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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戚啊,我心都給他了,他不要怎麼辦?”

“如果章安星不要,你就忘記他。”蘇戚溫聲說道,“世上好男兒不止一個。總會遇見喜歡的。柳三小姐花容月貌真,何愁嫁不得良婿?”

柳如茵破涕為笑。

“你就哄我罷。”

退后半步,用帕子眼角。

“好了,我該回家啦。今天謝謝你。”

蘇戚道:“我送你下山。”

“別,萬一讓人瞧見,又會瞎傳。”柳如茵擺了擺手,笑盈盈道,“我先走,你殿后。”

步履輕快,渾著歡喜愉快。

蘇戚目送柳如茵離開,又在后山呆了一炷香時間,才徐徐下山。

歸途中,遇見外出辦差的蕭煜,以及秦柏舟。蕭煜騎著白獅子,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笑問蘇戚從何而來,是否又有艷遇。

蘇戚忽視他,只和秦柏舟打了個招呼,策馬離開。

蕭煜似笑非笑地的背影,狹長眼眸閃爍亮

“這個蘇戚,和原先的蘇戚差別真大啊。”

他聲音很低,旁邊的秦柏舟沒有聽清楚:“你說蘇戚怎麼了?”

蕭煜收回視線:“沒什麼。”

秦柏舟疑地看了他一眼,倒也沒繼續詢問,淡淡催促道:“該走了,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這一日,正是沈舒得知卞皇后與南王私通的第二天。

廷尉奉旨調查南王和卞文修的往來況,茲事大,不容怠慢。

蕭煜懶洋洋應了聲,拉扯著韁繩向前走。

他回憶起愉快的往事,勾起惡意弧度。

“多壞一小孩兒啊。當年搶我玉佩,還沒把他怎麼著呢,人就沒了。”

他輕聲細語,語氣頗為憾。

年蘇小紈绔聯合穆念青做的好事,他還沒忘。本想著哪天再欺負回來,沒想到蘇戚已經不是蘇戚。

那個雪團子般漂亮,卻滿肚子壞水的孩子,約莫是死了。

這些年來,蕭煜并未過多關注蘇家的小公子。

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直至去年春夏時節,秦柏舟收到蘇戚的詩,蕭煜才記起當年往事。借著幫秦柏舟查蘇戚底細的機會,他徹底了解蘇小紈绔的輝事跡,并再次與其見面。

只一面,他就知道,這殼子里的人換了。

魂魄奪舍,人間異談。

他沒什麼可質疑的,也不覺恐慌厭憎。

蘇戚不再是蘇戚,但不妨礙他瞧著不順眼嘛。搞事添堵,天經地義。

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真相,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蕭煜仰頭,對著燦爛日瞇起了眼。

“天氣真好啊,柏舟。”

他話語摻著笑。

“總覺京城要熱鬧起來啦。”

換了芯子的蘇家郎,和丞相薛景寒糾纏難分。返回封地的南王,有自己的貪和野心。而深覺背叛欺騙的沈舒,派遣廷尉眾搜羅太尉謀逆的證據。邊關不太平,天罰流言四起。

多有意思啊。

今后一定會越來越熱鬧。

越來越……不得安寧。

第176章 第六卷 ·不見河山

廷尉究竟有沒有查出太尉和南王私下往來的痕跡,查到了多,旁人無從得知。

他們奉命而行,所寫的信直接遞進皇宮。也只有丞相憑監察之職,能窺探一二。

卞文修知曉局勢張,行事收斂許多,著手理朝政要務時,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神,殫竭慮謹慎籌劃,以防被薛景寒鉆了空子,拿住把柄。

而犯下大錯的卞皇后,沒能得到家族過多的照顧。

出于種種顧忌,沈舒并未嚴懲皇后。他找了個由頭,對卞晴生大為呵斥,從此再不進椒室。又削減份例,將卞晴生邊的人里里外外換了個遍。

皇后還是皇后,只是待遇和冷宮嬪妃無甚區別。

接連發生的事件,似乎預兆著什麼。朝臣們表面按兵不,心里不知盤算了多利弊糾葛。

而這些權謀爭斗,風霜刀劍,暫時只盤踞在京城,積聚于宣德殿中。老百姓的生活一如往日,風平浪靜忙忙碌碌,充斥著柴米油鹽零狗碎。

晚夏將盡,時近初秋。

今年的氣候,似乎比往年暖和許多。

一日,天蒙蒙亮。臨溪縣的農戶王良德,拎著斧頭上山砍柴。

他手腳麻利,力氣也大。沒多久,便砍了足夠量的枯樹枝,打算用繩子捆好,背著下山回家。

然而,當他抬起胳膊拭汗水時,不意瞥見林間有山羊行走。

誰家放羊?

王良德心里納罕,尋思左右沒有養羊的農戶,不免多看幾眼。這一看,頓時大駭,汗水涔涔而落。

“怪……怪……”

林子里緩緩邁步的山羊,扭過頭來,一雙白眼珠死死盯著驚的人類。

它……

沒有

王良德扔了斧頭,連滾帶爬逃回城,向守城門吏說明況。縣令派人上山搜尋,果然見到無的山羊,驚駭之下,箭殺之,尸就地焚燒。

此事屬實怪異,百姓議論紛紛,頗為慌張。有酸儒翻閱書冊,尋見古籍記載,頓時跪地哀哭。

不能殺,不能殺啊!

周圍人好奇,上前詢問,他只顧捶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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