柏舟,得到了踏雪的主親近。

他伏案忙碌的時候,白貓在屋子里大搖大擺地逛,接著踏雪就跟進來,這里蹭蹭那里聞聞,沖著秦柏舟喵喵

秦柏舟低頭,便看見黑貓繞著自己的,異常殷勤地撒

他沉默不回應。

可是踏雪不怕他,甚至還敢跳到懷里,用圓腦袋蹭他。

嚨里呼嚕呼嚕的,訴說著喜歡。

秦柏舟轉回視線,繼續做自己的事。隔了一會兒,騰出左手的皮

蕭煜曾說過,養寵像人。

也不知這黑貓像薛景寒,還是像蘇戚。

總歸……

無法徹底討厭。

第173章 年往事(番外一)

蘇戚誕生那天,忙壞了蘇府上上下下所有人。

這其中,又數蘇大老爺最煎熬。

的妻子在屋里遭磨難,哀聲不絕于耳,像刀子割在他上。

從日落到月升,第一縷晨掙扎著躍出天際時,里面終于傳來了嬰兒細弱的啼哭聲。

蘇宏州汗,險些跪倒在地。

他不顧屋子還沒收拾,踉蹌奔至床前,握住妻的手,嗚嗚咽咽泣不聲。一個大老爺們,竟完全失了面。

從鬼門關走回來的妻子又氣又笑,聲音細若游:“是我生產……還是你生產……”

蘇宏州哭夠了,從產婆手中抱過嬰兒,仔仔細細打量著紅皮猴兒般的小家伙。他皺皺眉,說話時帶著濃厚的鼻音:“丑。”

不僅丑,還小,瘦弱輕巧,仿佛一陣風都能帶走這孩子的生命。

蘇宏州抱著,嚇得力氣都不敢使。

剛生下來的蘇戚,氣息微弱,有早夭征兆。蘇宏州怕妻子難過,總拿話哄,說孩子小時候都這樣,養養就好。背地里,又四求醫問藥,想方設法吊著蘇戚的命。

而生下蘇戚的妻子,大傷,寒冬里了涼氣,纏綿病榻半年多,就撒手人寰。去世前,親了親襁褓里的蘇戚,眉眼彎彎對蘇宏州說:“你要照顧好戚兒呀。”

笑容脆弱,皮蒼白得可怕,可蘇宏州卻不想起當年初見,在冬日亮晶晶的雪地里,他呼吸著空氣里的梅花香,等到了一生最的人。

從此,蘇宏州只剩蘇戚。

他沒有再娶妻納妾,任何年輕都無法映眼簾。唯一的執念,就是養育蘇戚,照顧好亡妻留在世上的珍寶。

蘇戚的命太脆弱,尋常醫藥救治不好。幸得士指點,把姑娘當男兒養育,總算讓這孩子平順健康,再未生病。蘇宏州謹記士警告,對外只稱自己有個兒子,絕不泄半點口風。至于府里照顧蘇戚的下人,則需要遵守諸多規矩,以免撞破蘇戚真

小時候的蘇戚不諳世事,周圍人拿爺,也分不清男區別,稀里糊涂地跟著穆念青玩。

穆念青是誰?

大將軍穆連城的兒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野猴子。

他生在京城,沒見過邊關的風沙,骨子里卻繼承了穆家人的桀驁不馴。整日鬧騰找事,攪得將軍府不得安寧。

穆連城能把稀爛的軍隊帶兵良將,但管不了這個欠揍的小崽子。

沒辦法,親娘跑得無影無蹤,穆念青又小,稍微一下就傷筋骨。罵吧,這小子臉皮極厚,本不放在心上。

穆連城不會帶孩子,某天蘇宏州來將軍府辦事,蘇戚跟在邊。結果讓穆念青瞧見了,沒多會兒就把蘇戚忽悠自己的小弟。

兩個牙都沒換完的小孩子,背著大人說悄悄話。

穆念青:“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哥。大哥做事,小弟一定得鞍前馬后,不離不棄。來,聲哥聽聽。”

蘇戚張,說話口齒不清:“誤哥哥。”

穆念青一臉嚴肅地糾正:“是穆哥。”

蘇戚:“誤哥哥。”

穆念青:“總之,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放心,大哥罩小弟,天經地義。小弟有好吃好喝,也絕不能了大哥的份,明白嗎?”

蘇戚氣道:“明白啦。”

過來找人的蘇宏州哭笑不得,和穆連城對視一眼,默認了這段稚的友誼。

從此,穆念青和蘇戚天天混在一塊兒玩。穆念青皮實搗蛋,小小年紀爬樹掏鳥窩,帶著蘇戚滿城跑。其他的小世家子看著他倆招搖過市,覺得新鮮又丟臉,學著大人的語氣哼哼:“鄙小兒當如此!”

鄙的穆念青才不管這些孩子怎麼罵,照樣玩得自由歡實。

上樹下河,魚打。用石子扔水漂,解了腰帶朝河里放水,還招呼蘇戚一起來,說是要比誰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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