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雪一下就下了兩個時辰，蘭玉在花小梁家中待了許久，花小梁說明日就是元宵，他要自己包些湯圓就節。他是風風火火的子，也不在意蘭玉也在，甚至還他一起面。
他就是外出買面時見的蘭玉。
蘭玉有點兒無措，說他不會包湯圓，花小梁笑道：「我們也就是包著玩兒，湊個過節的熱鬧。」
他說著，挽起了袖，一旁的月牙兒連連點頭，很是歡喜的模樣。
蘭玉看著二人，久違的，心中生出幾暖意，好似回到了揚州。當年在揚州時，逢年過節要是一個人，就會去巷口的牛鋪子里買上一斤醬牛，再沽上一壺酒，酒是自家釀的米酒，度數不高，正宜獨自小酌兩杯。
外頭是熱鬧的，屋子裡冷清，可也算不上寂寞。
米是糯米，和了白乎乎的麵糰，勁道。花小梁會唱戲，做起這些瑣事也利落，蘭玉起初有幾分笨拙，在一旁給花小梁打下手，月牙兒像只快活的魚兒，遊走在其中。口不能言，啊啊幾聲，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放鬆和喜悅。
直到和面板上鋪陳開一個個圓滾滾的芝麻餡兒湯圓，花小梁著手，指著邊角的幾個，說：「這幾個一點兒也不圓一看就是月牙兒包的，等煮開了，都得你自己吃。」
月牙兒揚起臉，拿起一個往花小梁面前放，又捉起一個，湊蘭玉面前，比劃了幾下。
花小梁哼笑道：「我們才不吃你包的丑湯圓。」
月牙兒癟癟，拿沾著麵的手抓著蘭玉的袖晃了晃，蘭玉垂下眼睛，看著月牙兒，又看向自己手中的麵，說：「湯圓兒不醜。」
花小梁：「蘭玉那是不嫌棄你的湯圓，」他說著，月牙兒卻了塊麵疙瘩就朝花小梁丟了過去，花小梁「嘿」了聲，作勢要來捉月牙兒，說：「你個丫頭。」
月牙兒直接往蘭玉後一藏，花小梁陪嬉鬧，二人中間隔著蘭玉鬧了片刻，蘭玉也被扯著晃來晃去的。花小梁怕蘭玉生氣，忙站定了，看向蘭玉，卻見他只是出神地看著他們，又像不在看他們。蘭玉總是魂不守舍的，話也不多，花小梁一把揪住月牙兒的后領子，說：「鍋里燒了熱水，蘭玉，先去洗把手吧。」
蘭玉回過神，應了聲。
水裡摻了一勺冷水，洗手將將好，蘭玉將手探其中，看著白花花的麵在水面浮開，不多時，水中又多了一雙小手。
是月牙兒。
月牙兒蹲在一旁，似乎覺察了蘭玉的低落，好奇地看著他，蘭玉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