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程歲坐在椅子上的脊背突然繃直。
有些驚訝看外面，門口停了輛商務車。
副駕駛下來一個男人，送進來三個大袋子。
陸厭沒穿大，而是拎著袋子往樓上走。
程歲覺到了不對勁，忙起跟上去。
此刻的二樓，陸厭正蹲在地毯上，拉開袋子的拉鏈，手從里面往外拿東西。
有他的睡，浴巾，巾，牙刷，剃須刀和換洗服。
還有他的筆記本電腦，拖鞋，水杯。
儼然一副長住的樣子。
陸厭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他直接把他的東西，擺在程歲的東西旁邊。
“你不能這麼做。”
程歲忙去阻攔。
陸厭卻慢悠悠反問:“遠房親戚打算在你這住得久一些，不歡迎嗎？”
程歲點頭:“不歡迎。”
“那你還真是小氣。”
陸厭含笑說完，繼續自顧自忙碌。
程歲有些氣，卻又趕不走這人，一時間更加焦慮。
陸厭在這里住的卻很開心，他沒有半點做客人的覺悟，甚至比程歲更像是主人。
南方晚上洗澡時，比較折磨，從溫暖的浴室出來后，都會覺得很冷。
但程歲只要剛打開浴室門，陸厭就會站在外面，把手里拿著的厚毯子往上裹。
這個習慣，從很多年前，二人在榕城時就養了。
陸厭還會給程歲頭發吹頭發，雖然程歲強烈表示，自己完全可以，但陸厭卻不聽。
他讓坐在椅子上，他自己站在后，拿著運行中的吹風機，一直忙碌著。
程歲通過眼前的鏡子看他，能看到他專注的眉眼，還有時而過來的深邃眼眸。
每每被他抓到視線時，程歲都會一怔，再倉促移開目。
陸厭就會發出一聲低笑。
幾分鐘后，頭發吹完了。
陸厭拿梳子幫梳理頭發，邊梳邊問:“今天晚飯吃飽了嗎？”
程歲低頭看自己的棉拖鞋的鞋尖，回道:“吃很多，很飽。”
“那你明天想吃什麼？”
程歲思考著回復:“豬腳，爪，鴨掌……” 陸厭陡然出聲中斷:“怎麼都是腳？
你想讓我自己走？”
程歲的心思被破，沒好意思出聲。
陸厭笑出聲:“別想了，我不會走。”
程歲不說話了，像是懶得再和他浪費口舌。
陸厭的視線垂下，落在掌心那一縷縷頭發上，都是來自程歲的掉發，很多，很不正常。
他悄無聲息把頭發團了團丟掉，然后把程歲從椅子上拽起來，把往被窩里塞。
自己也跟著上去躺在旁邊。
“陸厭……” “嗯？”
“床不大……” “你覺得？”
“……嗯。”
“那你趴我上。”
程歲的意思是，讓他下床去別的地方睡，但陸厭卻手臂用力，直接把給弄到了上。
程歲趴在他上后，渾眼可見變得僵。
陸厭的膛很朗，有溫度，有呼吸起伏時的力道。
程歲睜著眼睛，有些呆呆看他。
幾秒后，下意識想翻躺回去。
可腰卻被他攬住，本回不去。
“乖，就這麼睡吧……” 陸厭把往上提，讓能更舒服些。
然后閉眼，鼻端聞著發的味道，手掌輕緩拍打的后背，安意味十足。
但程歲還是雙手撐在兩側，想起來。
冬天的睡很厚，晚上睡覺時不穿也看不出來，但這麼趴著，總歸很別扭，太曖昧了，更何況，的確不舒服。
陸厭睜開眼睛，靜靜看著。
程歲的發垂落，手臂上沒什麼力氣，撐了一會兒就渾輕抖。
一個勁想往旁邊挪。
陸厭盯著瞧了幾秒后，終究如了的意愿，卻沒讓跑太遠，而是一條手臂放在的頸下，讓枕著，另一條環著的腰，把撈進自己懷里。
程歲經不起折騰，很快就睡著了，只是晚上說起夢話。
“陸厭……”又在喊他。
男人睜開有些困倦的眼睛，聲音從嚨里溢出來，沒有半點不耐煩:“在。”
“……想你。”
白天從程歲里聽不到的答案，晚上卻聽到了。
陸厭的心瞬間變得，里面有暖流在淌著，他整個人僵住幾秒后，用很低很低的聲音罵了句臟話。
更加小心翼翼把抱在懷里，親吻的眼角，一遍遍回應:“我也想你……” 程歲摟他脖頸的手臂也慢慢收，往他懷里埋。
陸厭像是剛得到貓薄荷的貓，喜歡得不得了，他無法自控的，去親吻程歲的額頭，鼻子，眼角和臉頰。
艸，怎麼就能這麼喜歡。
陸厭的手指弄著程歲的發，在不知第多遍親吻的臉頰時，程歲醒了…… 的睡眠一直都比較淺，就這兩天，睡得沉了些。
但夢中覺到有東西在啄自己的臉，就醒了。
卻沒想到，是陸厭。
程歲的視線還沒徹底恢復，看得并不真切，忽略了陸厭眼里的深意。
只聽他低沉的嗓音響起:“給親嗎？”
程歲的腦袋意識不清，慢吞吞眨了眨眼睛。
陸厭多有點趁人之危，但他只認真盯著看，牙齒輕輕咬著，著喜歡到不知該怎麼喜歡了的勁。
二樓線昏暗，程歲有點分不清這是夢里還是現實，只憑著本能，下意識點頭:“給……” 陸厭在得到答案的那一瞬間，就吻上了程歲的，他親得炙熱，手指不輕不重著的腰，
徹底攪的意識。
程歲被掠奪呼吸后，氣聲逐漸加重，眼前也浮起一層層霧氣，更加看不清了。
陸厭卻故意拿話逗，邊去吻眼角的淚，邊問:“怎麼又要哭啊？
親你你哭，不親你也哭。”
這話說得太不講究，太不地道。
程歲手去打他。
那點力氣，和貓抓沒什麼區別。
陸厭笑聲短促卻充滿磁，他俯首吻的側頸，在上面種下一顆草莓，眼底神有些沉。
咬了下牙齒，低低出聲:“怎麼會怕你未來變丑？
我他媽喜歡死你了……” 他低頭凝視程歲的眼睛。
程歲眼眶有些返，吸了吸鼻子，目落在他左肩的那個牙印上，抬頭，去用力咬，邊咬邊含糊吐字:“王八蛋……” 陸厭卻單手扶著的后腰，把近自己，示意:“咬重點……”