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青年嚴格意義上來說，跟陸舸的理想型還是有很多差異。
論外在：偏瘦的材，五又過分豔麗。論裡：眼爛到極點，個還很虛偽，藏著一肚子壞水……
應該說跟他的理想型完全不沾邊。
陸舸看來看去，實在看不出來這人上有什麽特別的閃點，可耳朵上的熱意就是遲遲不散。
季眠隻覺得陸舸盯著自己的時間有點過長了。
他眉心微蹙，率先出聲問：“陸先生喜歡知夏？”
“……”陸舸扯了扯角，方才在別墅裡就被許多人問過這個問題，如今已經懶得再辯解了。
季眠卻緩緩走近他，“如果陸先生需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上點忙。”
“幫忙？”陸舸挑了下眉。
陸舸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眼前這人見識過他的本，居然還會想著撮合他和自己的親弟弟？
“知夏最聽我的話，有我幫忙，陸先生追求知夏的過程會簡單很多。”季眠雖然笑著，可語氣中的冷惡毒仍然難以掩飾。
隨後，不知想到什麽，季眠臉上的笑意擴大了幾分，在那張蒼白病態的臉上顯得有幾分扭曲，將原先的平和生生破壞了大半。
聽起來，這“幫忙”的手段實在彩不到哪兒去。
“……”
“……你還真是，”陸舸頓了下，“心如蛇蠍。”
季眠著他，忽然淡淡笑了。
“陸先生說笑了。”
“像陸先生這樣優秀的人，一定有大把的追求者……我為自己的弟弟挑選一位優秀的伴，想必再正常不過。心如蛇蠍這幾個字，我擔當不起。”
陸舸卻隻匪夷所思地盯著他的臉瞧，疑心自己方才見到的那個如月仙子一樣好的影，與眼前這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
季眠森冷的目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
片刻後，陸舸給出答覆：“多謝你的‘好意’，可惜我用不著。”
他說完，瞧著季眠在月下顯得分外單薄的肩膀。
方才這人好像咳嗽來著？
“冷嗎？”陸舸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
季眠：“……什麽？”
陸舸卻又不吭聲了。
“既然陸先生沒興趣，就當我沒提過此事吧。”季眠懨懨地擺了下手。
他無意再多停留，轉走向陸舸來時的方向，準備就此回去。
窩在季眠懷中的白貓不安分地將半個茸茸的腦袋探出他的肩膀。
陸舸側，不由自主地凝視季眠離開的背影。
這一瞬間，月仿佛真的化為一件銀的輕紗。當青年的形沒一大片樹影中時，朦朧的銀輝紗便隨著他的步伐緩緩從他的上剝離。不舍。
陸舸看過許多場他旗下藝人的演出視頻。
但饒是其中最高級的設備，最厲害的打師，也無法打造出此刻陸舸眼前的“落幕”場景。
他盯著這位心如蛇蠍的仙子背影看了許久。
兩種截然相反的氣質竟然會出現在同一人上，當真是矛盾。
收回視線，陸舸抓了下發燙的耳朵，輕聲歎了口氣。
第46章
許久後， 一片厚重的雲霧遮住月亮的彩。
黑暗總是會讓人的聽變得敏銳些。
今夜無風，可距離陸舸很近的地方，卻似乎傳來輕微的細簌聲， 很像人踩過草坪所發出的沙沙聲響。
“誰？”
那腳步聲於是停住了。
雲霧散開，銀的輝再度照耀大地時， 陸舸眼前的樹木間隙中多了一道高挑的年影。
看清年的臉， 陸舸有幾分意外。
“聽見了？”他問。
許知夏冷冷看著他， 並未出聲。
陸舸挑了下眉，“什麽覺？”
許知夏答：“沒什麽覺， 習慣了。”
“他是什麽樣的人， 我一早清楚。”許知夏不知想到什麽， 眼眸垂下， 纖長的睫擋住瞳孔中的緒，“不過，我最近還以為他轉了子呢。原來只是錯覺。”
陸舸瞧著神冷淡的年，倏然意識到什麽， 道：“那晚把他送到我房間的人， 是你吧？”
許知夏不置可否，但陸舸已從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
陸舸的眉頭下來。
“你們的家事， 我不想多加評判。但……”話說到這裡， 陸舸戛然而止，似乎覺得沒什麽說下去的必要。
他深深看了許知夏一眼， 不再理會對方的反應，轉頭離開。
夜下，許知夏矗立良久。
再回去時， 他將秦琰送的那枚羽針戴在了前。
*
許知夏的生日結束後， 許家重新回到從前只有季眠一人的冷清。
家裡固然有許多多作伴， 但貓咪的子總是難懂，在家裡的各個地方上躥下跳，不會時刻陪在季眠邊。
家裡只有他一個閑人，整日裡悶在屋子裡也不是辦法。一直在家裡不出門，恐怕就算沒有病也遲早要憋出心病來。
好在近一段時間，季眠已經找到了打發時間的地方。
他離開許家，司機林叔將他放到了商業街附近一條稍有些偏僻的巷子裡，還有些憂心忡忡：“爺……”
季眠衝他笑了笑，示意會照顧好自己。
“一旦您有哪裡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及時我。”林叔千叮萬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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