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一場遊戲一場夢（下）
「誰呀？」幾秒鐘以後，一個慵懶的生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沒錯，這個聲音墨晴朵很悉，是陳可欣無疑了。
「燃氣安全檢查！」墨晴朵著嗓子喊了一句。
因為有程強在邊，陳可欣特別有安全，連看也沒有從可視電話上看一眼，就打開了門。
墨晴朵原本以為自己會大喊一聲「賤人」，然後歇斯底里地扯著陳可欣的頭髮發狂。可是沒有，只是一下子進了屋，就這麼定定地盯著陳可欣的臉看。
周聰跟在墨晴朵後面，也低著頭走了進去，那表，好像犯了錯的是他，而不是陳可欣。
「怎麼是你們？出去！」陳可欣倒表現得更為自然一些，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沒有過幽會，也沒有過劈。
墨晴朵不說話也不，更不理會陳可欣的拉扯和推搡，只是定定地看著陳可欣，然後忽然間的，擺掉了陳可欣的手，向屋裡衝去。
「程強呢？程強呢？你出來！出來！」墨晴朵的瘋狂在這一刻終於得以釋放，不顧一切地像個無頭蒼蠅一樣闖了進去。
陳可欣再想衝過去已經來不及了，墨晴朵已經幾千萬分的確定了程強就在這間屋子裡，因為看見了茶幾上面擺著的幾樣東西，那分明就是程強剛剛在超市裡買的那些，那一堆，刺眼的紅……
墨晴朵在屋子裡發瘋發狂，周聰卻冷靜得像是來陪墨晴朵的一個普通朋友而已。
「你恨我嗎？」陳可欣眼見事已經不可能瞞得住了，回過頭來問周聰。
周聰苦笑了一下，說道：「恨你？有意義嗎？」
陳可欣無話可說，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略顯文藝的問題。
「其實……你本沒喜歡過我，對嗎？」周聰問這句話時，神顯得很悲苦。
「是吧……我也不清楚。」陳可欣說話時的樣子極其冷漠，像是在討論別人的事。
「你會覺得對不起我嗎？」周聰眼圈都紅了，悲愴地問道。
「對不起？呵呵……」陳可欣冷笑了幾聲，笑道：「不好意思，你只是我能利用到的一顆棋子而已。」
「棋子？是嗎？」周聰頹然地抬起了頭，或許這樣，快要流出的眼淚就可以順著眼眶流回去。
「不然呢？」陳可欣嘲諷道。
「難道我們曾經有過的那些甜，都是假的嗎？」周聰不甘心地問道。
「對。甚至我們兩個上^床，都只是因為我想利用你，怎麼樣？滿意了嗎？」陳可欣仰起頭，高傲地說。
周聰終於忍無可忍了，一直以來，他都是的、懦弱的、彬彬有禮的，從來沒有想過會對什麼人。
「啪！」一聲脆響，一個乾脆漂亮的耳利落地落在了陳可欣欠揍的臉上。
「賤！」周聰大吼了一聲。
這個場景，連剛剛從一個房間里搜索完畢、推開門走出來的墨晴朵也愣住了。
「這個人，真的是周聰嗎？」墨晴朵在心裡想道，可眼下，還沒有找到程強的影，容不得多想，反正也是別人的事，還是讓人家自己去解決吧。
墨晴朵搖了搖頭，繼續發瘋一樣地去找。
最裡間的臥室里，附帶著一間衛生間，水聲夾雜著一個男人歡快地唱歌的聲音從衛生間里傳了出來。墨晴朵的心在這一刻稀里嘩啦地碎了，比玻璃碎得還要慘烈。
「快洗完了嗎？」墨晴朵沒什麼模仿別人說話的語言天賦，但這一刻冷冷的語氣讓程強也分不出和陳可欣的區別。
「快了！寶貝！等得不耐煩了吧？」程強的聲音喜滋滋的，還有迫不及待的興。
「快點！」墨晴朵冷冷說了一句，可不想推開門衝進去看程強的^。
大概三分鐘之後，程強腰部以下裹著浴巾出來了。
墨晴朵此刻正背對著他坐在床上，背影凄迷。
迷心竅的程強，本沒有太注意床上坐著的是誰，都是一樣的曼妙背影，一樣的長發，一樣的白服，又是一樣的悉，他想也不想地就沖了過去，撲在床上摟住了墨晴朵。
「等急了吧？寶貝？」程強閉著眼睛，趴在墨晴朵的背上，狠狠地嗅了一把，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香嗎？」墨晴朵冷冷地問。
程強疑了，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剛洗過澡的陳可欣應該是香噴噴的，可是眼前這個生，上有淡淡的汗水的味道。這當然是廢話，剛剛跟蹤程強又爬了十五樓的墨晴朵，怎麼可能還是香噴噴的！你以為是紅燒牛麵嗎？程強睜開了眼睛，把頭到了墨晴朵面前。
