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鑽馥鬱花香。
林寧差點被這一大束花的重量倒，還是顧淮琛抬手托住手臂，才將花穩穩地抱在了懷裏。
看著懷裏的花，又抬頭看向站在麵前的男人。
幾秒，林寧不解地抿了下，“怎麽突然送我花？”
“送自己太太鮮花，”顧淮琛頓了下，“還需要理由？”
林寧：“……”
正常來說，是不需要的。
可是，他們不是正常，有基礎，約過會然後結婚的，水到渠的夫妻啊。
莫名地，林寧被顧淮琛問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無聲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好像是……不要，但你這束花……”
顧淮琛低眸，目深深看著，“嗯？”
兩人四目相。
頃，林寧搖了搖頭，“沒什麽，很香很漂亮。”
聞聲，顧淮琛笑了。
他無聲地勾起角，目深深凝視。
林寧被他看得臉熱，不明所以問，“你笑什麽？”
“花確實還不錯。”顧淮琛慢條斯理地說，“但不如我太太漂亮。”
林寧：“……”
呆住，有理由懷疑顧淮琛喝醉了。
若非如此，他人的話怎麽張口就來。還有，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蠱嗎？
一張英俊立的麵容，深邃的五廓。上明明還穿著上班時候的正裝，可又因外套拎在手裏，襯衫扣子也隨手鬆開了兩粒，出突起明顯的結。
瞳仁漆黑如潭，在明晃晃路燈下，似有星星點綴。
一陣風吹來，他額間短發被吹起，出飽滿額頭，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鬆弛，魅。
今天之前，林寧從未發現，顧淮琛上還有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形的氣質。
“……”
看著麵頰慢慢變紅，顧淮琛輕抬了下眉眼，低聲問，“重不重？”
林寧：“啊？”
愣了下，反應過來，“重。”
話音落下，把花暫時塞回到顧淮琛的手裏，理直氣壯地說，“你先幫我拿著。”
顧淮琛失笑，“行。”
安靜霎時，林寧瞧著他臉上的笑，總覺有哪裏不太對勁，長睫輕，小聲問，“顧淮琛，你是喝醉了嗎？”
顧淮琛：“嗯。”
林寧傻眼，真醉還是假醉啊。
真醉的人，還可以口齒清晰地回答的問題嗎？
可要是沒有喝醉，今晚的他，又實在太特別了。
他此刻的模樣，不像清醒時能看見的。
一時間，林寧還真不確定。
兩人僵持之際，車裏的李叔有點兒等不及了，他並不是很想破壞兩人之間的氛圍，但這兒不能久停。
猶豫片刻，李明達還是沒忍住喊人，“爺。”
顧淮琛側眸。
李明達有些無奈，“有什麽話回家再說？”
顧淮琛：“……”
林寧回神，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嗯了聲，“上車吧？”
顧淮琛嗯了聲，正把花放副駕駛，林寧誒了聲，“我要抱著回去。”
“……”
一束花橫亙在顧淮琛和林寧座位中間。邁赫的中間還算寬敞，一束花放下自然不問題。
隻是——
顧淮琛垂眼看著手邊的花，很輕微地皺了下眉。
怎麽覺有點兒礙眼呢？！
林寧沒有察覺到顧淮琛的異樣，瞅著旁邊的花，掏出手機調整姿勢拍了幾張鮮花照片。
拍完，發去好友群裏。
應祝星第一個發出問號。
段映真：【顧總送的？】
溫慈：【看著像。】
林寧：【嘿嘿。】
應祝星：【……不是，你這個嘿嘿有點兒猥瑣。】
林寧：【去你的。】
哪裏猥瑣了。
溫慈：【顧總眼不錯，花很漂亮。】
段映真：【嗚嗚這就是霸總嗎？隨手買的花都這麽大一束。】
林寧：【也不算大吧。】
應祝星：【可以了，全是玫瑰。品種看著也不錯。】
林寧：【……這點錢，顧淮琛還是有的。】
段映真：【也是。】
和三人聊著聊著，林寧反應過來：【我不是問你們花好不好看的，我是來問哪張照片適合發朋友圈的。】
三人：【……哦。】
給林寧選了一張最漂亮的，林寧正準備發朋友圈，旁邊的人忽而出聲，“顧太太。”
林寧捧著手機的作一頓，側眸看向他，“怎麽了？”
顧淮琛抬手，輕了下眉骨，神倦怠道，“沒事。”
“？”
林寧愣住，有些費解。
自己然後又說沒事，顧淮琛走什麽路線呢。
林寧看著他此刻的模樣，眼眸微，“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顧淮琛應聲，“一點點。”
“頭疼？”林寧猜測，他可能是酒喝多了。
顧淮琛闔著眼，語調懶散，“有一點。”
林寧無言，想了想說，“那我讓楊姨先給你準備好醒酒茶吧。”
說著，給楊姨發了條消息。
顧淮琛沉默。
十多分鍾後，車子進雲顧公館的院子。
李叔停好車，林寧和顧淮琛下車，抱著花走進院子。
“回來了。”楊姨的醒酒茶剛剛煮好，“爺喝了多？”
顧淮琛先把花放下，才接過遞來的醒酒茶，語氣淡淡道，“不多。”
楊姨看見花，正想說點什麽時，李明達朝使了個眼。
“……”
“爺，夫人，沒什麽事的話，我們就先去休息了？”楊姨問。
顧淮琛：“去吧。”
他看了眼站在那束花麵前的人，“準備花？”
林寧點點頭，轉頭去拿花瓶，“有點兒多，我覺兩個花瓶不完。”
聽到這話，顧淮琛毫不意外。
他應聲，挑了挑眉問，“然後呢？”
林寧仰起臉著他，清淩淩的眼睛有些勾人，“你能不能幫我去再找兩個花瓶過來？”
聞言，顧淮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隻是懶洋洋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地提醒，“顧太太。”
林寧專注拆花，敷衍地應了一句，“什麽？”
顧淮琛：“我喝醉了。”
“……”
林寧一愣，瞪圓了眼睛著他。
顧淮琛理直氣壯地回視過來。
靜默半晌，林寧明白顧淮琛的意思，“可你看著不像。”
顧淮琛微哽，“一般人看不出來。”
“我也不是一般人吧。”林寧有點兒計較。
顧淮琛噎了噎，正想要再說點什麽時，林寧忽然反應過來點什麽，從那束花轉，彎腰親了他一下，眉眼彎彎道，“可以去幫我找花瓶了嗎？”
上一，還殘留著上清甜的味道。
顧淮琛眸微沉，結滾了滾，“要什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