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倒也對。」
祁鎮將他摁回床里，住他，命令，「那你今天就去上朝。」
上朝？
他怎麼上朝？
林閆現在的腦子，只能提出疑，無法為自己尋找答案。
「我能不去嗎？」
「你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嗎？」
沒有。
「沒關係，我們小心一點，就不會讓他們發現了。」
祁鎮低聲說著，溫繾綣得吻他。
林閆心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僵在被子裡輕輕發抖。祁鎮的吻就像是利刃，輕輕地，來來回回地在他的皮上切割。
林閆最後是被拎出的被窩。
祁鎮親手給他穿的服，層層疊疊，將的都遮蓋好，冕冠有些沉，祁鎮就沒有給他戴。
他坐在銅鏡前，由著祁鎮為他束髮。
從鏡子裡能看到祁鎮的臉，垂著眼眸，眉眼專注地為他束髮。好像他只有這麼一件要的事。
林閆忽然生出一種恍惚。
恍惚間他們還在東宮。
還在那一段短，卻開心的日子裡。
林閆心惶惶。
他明白，他該哄著點祁鎮，賣賣乖，撒撒，以退為進。
可是祁鎮在瘋頭上，他不敢。
林閆怕任何的行為和言語，在這個關頭都會起到刺激祁鎮的效果。
不如不做。
不如乖乖的，
任他擺布，
由他掌控。
祁鎮牽著他的手，帶他走過道道宮門，繞過鏤空的窗戶，在快要抵達那金黃的龍椅時，停了下來，側為他理了理服。
「接下來，要你自己走過去。」
「嗯。」
「陛下能夾住嗎？」祁鎮像是在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可不要弄髒了龍椅。」
冰冷而無形的力襲向林閆，令他有點不過氣。
祁鎮輕輕推了推他，「去吧。」
林閆便一步步往前走，越走越戰戰兢兢，走了不過三步，就停下來回頭看他。
祁鎮面帶微笑，「別想著找人求助。在這個朝廷，我還是說了算的。」
只要他不放，沒人搶得走。
林閆知道祁鎮不會饒過他，讓他走，不過是放他出去個氣。就像是養在籠子裡的鳥兒，這一陣子乖了，就能得到在外面飛一圈的機會。可若是在飛這一圈的過程中，有任何讓主人不滿意的，那麼鳥兒就會被拽回籠子裡，被蓋上遮的籠布，在黑暗裡承著主人翻倍的怒火和新的花樣。
上的每一點兒酸痛，都在提醒林閆這一點。
第041章為什麼要給我送傘？
林閆繃著子坐下，不敢有毫的放鬆。
他還要臉，不想弄髒龍椅，人發現。
底下的朝臣見他出來，群激憤。
祁鎮一派的員指著恆親王一派的員的鼻子罵，陛下這不是好好的，接連好幾日的發難，是惡意揣度，是用心險惡。
朝堂一時間，跟菜市場沒區別。
林閆轉頭去看祁鎮。一紅的朝服，明明前兩天瘋那樣，竟還能維持表面的正人君子的冷靜模樣，面無表地看著朝臣們爭吵。
「臣瞧著陛下臉難看，不如讓陛下自己說，攝政王可有冒犯陛下？」
一道洪亮的聲音直指小皇帝。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來，其中包括祁鎮。
林閆慢慢攥了袖子裡的手。
他們這樣，不是要為小皇帝出頭，而是要借他的由頭，發難祁鎮。
「沒有，沒有欺負我。」
「聽見了，陛下都說沒有！」
「陛下神志不清，陛下說了不算！」
「你這分明就是胡攪蠻纏！陛下金口玉言，說了還不算？虧你還是朝中大員，回家洗洗賣菜去吧！」
……
底下愈吵愈烈。
恆親王大聲，「陛下不要怕！有話不妨直說！微臣給你撐腰！」
林閆搖頭，「我沒什麼要說的，我沒有被欺負。」
「這……」
「聽了沒？聽見了沒？陛下都說了，還要怎麼樣？你們一天到晚就是不安好心！」
「誰不安好心？關心陛下還有錯了！」
「你真關心，你現在才講？你真關心，你別回家睡了，睡皇宮門口，天天守著陛下！老夫就信了你的真關心！」
……
祁鎮向他，「吵嗎？」
他一出聲，朝堂上就安靜了不，視線都落在他的上。
林閆點頭。
是真的吵，吵得他腦瓜子嗡嗡嗡的。
祁鎮一笑，「既然陛下覺得吵，那就散了吧。」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兩個稀稀拉拉的退下了。
周續冬站在人群里，準備等著朝臣散盡上前和祁鎮說兩句。卻沒想到小皇帝了，祁鎮走到了他的邊，俯首耳。
不知小皇帝說了什麼，祁鎮竟然笑了起來。
他隔得遠，聽不到祁鎮說：「陛下水太多了，臣該給陛下覓些上好的料子才是，不陛下難堪。」
林閆想一頭撞死，拉著祁鎮的服不鬆手，小聲求他，「我知道錯了，你別讓其他人來收拾。」
「知道錯了。」
祁鎮低聲重複，意味不明得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