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林叔。”
看著車子重新掉轉頭離開，季眠踏進巷子，輕車路地拐進一家品木雕裝飾店裡。
這家木雕店可比段酌的那家小店的規模要大多了，周圍一圈擺放著大大小小的致木雕，有一些甚至用明的保險櫃鎖上了。
再中央，有安置著幾張茶幾沙發，周遭還有一些山水擺件，是明顯的工業品，給人一種賣弄閑雅致的古怪。
季眠對這兒的環境說不上喜歡，店裡也沒有他悉的刻刀過木頭的聲。
他來到這兒的原因只有一個：木頭的香味令他覺得……很安心。
店裡的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對季眠有些印象。近一段時間，總是能見到這位看起來不太好的客人，並且一來便會待上很久。
不過鑒於季眠先前在這裡買過一些件，對他的態度還算和善。
季眠在店裡轉了一圈，最後在一個角落裡的椅子上坐下來。
想著大概也不會有認識的人在，他不顧形象地起手腳，將臉頰埋在膝蓋上，整個子蜷一團，像是一隻尚未孵化的蛹。
這姿勢令他很有安全。
【……】系統暗自歎了口氣，有點無奈，又有些心疼。
無法從上個世界走出來，這無論是對任務還是對季眠自己，都絕不是什麽好跡象。
不知過了多久，店裡的燈似乎隨著時間流逝一點點變得明亮——因為外面的線暗了下來。
椅子上，季眠的呼吸趨於均勻，竟是直接睡著了。
他睡得很，甚至不曾察覺到有人在他邊站定。
陸舸拎著雨傘，瞇著眼睛瞧著這個佔據了他位置的家夥：脊背上的蝴蝶骨很突出，幾乎要把自己團一個球。
“喂。”他出聲，順便用自己的雨傘柄了季眠的脊骨，“我的位置。”
傘柄下的人瑟了一下，隨後埋在膝蓋上的腦袋了，緩緩抬起頭。
轉頭看向陸舸時，深黑的雙眸帶著點迷茫。
“……”
陸舸在心裡暗罵一聲：裝什麽可呢？我可不吃這一套。
很快，季眠收起了他的“可”。在看清陸舸的一瞬間，他困頓的眼神頓時清明。
“陸先生？”他坐直，將手腳也放平穩了。
“你們認識？”從陸舸後傳來老板娘的聲音。
季眠這才看見，陸舸背後還站著一個人。
老板娘對陸舸道：“這位先生最近天天來呢。”
“天天？”陸舸看著季眠，“哦，忘了許大爺很閑。”
季眠覺得，這人大概是天生就不會說好話，生來便有惹人生氣的本領。
他倒是並未因此怒，只是在心裡可惜獨的空間被破壞了。
“陸爺今天想看看什麽？”老板娘笑問道，語氣有點殷勤。
陸舸垂眼，目停留在季眠的臉上。
“既然許爺常來，想必不介意幫我這個老朋友推薦一些好東西吧？”
季眠：“……”
什麽老朋友？
老板娘愣了愣，“那……”
“有許爺在，我想就用不著其他人幫忙介紹了。”陸舸道。
老板娘的視線在兩人上轉了兩圈，看出陸舸有打發走的意思，隻好不甘心地離開了。
季眠來這裡這麽多回，還是頭一次見老板娘對誰這麽殷切，不由得問：“陸先生是這裡的常客？”
“買過幾件東西，”陸舸指了指幾個被鎖住的保險櫃，裡面都無一例外裝著六位數價錢的大件，甚至有一兩樣接近七位數。
那幾件東西雖然做工良，但頂了天也就是小幾萬的定價，用六位數甚至是直七位數的價格賣給陸舸，著實是把他當冤大頭宰了。
季眠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仿佛看出他在想什麽，陸舸悄聲道：“我是這兒的著名冤大頭。”
季眠怔了一下，有些意外：“陸先生竟然也會讓自己吃虧？”
陸舸看了他幾秒，道：“有時候會。”
聞言，季眠眼中不浮上一淺笑。
“許爺呢？怎麽會有閑雅致來這兒？”
“打發時間罷了。”
他們難得沒有互相嗆聲。從他們在郵上首次見面以來，這還是兩人頭一次這樣和諧地對話。
“陸先生剛才說，這是你的位置？”季眠撐起子，準備起給他讓位。
陸舸莫名想到了方才這人把自己一團的畫面。
他手按住季眠的肩膀，把人按了回去：“既然是朋友，一把椅子而已，讓給許爺了。”
季眠還是想不明白，怎麽他們的關系忽然就從陌生人變了陸舸口中的“朋友。”
這人的行事作風總是過於隨意，讓人跟不上節奏。
陸舸已經從一旁隨意拉了把木椅過來，在季眠的對面坐下來了。
他大概是從公司過來的，陸舸還是一西裝。
季眠注意到他的腳有一點，再想到剛才陸舸他的脊背時用的雨傘，猝然反應過來什麽：“下雨了？”
陸舸挑眉：“才知道？”
【下了兩個小時了。】系統說道。
季眠：【那我……睡了多久？】
【四個小時二十分鍾。】
【！！】
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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