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個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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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意外!”

白耿強言之鑿鑿。

蘇庭嶼抿了下,點頭稱是,還主道歉:“是我唐突,不該這麽莽撞。”

“就……就這樣?”

白耿強倒還有些不適應。

蘇庭嶼卻點頭:“就這樣。”

“過了這麽多年,你來就為了問這個?”

白耿強不信,點了點一旁癱的向弋,“你帶了個練家子,就問我這個?”

“你對我很了解?”

蘇庭嶼反問。

白耿強不自覺地一脖子,訕訕道:“……不了解。”

短暫的沉默。

蘇庭嶼開口:“怕你覺得這個問題太冒犯,會,才帶了人。

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

我也試著極力避免衝突,沒想到弄巧拙。”

“……”

這話一說,白耿強倒是閉了。

他左右橫豎掃了蘇庭嶼好幾眼,想看看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現在,你打算把我們怎麽辦?

綁在這裏,也不算個事吧。

明天我不出現在公司,可是有一堆人會報警。”

白耿強將信將疑。

他站直,晃了兩下,眼睛提溜提溜轉了好幾圈,才嘟囔著:“我想想再告訴你!”

說著,人就出去。

哐——

門合上,落了鎖。

“蘇總……”向弋有些虛弱,氣,手腳上的綁帶不知何時已經解開了。

蘇庭嶼出個欽佩的笑容,誇了句:“手不錯。”

向弋脖子,悶哼著暗罵兩句,緩過勁來,才開口:“抱歉,蘇總。

是我疏忽了。”

“人家心裏有鬼,你防的再好,也沒有用。”

蘇庭嶼上繩子解開,繞著手腕道,“想辦法逃出去吧。”

柴屋四都堆滿稻草,一扇木門上了鎖,隻有一側牆上的氣窗,還能勉強出的去。

“把那裏的幾捆稻草堆過來,試試看能不能爬上去!”

蘇庭嶼指了一下氣窗。

向弋正在檢查從上到下的服口袋,什麽都沒有剩下,手機,鑰匙全都沒了。

“怎麽了?”

蘇庭嶼問。

向弋無奈:“車鑰匙好像也走了。”

蘇庭嶼往上扔了一垛草,沉道:“先出去,能出去就有辦法。”

“好!”

向弋也捧了一垛草往上堆。

漸漸晚了,月穿過氣窗鑽了進來。

兩人已經將稻草都挪到了氣窗附近,卻發現一個問題!

打不開!

氣窗的合頁早就已經生鏽,死死地黏在窗框上,無法彈。

眼下隻有一個辦法。

砸窗跳出去!

理論可行。

但勢必會發巨大響,把白耿強引過來,很有可能功虧一簣。

“蘇總,我來砸窗,您先跳下去!”

向弋已經下外套,綁在胳膊肘上,作勢要砸窗。

蘇庭嶼攔住他,也把自己的外套了下來,依葫蘆畫瓢,綁好胳膊肘,抵住窗戶,開口道:“數到三,一起砸。”

“一,二……三!”

嘭!

啪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稀裏嘩啦,立刻迎來院子裏的一聲咒罵!

眼見著柴房的門鎖有轉的跡象,蘇庭嶼和向弋從氣窗位置,縱一躍,跳了下去。

得虧旁邊的地麵都是土,他們打了兩個滾,雖說灰頭土臉,倒是沒多嚴重的傷。

蘇庭嶼爬起來,走了兩步,腳有些不舒坦。

可能崴了。

向弋要來扶他。

此時,一個悉的聲音響起——

“蘇老板!

可算找到你了!

我們一直在村裏轉悠呢!”

還是那個村幹部。

他之前被白耿強踩了一腳,一瘸一拐,這會天黑了,倒是都好了。

蘇庭嶼見到是他,倒是鬆了一口氣,抬頭看看氣窗,笑罵道:“領導,你們村的待客之道還真是特別呢!”

村幹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見到破損的窗戶,嚇得後背一涼,直接就罵開了。

“這個混蛋!

我,我……蘇老板,真是對不住啊!

我送你回車上。”

“小心地上,有碎玻璃。”

“蘇老板,腳崴了?

我們這裏有個土郎中,要不要讓他看看?”

他們走回車子,路過白耿強家門口時,隻見村裏的好幾個幹部都已經衝進去了。

白耿強還想狡辯,可他們人多,直接把人製住了。

向弋回去把被白耿強搜走的東西都拿了回來,順帶讓村幹部們做個見證,就是從白家搜出來的。

蘇庭嶼坐進車裏,給駱麟海打了電話,找他幫忙。

來龍去脈一說,對方直接就炸了!

“你怎麽自己冒險?

還搞那麽大的陣仗?

直接找個律師去和他談,不行嗎?

折騰一圈,還把自己弄傷了。”

駱麟海簡直無法理解,何必以試險?

蘇庭嶼勸住他:“案子已經了結。

我本來隻想側麵了解,求一個心安。

誰知道會出這種事?”

