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莫邪微微頷首,取出一個暗紅小瓷瓶遞給。
沈星月拔開瓶塞,湊近鼻尖嗅了嗅,這一嗅,簡直氣得肝都疼,終是強忍了下來,不聲拉開自己的襟,拿過瓶子就要將藥往自己傷口上撒,被風莫邪一把搶了過去。
“不想活了?”風莫邪驚慌。
“沒有啊,我得先試了方可放心給王爺用!這藥有何不妥嗎?”沈星月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表。
“沒有,本王方才沒看清,拿錯了!是這瓶!”風莫邪一本正經地說著瞎話。
沈星月心中暗誹了他一通,這才拿了藥仔細幫他理傷口。這麼漂亮完的手臂,留下疤痕就真真地可惜了。
風莫邪看著認真小心的模樣,心中有說不出的暖。本想著留下的齒印,結果竟事與願違,心下不免覺得可惜。
馬車微微搖晃著繼續趕路,沈星月終是鬥不過越來越沉的眼皮,沉沉地睡了過去。
到陵山別苑需半日的車程,沈星月睡著不久便到了。
風莫邪小心翼翼地將裹嚴實護在懷裡緩緩走下馬車,當下正值隆冬,山風相當刺骨傷人。
沈星月的子骨本就不好,修煉又虛耗過度,近期風莫邪一直不聲悄悄地幫仔細調養著子,雖大有起,可也架不住這般折騰。昨日因氣逆行導致髒腑不同程度損,如今又刀傷,真是雪上加霜啊,半點閃失也不可再有。
玉遵照吩咐先一步到別苑安排一切,因而風莫邪抱著沈星月一路走到房中也未有任何聲響。下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低頭跪在一邊如同雕像擺件,不不語,仿若時間突然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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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月安靜地睡到半夜,突然高燒不退,風莫邪把該用的藥都用上了,可就是無濟於事啊!因這一燒,之前被風莫邪暫時穩定的傷也都牽了起來,千裡之堤潰於蟻!
風莫邪已是頭痛焦心不已。靈力輸不進去,如上次一般,只要強輸便會引出本的靈力。現下只能將摟在懷裡,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永遠地失去。
“風莫邪――”沈星月喃喃,“風莫邪――”
“本王在!一直都在!”風莫邪聞言一個激靈收回思緒。
“不要死!不要傷!痛!真的很痛!”沈星月沒頭沒腦地說的胡話。也許那種痛已刻在心底讓自心底裡懼怕。
“本王保證絕不再傷!絕不先死!”風莫邪聲音沙啞低沉,眼眶猩紅駭人。
沈星月手死死抓著口,“疼――疼――”
風莫邪擰眉,抓的不是傷口,難道不是傷口疼?是心又在疼嗎?
“該死的蒼梧!你這是要折磨誰呢?是本王嗎?若想折磨本王出來便是!本王絕不還手任你折磨!冠冕堂皇說是死遵主命,分明就是怕遭天譴!懦夫!”風莫邪著臉盯著沈星月的心口沉聲怒喝。
風莫邪憤怒,怒自己的無能為力,怒自己的束手無措,更怒蒼梧因妒恨自己為了折磨自己而傷害著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他唯一的肋和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