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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天下再無鎮南王世子傅歸宜,只有鎮南王嫡傅歸荑。

傅歸荑告訴裴璟自己會寫一封信帶給父親說明原委,再找個人偽裝自己回去。

裴璟當即提出秦平歸是個好人選。

傅歸荑當時聽見他的建議時,嚇得差點以為他早已得知一切。

秦平歸站在岔路口,與傅歸荑告別。

秦平歸眼神溫,問:“路線你都記清楚了麼?”

傅歸荑點頭。

秦平歸出白牙:“別擔心,剩下的給我。”

傅歸荑淺笑,重重嗯了聲。

兩人分離。

作者有話說:

裴璟:我自己給自己添堵一波。

第66章 圣旨

傅歸荑在裴璟的安排下, 回到東宮。

名義上,已經完學業返回蒼云九州。

幾天后,最后一批世子, 包括烏拉爾在全都通過考核,準備啟程返回原地。

他們走的那日下了場鵝大雪。

傅歸荑撐著傘, 躲在城墻一角目送他們離去。

想起烏拉爾之前塞給的一大袋銀子, 說是那些世子們給的“束脩”, 不由失笑。

這一別,不知今生還有沒有機會相見。

傅歸荑對于本次南陵京城之行, 最大的收獲一個是哥哥還活著的消息,另一個便是這群直腸子的同窗。

要是有一天他們知道自己是人,不知道會作何想?

傅歸荑一進東宮, 素霖連忙遞上新的暖爐,又為解開織金鑲銀邊月白大氅, 抖了抖上面的殘雪, 晾在一旁的紅木楎上。

自從說出愿意舍棄“傅歸宜”這個份后,便恢復裝。

頭發用一簡單的木簪輕挽, 不施脂, 清秀出塵。

下大氅出淺藍祥云百花紋錦, 層層疊疊繁復的銀花紋不知費了多繡娘的功夫,可一看品落在這樣的上,又覺得分外值當。

素霖連忙拿了件烘烤過的淺紫羽緞斗篷給披上,以免著涼。

“今日還在德安殿嗎?”傅歸荑問。

素霖回:“是, 太子殿下說晚膳不必等他。”

宣安帝臨近冬日,因為德安殿里不準燒地龍, 更沒有準備熏籠、暖爐等寒之, 他冷得染了風寒, 這次是真的臥病在榻。

裴璟面無表站在皇帝床榻前眼里沒有半點哀傷。

皇帝蓋著一床看不清原本的薄被,床上也散發著一子酸臭味,裴璟抬手在鼻尖

他對這個生理上的父親沒有任何,甚至可以說得上憎恨。

當年裴璟接過太子之位北蠻為質,宣安帝表面上承諾替他看護母親,還說只要他在北蠻活著一日,他的母親就會在后宮安穩一日。

去的第二年,傳來他的母妃重病的消息。

裴璟費勁心思才從北蠻皇宮中逃出來,偽裝流浪者千里奔襲回國,只為見他母妃最后一面。

誰料中途被兩個北蠻人發現,他們向來以折磨人取樂,追逐他卻不殺他,一點點用弓箭傷他的四肢,腰腹,看他流不止,看他痛苦難忍。

幸好遇見好心人相助,他才能活著到南陵京城。

然而他見到的是母妃的棺槨,還有宣安帝的怒喝。

宣安帝罵他不懂大局,若他跑一事被北蠻人發現,恐怕引起兩國戰,屆時他裴璟就是陷天下于戰火的罪人。

裴璟跪在母妃的靈堂前,默默聽著所有人的指責,不辨一語。

北蠻人在他去的當年變著花樣折磨他,挨凍都是常事,他們還經常變著法跟他玩一些“小游戲”,裴璟后背的傷都是因此而來。

但他不能反抗,一日又一日地忍著,為了他的母妃,為了他們南陵的平安。

后來,他們覺得裴璟不反抗的樣子甚是無趣,時日一久便不再找他的麻煩,扔他在深宮任其自生自滅。

一國皇子的待遇是不要想的,頂多就比普通的奴仆好些,別死就行。

北蠻人也知道不能玩得太過,至不能一兩年不能弄死人。

后來,裴璟帶著一傷又回到北蠻,趴在冰冷的床榻上,笑出了聲,笑得眼尾都潤。

他最重的傷,不是北蠻給的,居然是他的父皇,南陵的皇帝打的。

裴璟清楚記得他說的每一個字。

“給朕狠狠打,最好打斷他的再送回去,看他還敢不敢再跑回來。”

裴璟看了眼宣安帝下半,他回國重新掌權后,親自打斷了他的雙

從前皇帝臥病不是真的病,只是下不了榻。

宣安帝被喂了一碗參湯,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裴璟后像見了鬼一樣大起來。然而他久不下床,雙殘疾,半點威懾力沒有,如同行將就木,風燭殘年的老人。

宣安帝張發出嗬嗬的嘶啞聲,“你、你、逆子,你會遭報應,遭天譴的。”

裴璟表,對他翻來覆去的幾句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眼神冷漠。

半晌,他開口道:“孤想親。”

宣安帝的謾罵被他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堵在嚨里,奇怪地看著他。

好像裴璟的婚事他能作主似的。

裴璟道:“我不想委屈值得以后位為聘。”

提到傅歸荑,他的目驀然變得,聲音生出幾分期待與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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