駱麟海沒招,長歎一聲:“你要我做什麽?”

“村裏人幫了忙,你辛苦找個劇組,看看需不需要來這裏取景。

茶葉山確實漂亮的。

拍了不虧。”

“你還想著這個?

行,我來安排。”

蘇庭嶼掛了電話,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很久。

一條來自虞舟的消息都沒有。

信息還停留在,說“話梅排骨不錯”。

那還是午餐,晚餐又沒有消息了。

車窗被人叩了叩,村幹部幹笑著問,真不用找人來看看扭傷的腳踝?

蘇庭嶼淡淡一笑:“沒事,已經不疼了。

茶葉山的事,我明天讓其他人來談,今天恐怕不合適了。”

“哎喲,是我們沒協調好。

您放心,您再來人合作,我們一定好好招待!”

村幹部臉上笑開花,沒想到他一大把年紀,還能給村裏招商引資,笑出了氣音。

“就是這白家的,您了解的多嗎?”

蘇庭嶼打聽。

本來他計劃好,談下合作,關係打通,順水推舟,把事了解清楚。

真有貓膩,就證據接著查。

純粹隻是臆想,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找村裏最權威中立的人打聽,本就是他要做的。

隻不過,這回的局麵有些尷尬。

村幹部麵,連連嘖舌,頭搖得像撥浪鼓,慨:“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好牌?”

蘇庭嶼洗耳恭聽。

“白耿強年輕時,本是讀書的好苗子,後來考砸了。

家裏條件一般,就跟著人出去打工。

打工也好,腦子活絡,很快就在什麽……我也不懂,什麽經紀公司上班,接的都是模特明星。

每次回來,可風了。

後來,他跟著人搞投資,賠了不錢。

年紀輕嘛,打不死的小強。

一邊工作,就一邊考各種的駕駛證,什麽挖機,大卡車,各種證件。

空了就給人打零工……”

“那時候,他還在經紀公司?”

蘇庭嶼抓住字眼。

村幹部點點頭:“是啊,一直到他那年出事,都在公司裏有班上呢!

但是他的班奇怪,總是流換地方,沒個定

到一個地方,他就在那個地方找零工做,給人開車。

之前家裏有個老娘,日子也難,畢竟欠了錢。”

“出事是……”

“開車撞了人。”

村幹部想到,又是唏噓,“估計是嚇傻了,頂著滿車頭的逃回來。

給他老娘磕頭,說犯了事。

我當時也在,勸他自首啊,他就嚇得躲在車底下哭。

最後……沒趕上趟,警察把他抓走了。”

蘇庭嶼的目落在白家院門,分析著村幹部的話,良久才開口問:“您覺得他是個好人?”

“好不好人,怎麽說呢!

裏頭關了3年,好人也不正常了。

因著村裏人照應他老娘,他給村裏捐了橋。

可畢竟從裏麵出來的,大夥不怎麽待見……”

村幹部估計對白耿強的也複雜,頗有些恨鐵不鋼,思索片刻,才問:“蘇老板,您看今天的事,估計和要用他的車也有

關係。

開車出過事,他難免忌諱。

我不是給他開,就是覺得……可憐。”

“我了解了。”

蘇庭嶼見到院子裏的人,都在等村幹部,便勸他回去休息,“事確實因我而起。

後麵還得辛苦你們多勸勸他,做事可不能再那麽衝。”

離開村子,回南城時。

向弋忍不住問:“蘇總,這事不追究了?”

“既然他不打自招,急著跳起來,後頭肯定還有大魚。

你安排人在附近守著,看看他到底和誰聯係?

還有,他工作過的經紀公司,也去查一查。

應該不是正規編製,不然當年就發現問題了。

多費點心。”

“好的,蘇總。”

當晚,蘇庭嶼回到鑫湘苑,連夜把從大東鎮拿回來的布料,手工在準備好的那條漸變深藍的魚尾上。

子做好後,他小心翼翼地套上防塵袋,準備帶回大東鎮。

此時,電話響了。

居然是虞舟。

蘇庭嶼繃一天,終於出會心的笑容:“小船兒。”

“蘇庭嶼,我畫不出來……畫不出來!

你為什麽要讓人送項目給我!

所有人都知道《霓裳》是你給我的,我還怎麽下筆?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我邊的人,你都可以拿下?

讓他們都瞞著我!

我不要!”

虞舟含含糊糊的口音,一聽就喝醉了。

“小船兒,你在哪裏?

我讓人去找你,你不要。”

蘇庭嶼把電話開免提,打開通訊錄。

虞舟說不要:“我在門口,你開門。”

“小船兒,我不在大東鎮。

乖,聽話……我讓人去接你。

已經很晚……”

叮咚——

別墅裏響徹起門鈴聲。

蘇庭嶼一時愣住,很有人會按這裏的門鈴,幾乎從未有過。

“蘇庭嶼,我在鑫湘苑的門口,你……開不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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