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是不可能真的謝的。
傅懷勉這人心不好的時候，臉上依舊笑嘻嘻，但總說反話。
了解他如黎薑，怎麽可能會聽不出來。
看他一眼，眉頭皺了皺，“誰有惹你不高興了？”
“護工。”
黎薑：？
“我覺得這個護工好的啊。”起碼懂得怎麽照顧病人，不會讓難。
可傅懷勉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有護工，黎薑就不需要他。
四舍五，護工搶了他在麵前表現的機會。
傅懷勉在為這事兒慪火的時候，黎鬆濤來了。
老父親上沾染了夏夜的悶熱，似乎是剛忙完工作，領帶還一不茍的係著，匆忙的神中有幾分歉意和張。
黎薑數幾次見自己父親如此狼狽。
“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
黎鬆濤中午走的時候說晚上下班過來，可早就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黎薑以為他不會來了。
“先別說話。”黎鬆濤把手裏拎著的小塑料袋遞給傅懷勉，“趕把這個給薑薑吃了。”
黎薑看著被圓形小碗撐起來的塑料袋，額角青筋跳了跳。
“爸，我已經吃過飯了。”黎薑實在不想再被強行灌一肚子湯水，“您吃了嗎？沒吃的話您自己吃吧。”
“已經吃過了？”黎鬆濤聞言鬆了一口氣，“我還擔心你沒飯吃。”
“鄔思渝來了，帶了吃的來。”黎薑沒在黎鬆濤麵前拆穿傅懷勉。
如果被爸知道傅懷勉幾年前就謀劃著今天，怕是豁出去一條老命，也要把他打死。
“都怪我，忙著把後麵幾天的工作提前，想著多點時間照顧你，卻忘了吩咐家裏給你送些吃的過來。”
“沒關係的，們下午來看過了。”黎薑隨口胡謅。
當時睡著，本不知道方素蕓和黎琬來過。
給傅懷勉使眼，想讓他配合，卻見傅懷勉眼神微妙的看著自己。
黎薑：？
咋？
說錯啥了嗎？
“你阿姨和妹妹來過？”黎鬆濤有些驚訝。
他是真的沒想過，方素蕓和黎琬會來看。
平時那母倆隻不得黎薑跟家裏徹底斷絕關係，黎薑傷，那倆人非但沒在背後著樂，竟主來探？
“是，們傍晚的時候來過一趟。不過沒什麽能幫的忙上的地方，就讓們回去了。”
傅懷勉替黎薑解釋了一下，從簡單的沒什麽多餘裝飾的塑料袋裏拿出裝著炒酸的圓杯。
“要吃嗎？”傅懷勉問。
似乎是沒想到黎鬆濤會給買炒酸，黎薑很明顯的愣了一下。
“這……”黎薑吞了口口水，問：“您從哪兒買到的？”
幹幹淨淨的一杯炒酸，裝在紙質的圓杯裏，像一座隆起的雪山。最上麵淋著一層果醬和果，沒有什麽花裏胡哨調料，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黎薑卻看的眼睛都直了。
小時候每次生病打完針，都鬧著要吃長青路路口轉角第三間食雜店的炒酸。
在小的時候，為了不破壞的味蕾，媽媽方卿蕓是嚴厲控製的零食的。就算是吃，也多數是親手做的果幹和小餅幹，外麵添加劑多的零食，在家裏是絕對止的。
但黎鬆濤不一樣。
他最寵黎薑了，每次都的給帶不知道被方卿蕓明令止過不知道多次的炒酸。
黎薑還記得，小時候吃過的炒酸，連果醬都沒有，隻有一把花生碎和葡萄幹。
便宜的幾塊錢一份的東西，卻能被吃出大餐的既視。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路口的老民房拆遷，商店沒了，黎薑再也沒吃過那家的炒酸。
學校門口不是沒有，但淋的那些甜水兒，不是糖勾兌的，就是素加多了，看著就沒什麽食。
再後來搬家，離開長青路，在也沒吃過炒酸。
饞急了，就去超市買桶裝冰激淩吃。
但總歸不是以前的味道。
黎鬆濤見黎薑看著炒酸發呆，猜到大概想起了以前，不忍為過去難過傷心，他催促道：“快吃吧，不然化了就不好吃了。”
黎薑嗯了一聲，傅懷勉拿著一次的塑料勺把炒酸喂到了邊。
黎薑吃了一口，芒果醬和果的味道十分濃鬱，酸也很純正，但終歸不是以前吵著鬧著要吃的了。
掩飾好眼底的失落，吃了小半杯，就吃不下了。
傅懷勉和黎鬆濤都不喜歡甜食，剩下的自然全進了垃圾桶。
黎鬆濤沒多待，見黎薑狀態不錯，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等傅懷勉送人回來，就見正黎薑歪著頭看著躺在垃圾桶裏，已經融化的炒酸發呆。
“怎麽了？”傅懷勉明知故問。
“我突然有點想我媽。”黎薑自嘲的笑笑，“可我想有什麽用，一點都不想我。”
傅懷勉挲著的手背，沉默著。
“我都快不記得長什麽樣了。”黎薑撇撇，委屈極了。
因為黎鬆濤犯了男人不該犯的錯，親媽，在離婚之後，連親閨都不要了。
傅懷勉輕輕擁住黎薑。
鼻息間全是悉的味道，黎薑很快調整好緒，冷靜下來。
後知後覺的問：“方素蕓和黎琬真的來了？”
“不止。”傅懷勉冷哼，“楊雅蘭和傅北寒也來了。”
“嘖，這些人還真是……”黎薑扯了扯，諷刺的道：“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迫不及待。”
“不會讓他們再來打擾你。”傅懷勉沒忍住，吻了吻的。
的上還有酸的甜味。
傅懷勉看著，眼神漸漸變了。
黎薑沒察覺到他在這一瞬間的緒變化，輕笑道：“明天過後，我就回家了，他們就算是想打擾我都沒機會。”
不提，傅懷勉都快忘了要回長青路的事兒。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回長青路？”他問。
黎薑怔了一下，“是了，你不說我都忘了。”
瞪著他，“你不是不跟我結婚？為什麽還親我？耍流氓？”
傅懷勉：？
“我什麽時候說不跟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