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胤從樓上走下來,張媽和孫管家還站在客廳裏, “張媽,一會給小小姐熬點喝的粥,溫著。
晚上沒有吃飯。”
“好的,爺。”
秦正胤思忖了一會,又說道“我跟尚雅訂婚的事,在麵前不要提,還有,如果家裏來人,無論是誰,第一時間通知我。”
孫管家點頭應道“是,爺。”
“好了,你們去休息吧。”
張媽和孫管家退了下去, 秦正胤坐在客廳的寬大沙發裏,燃了支煙,思忖許久,他與尚雅的婚是非訂不可, 他非得已。
他的回憶驀的回到了十八歲去狼瞳前的幾天, 那一天,秦銘把他回了秦家老宅,告訴他,說尚雅的父親尚將非常的賞識他,想讓他去狼瞳去呆幾年,曆練一下。
秦正胤知道,秦銘是為了跟尚家的聯姻,更是為了秦家的發展, 為了秦家在江城的穩固。
雖然與尚雅有婚約,可他並不喜歡。
他更放心不下年僅十歲的蘇沫。
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似是秦銘本知道他會拒絕,他並不意外,而是直接了當的說了一番話, 這番話,一直就像在他的腦海裏打下了烙印一般,至今都清晰無比,記憶猶新,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
。
“如果,你不同意去狼瞳,我就會把蘇沫送到孤兒院,而且是一個你本就找不到的孤兒院,從此,會在你的世界消失,無影無蹤。
如果,你去狼瞳,我保證,可以安穩的呆在四街別墅,直到年。”
這句話,對於當年剛剛滿十八歲的秦正胤來說,是晴天霹靂,那時的他沒有能力阻擋秦銘來對蘇沫做些什麽, 秦銘也完全可以做到,不必讓他知道半分,就可以讓蘇沫消失的很徹底,
當時的他,心口漫上的是未知的恐懼和無能為力, 他怎麽可能會讓秦銘送蘇沫去孤兒院那種地方, 他怎麽可能讓在他的世界裏消失, 十八歲的他沒有能力去保護,
但他卻依然倔強,“好,我去狼瞳,但,如果我去了狼瞳,發現蘇沫了一毫,我就會立馬回來,讓所有傷害過的人,下地獄。”
或許是因為當時秦正胤狠戾的話,震撼到了秦銘,又或許,那僅僅隻是秦銘的一個激將法, 在他去狼瞳的八年間,蘇沫真的很好的生活在四街別墅, 他可以每年勿勿的來看一眼,
或是在學校的外麵,或許是在別墅的外麵,隻是淺淺淡淡的看一眼,知道很好,就好。
看著一天天的長大,看著快快樂樂的,他就高興。
回憶的車輾過他心口最的地方,秦正胤深深的吐出一個灰白的煙圈, 當他羽翼滿,可以保護的時候, 秦銘再次拋出了另外一個讓他不得不暫時放棄的理由,
那就是兩家的債,一個蘇沫並不知道,的故事。
秦正胤的大手,輕輕的了一下自己的臉,客廳的落地鍾敲響了三聲,他緩緩抬起眸子,向了時間, 已經是淩晨三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