「啊？怎麼是你？」程強愣住了，接著慌張地推開了墨晴朵，手忙腳地後退了幾步。
這個時候，墨晴朵似乎應該說一句「沒想到吧」，可是這句話，在的腦海里縈繞了很久，終於還是沒能說出口。沒想到的是墨晴朵，至於程強，做都做了，又怎麼會想不到有事敗的一天？程強有些害怕，他還真的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就來到。
「不可以是我嗎？」墨晴朵凄然地笑了起來，好像一隻被全世界拋棄了的小貓，那麼和無助。
「對不起……」程強低下了頭。
「哈哈……」墨晴朵反而笑了起來，笑得那麼肆無忌憚，甚至前仰後合，好像聽到了全世界最最好笑的笑話。
「你……你笑什麼？」程強心虛地問道。
「我笑你啊……你真可笑……」墨晴朵邊笑邊說，雙手捂住了肚子，像以前被程強逗笑時那樣，肚子都有些痛了，還曾經因為這個，被程強嘲笑沒有腹。
那時，多好，我聊天笑。如今，不同了，他已不在，誰來逗我笑？多麼凄涼。
「你別笑了……你別笑了……」程強用手捂住了耳朵，頭痛裂的他不想再聽到墨晴朵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哈哈……」墨晴朵幾乎病態的笑聲聽起來是那麼刺耳。
「別笑了！別笑了！」程強吼道，一掌已經跟著聲音一起傳到了墨晴朵臉上。
墨晴朵的臉更腫了。
「我告訴你！我就是討厭你的樣子！討厭你假裝清高不搭理我的樣子！討厭我這麼多年對你好，你卻對我不屑一顧！討厭你本不我卻假裝和我在一起！我討厭你！不！我恨你！我恨你！我要讓你難過！我要讓你失去得很快很慘很難看！我就是有這樣變態的想法！我恨你！」程強捂著耳朵，歇斯底里地大吼，墨晴朵就在旁邊看著他的樣子大笑……
這一屋子的人，都瘋了！
周聰和陳可欣在外面已經冷場很久了。
周聰自顧自地蹲在牆角里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陳可欣雙臂叉著抱在一起，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周聰。這一切沉默的背後，不知道在醞釀怎樣激烈的暴風雨。
程強的吼聲和墨晴朵的大笑聲，從裡間的臥室傳了出來，這複雜莫測的景讓陳可欣不由得打了個冷，猜測著臥室里此刻正在發生的景，卻又不好直接進去看一眼，只能一邊看著周聰，一邊用耳朵觀察臥室的靜。
「讓我最後吻你一次，好嗎？」周聰終於打破了沉默，抬起頭的他，樣子十分可怖。本來就細長的雙眼裡，一雙眼珠已經發紅，妖冶的面頰上，著一種似妖非妖、似魔非魔的冷酷和殘忍，儘管這樣說很玄幻，可那時的周聰給人的就是這樣一種離塵世的覺。
「不！」陳可欣很乾脆地拒絕了。
周聰很絕地低下了頭，接著又猛然抬起頭，一從腳底的地面中生出的推力迫使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到了陳可欣的面前，推搡著高挑但纖瘦的軀，直直走向了客廳中間那個而寬敞的沙發。
「不！」陳可欣支吾著說道，可是聲音是如此混沌不清，因為，周聰的早已覆蓋在了的上。
周聰用生命在索取一個熾熱的吻，最後的一個熾熱的吻……
周聰的手已然到了茶幾角落裡一個緻厚重的銅質煙灰缸。這個煙灰缸，還是當年布置這套房子的時候，周聰送給陳可欣的。陳可欣原本不肯接，可周聰說陳主任是個老煙槍了，他送了你一套房子，你送給他一個可以在這套房子里抖煙灰的工又有什麼不好？好在煙灰缸確實很漂亮，陳可欣就欣然接了。
周聰，當然還記得這個煙灰缸的質地和重量，從來沒有機會被用到的煙灰缸，只是一個漂亮的擺設，畢竟銅質的人魚造型讓這款煙灰缸非常古典而素雅，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周聰已經舉起了這個有歷史有記憶的煙灰缸，目標鎖定了他下正在大力掙扎的陳可欣。
時間在那一刻被放慢了，就像電影里最常用的那種鏡頭，慢的每一個細節都會被旁人看得一清二楚。周聰拿起了煙灰缸，有些吃力的舉起了它，然後在半空中畫了個優的弧線，一風隨著他落下的軌跡旋起，然後煙灰缸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陳可欣的腦袋。
的花開放在痛苦的記憶之中，解了，所有的罪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